1.相親會
這是幾名為了兒女幸福著想的老太太組織的相親會,很不幸,我的媽媽也是其中一分子。
所以,無論我好說歹說,還是被媽媽拉到了相親會上。
此刻,我對麵的一名胖子正在唾沫飛濺的講著自己白手起家的創業史。他叫金大山,是一名水產買賣商。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白穎,是市中醫院的護士。也是我媽媽今天讓我主要攻占的對象。
白穎性格溫和,對於別人的談笑,並不是特別在意。這樣的表現,有兩種可能,一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另一種便是這個相親會上,沒有她喜歡的人。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禁有些輕鬆。
我的名字叫周遠,是一名自由撰稿人。最初,是喜歡看一些懸疑推理小說,後來便開始寫。沒想到,還能發在一些雜誌上,換取一定的稿費。於是,我幹脆把工作辭掉,專職寫作。相信很多人都明白,寫小說的人社交的範圍會變小。更別說認識女孩子。所以,我的媽媽才會想盡各種辦法為我聯係。
金胖子終於講完了,現在換上介紹自己的是坐在金胖子旁邊的一個文弱的男人。他戴了一副眼睛,不時拿手扶著眼睛。
“周先生不是寫推理的嗎?要不,你猜猜,這位文弱的羅明是做什麼工作的?”金胖子晃了晃肥碩的大腦袋,有些挑釁的看著我。
“是啊,是啊!我倒想看看,推理有沒有那麼厲害。像不像電視上麵演的,能讓死人開口說話。”讚同金胖子的是坐在白穎旁邊的一個女孩,她剛才介紹了自己,名字叫謝蘭花,是一名插花師。
“那好。”我笑了笑,“羅先生相必是一位公務員吧!大家可以看下,羅先生的右手繭子明顯要比別人多。這說明他是一個長期握筆寫字的人。還有,羅先生的西服筆直,領帶襯衫中規中矩,很明顯,是長期穿著養成的習慣。如此注重衣著打扮的公務員,應該是某位領導的秘書吧!”
羅明睜大了眼睛,他扶著眼睛的手許久沒有鬆開,然後點著頭說,“周作家,你真的好厲害。不錯,我是一名公務員,是法院審判長的資料員。”
“好厲害啊!”謝蘭花拍手叫了起來,這讓本來有些尷尬的氣氛,終於緩和起來。
我謙虛的笑了笑,轉眼,我看見白穎柔和的望著我,這讓我的虛榮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於是,我又開口說話了,“推理不過是觀察比較細膩而已。你們知道一年前的代號X嗎?”
“代號X?那不是新聞裏說的隱行殺手嗎?案子成了懸案。”謝蘭花追問道。
“有沒有成為懸案,這個我相信羅明先生很清楚。不過,這都屬於法院的機密。我們不得而知。關於代號X,我和幾個推理朋友研究了一下,我們覺得,其實他們也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之所以沒有找到凶手,那是因為可能中了對方的圈套。如果,再有代號X殺人的話,我一定幫助警方,抓住凶手。”我揚了揚頭,高聲說道。
“周作家,這話說的豪邁。來,我敬你一杯。”金胖子端起酒杯站了起來。
我慌忙站起來。
坐下來的時候,我看見白穎緊蹙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白穎的神情舉動,讓我有些悵然。如果我真和性格如此內向的女孩走到一起,我想我一定會變成悶葫蘆。
2.重症病房裏的病人
再次見到白穎,是相親會後的第三天晚上。那個時候,我正和一個朋友在網上聊的火熱。
他的名字叫莊秦,也是一名懸疑推理作家。不過,他要比我的名氣大得多。很多時候,我把他當作自己的老師,向他請教一些推理上的問題。
“遠兒,白穎來電話了。你看,那個相親會多管用。”媽媽推開門,喜滋滋地對我說。
白穎的電話?這讓我倒覺得有些疑惑,我站起來向客廳走去。
“我是白穎,我,我有事情找你。”白穎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你說,慢慢說。”我安慰她說道。
在白穎的敘說下,我知道了整個事情。
今天下午,醫院重症病房來了一名病人。院長交代,讓白穎晚上守著他。並且煞有介事的告訴她,這個人是警察要求看管的證人,所以一定要好好保護。本來,守護病人,是白穎的職責,可是,院長的話讓白穎心裏有些忐忑。她在電視上看過,一些警察的證人,都被別人在醫院殺害滅口。
心裏害怕的白穎忽然想起了我。在相親會上,我的大膽推理,讓她撥通了我的電話。她希望我能晚上陪她一起守護那個重症病人。
聽完以後,我爽快的答應了。
晚上出門的時候,媽媽拿了一大堆東西往我包裏塞。這是給白穎吃的,對皮膚好,這是給你吃的,可以提神。顯然,她已經把我和白穎的關係當成了男女朋友關係。對此,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出租車停在中醫院門口,下車,我看見站在門口,一臉等待的白穎。看見我,她的神情似乎安和了很多,又恢複了以往的羞澀。
“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白穎輕聲說道。
“客氣了,也許以後我還會天天接你下班呢!”我開了個玩笑。
白穎的臉紅了,她低著頭,帶著我向裏麵走去。
在路上,白穎告訴我,她把自己找人陪她的想法告訴了院長。起先,院長死活不同意。因為,這是警察秘密托付的病人。後來,院長答應,如果白穎找的人值得信任,便同意白穎的請求。
“這個,沒問題。”我笑了笑,和她一起進了院長的辦公室。
院長看見我,愣了一下說,“白穎找的人就是你啊!”
我點點頭,“是啊!你能信任我嗎?”
院長哈哈一笑,說,“我就是不信任警察,也會信任你。”
走出院長辦公室,我告訴白穎。在以前的一個案子裏,我曾經幫助過院長。如果不是我的推理,刑偵大隊的隊長高成差點就把院長當凶手抓起來。
在白穎帶領下,我見到了那個神秘的病人。他全身纏滿了繃帶,氧氣管伸在鼻子裏,旁邊的一些儀器正在監視他的血壓和心跳頻率。看來,他的確傷得不輕。從全身的纏著的繃帶來看,他似乎全身都受到了傷害。
就在我們準備離去的時候,躺在床上的病人突然動了一下,嘴裏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
我看了看白穎,然後湊到了他跟前。
“代,代。”他喃喃地說著什麼字。這讓我聽上去很費力。
“白穎,通知警察。他似乎想說什麼線索。”我回頭對白穎說道。
白穎走出病房後,那個人又說出了一個輕微的字,“X。”
我身體一震,呆住了。他說的是,代號X。
3.殺手出現
一年前,城市裏發生一起連環殺人案。
死者職業不同,性別不同,年齡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都曾去過百家樂超市買過一種名為“血色之吻”的香水。
對方的動機很清楚,應該是那瓶香水惹得禍。可是,無論警察怎麼布置,對現場怎麼鑒定,都沒有找到凶手半點蹤影。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凶手是一個組織,他們殺人的手法和作案的方式各異。每次作案,都讓人歎服,簡直可以說是天才犯罪。他們在最後一次殺人的現場,留下一個“X”的標記。於是,這個神秘的殺人組織,被人稱為,代號X。
我曾經聽刑偵隊的隊長高成說起過,代號X的殺人組織裏,有一個人的殺人手法,類似於古代的淩遲。
眼前的這個病人,讓我想起高成的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代號X又一次出現了。難道警方要求秘密保護的病人,竟會是代號X沒有殺死的人?
正在沉思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高成和白穎走了進來。
“他說什麼了?”看來,白穎已經把事情告訴他了。
我看了看白穎,白穎把門關上,走出了病房,“代號,X。”我回頭望著高成說。
高成臉色緩了緩,沒有說話。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我盯著他問。
“是的。”高成點點頭,“因為傷者在出事前曾向我們求救他收到了代號X的警告信。你應該知道,去年代號X的案子是我一手負責的。他們的作案方法,方式,我是再清楚不過的。現場,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簡直就是隱形殺手。這次也不例外,當我們趕到現場時,傷者差點就沒命了。”
高成說的現場情況,我能想象出來。死亡時間和傷口情況無法吻合,凶器無法判斷,到最後,是離奇的密室布控。雖然,到最後,破解了密室的謎題,可卻無濟於事。
高成很快便離開了,因為他害怕被對方察覺。現在,整個病房其實,已經被警察全部秘密監控起來。
病床上的病人正在輸著生理鹽水,身體連動不能動。我歎了口氣,走出了病房。
走到大廳的時候,我看見白穎正在和一個人說話。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在相親會上見到的羅明。
“周,作家也在啊!”看見我,羅明顯得有些局促。
“是我請他過來的,我有點事需要他幫忙。”白穎說道。
“那,那我就告辭了。”羅明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