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我們再見。”我笑了笑,友好的向他伸了伸手。
羅明點了點頭,和我握了握手。轉身,走了。
“他來幹什麼呀!”我望著羅明的背影說。
“說是和金大山一起來看病,卻在前台晃來晃去的。”白穎說道。
“沒想到這個文弱的羅明竟然和金大山成了朋友。看來相親會不隻可以找對象,還可以找朋友啊!”我嬉笑了一聲。
“你胡說什麼呀!”白穎轉身往病房走去。
我嘴唇哆嗦了一下,剛才握手的時候,羅明的手心全是汗。當一個性格內向的人見到自己喜歡的人才會那樣緊張,我可以確定,羅明一定是喜歡上了白穎。這讓我心裏有些糾結。
走進病房,白穎正盯著旁邊的心率器在記數據。
“你的推理真的那麼厲害啊!光看打扮手繭什麼的,便知道羅明是幹什麼的。”白穎邊寫邊問。
“當然不是。說實話,以前,我去法院的時候見過他。羅明的樣子和性格比較典型,不像其他公務員那樣,所以我記得他。”我笑了笑說。
“哦,這麼說,你是騙人的呀!”白穎停下來,說。
“也不是啊!至少我的理由,可以讓你們信服啊!推理就是這,並不完全需要猜啊!”
我話剛說完,躺在床上的病人喊了一聲,似乎有什麼事。
我和白穎慌忙走了過去。
病人的嘴邊泛滿了唾沫,嘴裏還說著什麼。
我幫他擦了擦那些唾液,看著白穎問,“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他輸的是生理鹽水,隻是補充身體營養的。不行,我得叫院長來看看。”白穎說著,按下了救急鍵。
這個時候,病房裏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周遠,怎麼了?”是高成的聲音。
“不知道,病人似乎有些難受。”我的話沒說完,旁邊的心率器以及其他監視設備,登時停了,發出尖銳的鳴叫聲。
我一驚,慌忙按了按病人脖子上的脈搏,心裏不禁大駭。
病人竟然死了。
4.握手的人
我覺得自己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
病人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死了。
很快,院長和法醫檢查出了病人致死的原因。西吡氯銨和生理鹽水發生化合反應,導致病人中毒而死。
西吡氯銨,這種毒藥怎麼會跑到病人的身上。
死者的家屬很快趕到了醫院,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的女兒竟然是前些日子我們在相親會上認識的謝蘭花。
悲憤的謝蘭花並沒有理我們,而是撲在父親身上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沉默著。白穎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竟然被什麼東西灼傷了一大片。
院長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仔細端詳著,然後,目光凝重的望著我,“周先生,那些西吡氯銨是你帶進來的。”
“什麼?”我登時呆住了。
“你手上的灼傷正是西吡氯銨和生理鹽水發生反應的結果。你好好想想,今天和誰接觸過。”院長看著我說。
“他,是他。”我眼前忽然浮現出羅明的樣子,如此想來,羅明和我握手時,手心並不是汗水,而是這種西吡氯銨的液體毒素。
“看來是這樣了。羅明實現把西吡氯銨的液體毒素抹在自己手心上,然後和我握手。當病人生理鹽水輸入到一定程度,因為不能動彈的緣故,會有唾液從口中溢出,當我為病人擦拭唾液的時候,病人就會中毒。一定是這樣的。”我分析道。
“那麼,現在,我們馬上去抓捕羅明。”高成厲聲說道。
“我和你們一起去。”我憤怒的說道,真沒想到,羅明竟然會是個罪犯。
羅明的家,離中醫院並不遠。高成開著車望著前麵,皺著眉頭,一臉沉重。
“你說羅明會不會是受人威脅,才這樣做的。”我實在無法相信,文弱的羅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也許吧!這個,等抓住他,我們自然便知道。”高成似乎也不太相信羅明會是凶手。
車子停了下來,我跟著高成走進了羅明所在家屬樓。
在物業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羅明的家裏。
物業說,羅明的父母都在國外,平常就他一個人住。
可是,無論我們怎麼敲門,就是沒人開門。
“不對啊,我明明看他回來的。怎麼沒在家呢?”物業有些奇怪的說。
“不好,快撞門。”高成遲疑了一下,驚聲喊道。
門被撞開了,打開燈,我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羅明。
他睜著眼睛,身體側倒在地上,他的右手和身上血肉模糊,似乎被什麼東西挖爛一樣。並且,房間內,有一股濃重的煤氣味道。
高成撥通了局裏的電話。然後,我們一起勘察了現場。
現場並不淩亂,從羅明死亡的姿勢看,應該是在客廳被殺害的。並且,高成在羅明的口袋裏發現了一封信。
今晚十點,市中醫院。
署名,代號X
這封信應該就是代號X行動的指示信,可是,羅明為什麼會被殺害呢?
十分鍾後,法醫和技術部的人趕到了現場。經過檢查,羅明右手和身上血肉模糊的地方,正是西吡氯銨毒素腐蝕的作用。隻是,令人疑惑的是,羅明的死因。除了房間裏的煤氣味,再沒有其他疑點。
通過對現場的排查,可以確定。羅明是回到家後,手上的西吡氯銨遇到可以發生化合反應的物體,開始發作。而羅明身上被毒素腐蝕的部分,應該是自己右手抓摸所致。
案子瞬間陷入了僵局,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一年前,代號X的連環殺人案,最後會成為懸案。
對方的殺人方法方式,真的是匪夷所思。
5.金大山的求助
從羅明家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高成回了警察局,我直接回了家裏。
倒在床上,困意和疲倦潮水一樣將我包圍,我很快便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聽見有人敲門。
外麵天色有些奇怪,灰蒙蒙的。
打開門,一個人站在外麵。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低著頭,手裏拿著一個黑包。
“你是?”我疑惑的望著眼前的人。
男人抬起了頭,露出一張孱弱的麵容,有些蒼白,竟然是羅明。
“代號X。”羅明顫然說道。
我猛得坐了起來,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
這個時候,外麵有人說話。
“周遠在家嗎?”是金大山的聲音。我慌忙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金大山的到來,讓我很是意外。雖然,那次的相親會是媽媽和她幾個同事組織的,但是我們幾個參加者,是很少聯係的。
金大山跟著我來到房間,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四周,然後把房間門關住。
“怎麼了?見鬼了嗎?”我看著他肥大的身體恭著,活象一隻大龍蝦。
“還別說,真是見鬼了。”金大山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說來聽聽。”我不禁來了興趣。
“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叫成三。”金大山講出了自己遭遇的一切。
成三和金大山一樣,都是搞水產買賣的。不過,半年前,成三的媳婦和母親外出旅遊,出了意外。家庭的破碎,讓成三無心經營自己的買賣。因為,平常金大山和他關係好,所以金大山經常照應他。
可是,幾天前,成三忽然沒了音信。金大山也沒在意,以為他又去喝酒了。可是,奇怪的是,過了幾天,成三的鋪子竟然改成了一個煙酒鋪。這讓金大山有些奇怪。於是,他便去了成三家裏。
成三的家裏緊閉著門,無論金大山怎麼敲,都沒人開門。金大山越發覺得納悶,於是,他借著後麵的窗戶往裏望了一眼,結果發現,成三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沒了,裏麵竟然成了一座空房。
就在金大山疑惑的時候,他忽然聞到一股臭味。尋著味道,他望去,竟然看見成三吊在房間裏。這下金大山嚇壞了,屁滾尿流的跑了出來。他尋思著報警,可是又怕警察找自己麻煩。思來想去,他決定來找我幫忙。
聽完他的話,我不禁瞪了他一眼,“人命關天的事情,怎麼能等?”
我拿起家裏的電話報了警。
很快,高成帶著人趕了過來。在金大山的帶領下,我們趕到了成三的家裏。
現場和金大山說的一樣,成三的家裏空蕩蕩的,除了成三屍體下的一個板凳,幾乎再也找不出其他家具來。
“我看一定是有人偷光了成三的東西。成三自殺了。這真是家破人亡啊!”金大山歎了口氣說道。
法醫把成三的屍體取下來,發現成三的脖子頸椎骨向上斷裂,應該是上吊自殺所造成的。
與此同時,去成三水產鋪調查的警察也趕了回來,他說,那家接受成三鋪子的人是通過成三手裏買過去的。手續一切,都沒問題。
如此說來,成三在死前,是變賣了自己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