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歸航(上)(1 / 2)

蛩鳴等六位長者、並跎逖老人以及鷗岩和黎黎,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飛馳而來。這個人影的手中,似乎還提著一個什麼大家夥。六位長者和並跎逖老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鷗岩臉上波瀾不驚,仍然是一副沉穩的模樣;黎黎拍著手掌高興得跳了起來,嘴裏剛想叫嚷什麼,卻又趕忙用手捂住了小嘴。

身影很快接近了。不錯,來人正是許碧川。

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許碧川右手提著一個牛高馬大的壯漢,來到了大家跟前。他隨手將那壯漢往沙地上一扔,微笑著對眾人說道:“一切準備妥當,大家無須為食物和飲水發愁了。鷗岩大哥(許碧川已經和鷗岩商量好了,在人前他對鷗岩仍然以大哥相稱),麻煩你帶幾個人把這個賊人押到營帳裏去,這是我昨天抓的俘虜。”

眾人打眼瞧了瞧那委頓不堪的海賊,他們不知這就是許碧川昨天“了解情況”時抓的“舌頭”,心中都在暗暗納悶,難道是昨天跑掉的漏網之魚?怎麼又是昨天抓的俘虜?

蛩鳴上前一步說道:“先生一大早就去為我們操勞,先生辛苦了!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食肴,這就請先生隨我們一道到營中歇息一下,用些飲食。”

許碧川連忙稱謝。

許碧川牽著黎黎,一行眾人向營內走去,鷗岩自去叫人押送那蜷縮在地上的倒黴蛋。一路上,尚未用食的百姓們,望見許碧川過來,都不停地向他打著招呼,“許先生好”、“許先生早”的問候聲不斷,許碧川也是頻頻地向百姓們點頭回應著。來到一處空地,隻見沙地上放著一張幾案;幾案上擺滿了熱氣騰騰、香味四溢的菜肴;一個玉碗中盛滿了那種黃澄澄的酒液;幾案後鋪著一張獸皮:這分明就是從剌沙的營帳中搬出來的嘛!在幾案的兩旁的地上,也擺上了一些用各種食器盛著的食物。

幾位長者熱情地邀請許碧川坐到幾案後,許碧川非常自然地上前把幾案上的食物一一擺放在地,倏忽間又將幾案和鋪在地上的獸皮收進了藏峰,這才樂嗬嗬地說道:“三年多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這麼多的朋友聚在一起用餐。如果各位長者、並跎逖爺爺把我當成朋友的話,那麼,請允許我借花獻友,用我家鄉接待朋友的一種禮節――同飲一碗酒,同食一桌菜,來招待大家吧。”

許碧川端起那碗黃澄澄的美酒,將其高舉過頭,朗聲說道:“現在,我就用這碗美酒,預祝我們大家這次歸航,能夠一帆風順;預祝大家能夠平平安安、早日回到家鄉!”說罷,許碧川端著玉碗,先是淺啜一口,然後將餘酒灑在了地上。

許碧川的這幾句話,全場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蛩鳴等長者感動得不知怎麼才好,百姓們大聲歡呼了起來。許碧川見所有的人都還還站著,連忙招呼大家趕快坐下。一番禮讓客氣之後,眾人坐了下來。鷗岩這時也走過來了,許碧川挪出了一個位子,讓他坐在自己和小黎黎的身邊,四周的百姓也是席地而坐。大家動手吃了起來。

食物美味豐盛,百姓們吃得興高采烈。昨天,許碧川就向長者們提出,要讓百姓們每一餐都吃飽吃好――自從被海盜抓住以後,大家擔驚受怕,顛沛日久,從沒吃過一頓飽飯,很多人身體虛弱,而歸航的路途遙遠,如果百姓們沒有充足的體力哪怎麼行?既然食物的問題已無須多慮,今後的飲食都要盡量弄得豐盛些。而長者們也同意了他的提議。

許碧川吃得不多。修真以來,他都是以野果為食,基本上都是一天一枚野果即夠。雖然許碧川很久沒有開過葷了,但他對眼前噴香的肉食卻沒有什麼食欲,不過在長者們的熱情招呼下,還是每樣菜都吃了些。至於酒,許碧川推說長者們不飲,自己也不喝,再說自己酒量淺薄,怕酒多誤事。鷗岩吃飯的時候,仍然是話語不多。黎黎坐在師尊旁邊,雖然高興萬分,但吃飯還是非常“淑女”,一小口一小口地細嚼慢咽著。

吃完飯,蛩鳴等帶著百姓們開始了簡單的收拾,準備乘坐停在海邊的幾艘小船到大船上去。昨夜幾位長者已經把和許碧川商議的結果告訴了大家,大家也沒有異議,許碧川也把收在藏峰中的兩艘大船上的幾隻小船放在了海邊。黎黎和一些小孩跑來跑去地幫著大人們的忙,鷗岩跟著許碧川,來到了“關押”海賊的營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