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著渺洲百姓的大船慢慢地向東方駛去,漸漸將似乎從未有人踏足過的小島拋在了後麵。臨行前許碧川施放的幾顆“驚天雷”,將小島上遺留的痕跡消除了個幹幹淨淨。甲板上,海賊們在僅有的幾個有航海經驗的渺洲百姓指揮下,老老實實地幹著活。由於水手不夠,幾十個身強力壯的年輕後生也在忙活著。船長由許碧川擔任,而年輕時曾經在東方這片大洋中跑過船的並跎逖老人,則擔當許碧川的顧問。幾位長者和歐岩,負責照顧百姓生活。
許碧川他們白天航行,晚上就拋錨停船。蒼石星上的航海水平較高,已經有了類似中國古時發明的那種羅盤,加上並跎逖老人經驗相當豐富,又有許碧川這樣的修真者坐陣,一路上的航行,基本還算順利。雖然也曾遇到過兩次較大的風浪,但最後都是有驚無險。航行途中,果如許碧川所料,沒有遇上任何海盜。
夜晚停航的時候,許碧川將海賊們集中在一個較大的船艙中,船艙布置了禁陣,以防海賊們搗鬼作亂。剌沙自從武功被廢後,渾身綿軟無力,就一直呆在這個船艙裏。
船行了十多天後,轉而向北。百姓們剛開始時因擔心遭遇海賊的緊張心情放鬆了下來。如果繼續向東,就要進入蒼石星上的禁區“不歸海”了。
據並跎逖老人說,此處向東的大海,即渺洲以東,芳洲以北,傳說是受神詛咒的地方,任何人,隻要進入了其中,便是違背了神的教喻,褻du了偉大的神靈,必將受到神的懲罰。很久以來,凡是進入了這片神秘海域的人們,都是有去無歸。並跎逖老人年輕時,就曾見過有血氣方剛、不信神靈的年輕海客,想要去一探究竟,結果這一去就是再也不見他們歸來。
這“不歸海”的海水與其他海洋的海水有所不同,海水呈紅色,越是向東,海水的紅色越重。由此往東一百去侖(蒼石星距離單位,一百去侖相當於地球一百多裏),海水鮮紅如血,如果有人再敢向東深入,進入“紅海”,便是神的叛徒,一定會悲慘地死去;死後的靈魂也上不得天國,隻有無休止地在這邪惡之地飽受痛苦。
所以蒼石星上的海客都知道,隻要看到紅色的海水,那是絕對不能再向東一步了!
經過曆年來很多膽大包天的人的獻身說明後,如今在海上劈風斬浪的,甚至連靠近這片“紅海”都不願意,怕被這“邪海”染上晦氣。所以沿著這不歸海北上應該很安全。
許碧川心想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發現東方的海麵,離海船大約幾裏處,是一片淡淡的紅色,越往東,紅色越濃。
許碧川對這神秘的“不歸海”充滿了好奇,但他可不敢將自己的好奇心在並跎逖老人的麵前表現出來,要不然,這位善良卻又固執的老人家又該在他耳邊好心地嘮叨了。這一路上,性子隨和的許碧川已經和大家打成了一片,並跎逖老人更是不知不覺地將許碧川看成了自己的孫子一般,各種好心善意的嘮叨連許碧川都怕了。
……
大海是詭譎多變的,但它平靜的時候,卻又風光旖ni,麗日柔風中,船在無邊無際的蔚藍裏,伴著東方那無限延伸的紅痕,不斷向自己的目標邁進。兒童們在成人的看護下,聚在甲板上嬉戲玩耍,一些渺洲百姓也站在甲板上,欣賞著浩渺壯闊的海景。
雲層裏,一隻“大鳥”不停地穿梭進出,一會又在高空中翱翔盤旋。
許碧川抬頭看了看那隻“大鳥”,以他的目力,也僅能大約分辨出這是一隻似鳥似獸的異物。不知怎麼的,一絲不安在許碧川的心中悄然升起。他久久地凝視著那隻怪鳥,心中的不安更加地強烈。
怪鳥在海船頭頂的高空中盤旋了一陣,往北飛走了。
許碧川心中的不安,也隨著怪鳥的離去漸漸消失了。
許碧川知道,蒼石星的很多地方,還存在有不少的凶猛野獸,大陸上有,海上的一些荒島上可能也有。這隻怪鳥,說不定就是在哪座島嶼上棲息的怪獸,更或許與神秘的不歸海有關。許碧川暗暗告誡自己,這一路上,如果遇到了什麼島嶼,可絕不能到島上停留。許碧川向六位長者、並跎逖老人說出自己的想法後,並跎逖老人大加讚同,說海上確實有一些異獸盤踞海島,如果誤入這些島上,往往是凶多吉少。
隨後的行程中,果然發現了一些個島嶼,許碧川他們都是將船遠遠地駛離了這些島嶼。有時即使需要繞路遠行,也絕不靠近這些可能暗藏凶險的未知土地。有幾次,許碧川還隱約聽見了獸吼聲。
二十多天又過去了,許碧川沒有再發現那隻給他帶來危險感覺的怪鳥。這二十幾天老天似乎也開了眼,都是陽光明媚,雲淡風輕。許碧川懸著的一顆心也慢慢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