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碧川一呆,猛地明白過來,這不就是那兩隻鈞天護手上雕琢的奇獸嗎?許碧川心中隱隱想到了什麼,不過,還沒等他腦海中模糊的念頭明晰起來,一個粗壯中又含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標準的現代漢語,而且還是許碧川在地球上的家鄉方言:“主人,你好。我是阿壯,這是我老婆娉婷。想不到啊,自從離開了七曲界,來到了這下界以後,我和阿婷都不知沉睡了多久。嘎嘎,主人身上的混沌神元真是令阿壯舒服啊!咦,老婆,給主人打個招呼啊!”
許碧川看著那隻大大咧咧,心滿意足地一邊在自己臉上摩擦,一邊上下嘴皮子亂翻的“阿壯”,不由得楞了楞。已經安安靜靜站在許碧川右肩上的“娉婷”,聽到“阿壯”的一番言語,先是“嚶”地低鳴一聲,然後文靜地,用異常婉轉悅耳的女童般的聲音說道:“娉婷見過主人,謝謝主人。”
“阿壯”看著一頭霧水的許碧川,又“嘎嘎”地笑了幾聲,說道:“主人,我和阿婷是七曲神界的神獸。也不知多少年前,阿壯因一時嘴饞,犯了點小錯誤,被七曲神那老頭子裝在這把劍中……”阿壯朝鈞天努了努嘴,接著道,“……貶下了凡間。還好我的老婆疼我,和我一同到了這個世界。如果不是遇上了主人,我和阿婷可能再也無出頭之日了。”說完,充滿憊賴之色的小小龍頭連連左右搖晃。
“娉婷”白了“阿壯”一眼,仍然用那像似一個女孩子的、婉轉悅耳的聲音說道:“哼哼,不害羞。什麼一點小錯誤?是偷吃了紫藤神花!那紫藤神花是疊嶂神界的銀山神送給七曲神的,連疊嶂界還隻有三株,七曲界也隻有這一朵。你卻膽大包天,溜進七曲神的寒雪閣,將紫藤神花偷了出來,要我和你一起服下。你就改不了這喜歡偷竊的毛病。神花雖好,對我們神獸又沒什麼好處,卻害得七曲神界大大小小的神人們都來追殺我們。要不是銀山神替我們說情,又送了一朵神花給七曲神,我們倆還不魂飛魄散?!”
見“娉婷”揭了自己的老底,“阿壯”的龍臉上現出了一片赧色,呐呐地不知怎麼開口,隻是不停地“這個……這個……,嗯、嗯……”然後站在許碧川肩上,一顆小龍頭東轉轉,西扭扭,裝著看起海上的風景來。
“娉婷”不去管他,又對著許碧川說道:“主人,謝謝你用你的神人之血解開了鈞天劍上的七曲神的封印,和阿壯、婷婷訂下了血契,救了我們。原本我倆從七曲界下到凡間後,都以為從此後再也沒有醒來的一天,沒有想到在凡間還能遇上主人這樣的神人,用神人之血解救我們。這七天來又用神元幫助我倆煉化‘熛火’,使我倆恢複了神基。主人,你真好!”說完,又氣鼓鼓地瞪了正在左顧右盼的“阿壯”一眼。
許碧川這才恍然,不過也不是盡皆釋然。血契他知道,仙界就有一些仙人收服仙獸,和它們訂下血契,充當自己的坐騎或是寵物,爭鬥時這些仙獸還能幫助主人與敵作戰。不過,仙獸是仙界靈氣所蘊,成年仙獸修為遠較一般仙人為高,大多數的仙人遇上了,往往都是避而遠走,不敢輕易招惹,隻有那些修為達到大羅金仙水準的仙人,才敢和其硬撼,收歸座下。
聽“娉婷”這麼一說,自己豈不是莫名其妙地就收下了兩隻――神獸作自己的“坐騎”或是“寵物”?
許碧川哭笑不得,連忙向二獸申明:“我不是什麼神人,隻是一個修真三年的普通修真者罷了。你們倆是神獸,修為境界比我高得多,我可不敢作你們的主人。你們也曾經救過我們師徒三人,我還要謝謝你們呢!”
此時許碧川已能斷定,吞食了“怪鳥”噴出的烈火的兩隻奇獸,就是現下站在自己肩頭的“阿壯”和“娉婷”了。既然是神獸,身軀當然能可大可小了。他也想到了“水魂石珠”是大羅金仙修煉混沌境界的無上寶物,難不成自己的“九陽玄脈”之軀和“水魂石珠”融合,也修成了混沌之體,才讓這兩隻奇獸誤認為自己為神人?而且,許碧川也記起了自己確實噴了一口鮮血在鈞天的劍身上。
“阿壯”和“娉婷”一聽許碧川的話,頓時著急起來。
“阿壯”先是“嘎”地大叫一聲,然後道:“主人,我和阿婷同主人訂下血契後,主人的一切我和阿婷已經知曉。主人是不是對我和阿婷能說一口流利的主人家鄉話感到驚訝?不錯,主人是才修真三年,但依主人起始修真就能擁有混沌神體,據我和阿婷所知,古往今來,還從無一人能夠做到,主人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啊!反正不管怎樣,我們是跟定主人了。主人和我們訂了血契,可不許耍賴!”說完,嘟起厚厚的龍唇,氣哺哺地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阿壯心裏還有一句話掖著:“啊謔,我和娉婷要想重回七曲神界,可全都指望主人你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