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侍女扶著司徒虞穿過花園,走進逸園旁的梨花苑裏。這是司徒虞在府裏新建的,以後要和慕容離夙住在一起的地方。這裏清幽雅致,鳥語花香,比之其他園子更為溫馨閑寧。梨花苑顧名思義,種有梨樹。這是司徒虞的意思,到時開春,可以和她家狐狸一起看滿庭的梨花,是多麼叫人神往啊。而且梨樹的音近似離夙,其深意……是不言而喻的。
輕輕推開門,侍女把司徒虞放在床上,便躬身對著坐在床邊的新娘子說道:“離夙仙子,仙君她……好像喝醉了。”“無妨,你們都下去吧。”慕容離夙柔聲道。房內的一幹侍女便都應聲走出房間。房門合上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仙君大人立即睜開眼睛,眸光燦燦,一片清明。
“嘻嘻,狐狸你給的丹藥真有用。”司徒虞一個挺身從床上坐起,攬住美人的腰身,把臉湊在人家肩上一個勁地蹭。慕容離夙伸出一根手指摁在她額頭上,把這個吃她豆腐的無賴推開,嗔道:“現在還不快點把我的蓋頭掀開。”
“嗯?哦哦!”司徒虞這才發現伊人還蓋著蓋頭,傻笑著放開手。此時房間裏燃著的紅燭火光搖曳,身旁人頭戴的鳳冠和身上點綴繁複的佩飾明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把司徒虞的眼眸也映得璀璨。這時慕容離夙似是感覺到了她灼熱的視線,放在大紅裙擺上的素手微動,錦蓋下,不覺垂眸,莞爾嬌羞。
司徒虞在心底喟歎一聲,慢慢地掀開那紅蓋頭,頓時呼吸一滯。隻見紅錦落下,露出絕色容顏。佳人明眸含水,也正柔柔地看過來。
“真美……”司徒虞咽了咽口水,怔怔地看著自家娘子,忽而一手撫在自己額頭上,晃著頭嚷嚷:“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本仙這下子真醉了,娘子快些來幫幫為夫。”慕容離夙聞言好笑地掐掐她的臉蛋:“胡說什麼,你有沒有真喝醉。”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仙君大人狡黠一笑,伸手扣住美人纖腰把她拉到自己懷裏,低頭噙住那柔軟馨香的唇瓣。“嗯,虞,現在還不行……”沒有想到對方的突襲,慕容離夙有些掙紮著想要偏過頭擺脫司徒虞的纏吻,卻被她捧住臉不能動彈。
“狐狸,我想你。”司徒虞在慕容離夙耳邊低喃。這句話也讓慕容離夙放棄了掙紮,熱氣拂在她耳根上,把那瑩白的耳朵染成紅色。這粉紅一直延伸到臉頰上。司徒虞忍不住又低下頭去親吻美人有些發燙的臉,唇瓣在那滑嫩的肌膚上遊移。感覺到懷裏的嬌軀一軟,仙君大人勾起嘴角,輕輕抬起美人的下巴,把自己的唇覆上去。
綿長的一吻結束,慕容離夙雙手抵在司徒虞肩上,低喘著推開她,羞惱地睨了她一眼:“得寸進尺。”“我還想要嘛……”仙君大人嘟起微微紅腫的嘴,不舍地把狼爪子從美人衣擺裏拿出來,還不忘埋怨一句:“這衣服真難解!”
慕容離夙原本薄紅的臉上頓時變成緋色,伸手在對方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色狼,還要喝交杯酒呢!”“誒誒誒,我錯了,娘子大人高抬貴手!”被掐得淚眼汪汪的司徒虞無限委屈地撇撇嘴,然後跑到桌子那裏倒酒。淡紫色的酒液緩緩注入杯中,散發陣陣香氣。司徒虞有些詫異,道:“咦?怎麼會是果酒?”按仙界慣例,一般放在新房裏的酒都是何仙姑家釀的女兒紅啊。
“是我叫人換的。這果酒不會醉人,口感溫潤,你肯定喜歡。”美人柔聲回答,眼裏眉間都盛滿了笑意。端著酒杯走過來的人被這笑意迷了眼,嘴角微勾,目光邪魅。“娘子啊,你這樣為夫會把持不住的。”仙君大人調笑道。
“你盡管試試。”美人眯起眼,語氣危險。“開玩笑都不行麼……”司徒虞被美人一個眼神就打回了原形,規規矩矩地坐在她身邊,兩人手臂穿交,喝下杯中淡紫色透明的液體。這酒沒有想象中的辛辣,入口甘甜,帶著水果的味道,唇齒生香。司徒虞一邊砸著嘴回味,一邊放好兩人的酒杯,然後牽起慕容離夙的手:“來,我幫你卸妝吧,雖然很美,但是這鳳冠還有身上厚重的衣物著實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