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清晨,晴空萬裏無雲。金色的陽光暖暖地灑在三重天界的小島上。
仙君府裏,早起的家丁正在掃著院子裏的落葉,偶爾踩到一兩根枯枝,發出些薄脆的聲響。自那場熱鬧非凡的婚禮後,已是過了一個月,此時的仙君府已經恢複往日的寧靜清幽,隻是一些門窗上貼著的大紅喜字還沒有揭下,依然洋溢著當日的喜悅。
梨花苑裏,幾縷光線透過窗紗,鋪在在彩繪屏風前的地板上,把上麵的紅木紋理照得透亮。屏風後頭,是一張雕花大床。兩個妙曼修長的身影相擁偎在牡丹錦被裏。
司徒虞是被臉上的陣陣酸癢給弄醒的。緩緩睜開有些沉的眼皮,就看見傾國傾城的美人府趴在她身上,正用自己那黑亮的發梢在她臉上打著圈圈,眼裏眉間盡是俏皮的笑意。仙君大人愣愣地眨眨眼,剛睡醒時迷迷糊糊的呆萌樣子直叫人想輕薄一番。於是,美人也就這麼做了。
慕容離夙俯下身子在司徒虞腮幫上吻了吻,又輕輕啃了幾口,才柔聲道:“醒了麼?夫君。”吐息如蘭,輕拂在耳廓上,司徒虞的睡意頓時醒了幾分,攬住美人的纖腰,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夫君?嘻嘻,是在叫我麼?”
“傻啦?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麼,嗯?”美人掐掐她俊美的臉蛋,嗔道。
“不會啊,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是誰呢?”司徒虞嘴角的弧度較深,越發邪魅。慕容離夙鳳眼一眯:“是麼?”“是啊,因為——你昨夜裏,一整晚都在喊我的名字呢……”仙君大人壞笑著說道,那隻放在美人腰上的狼爪子開始沿著光滑性感的腰線向下移。
“你!”慕容離夙臉上一熱,伸出玉手狠狠地擰住司徒虞的耳朵,“還好意思說,我昨晚明明都喊著不要了,你還……你這得寸進尺的色狼!”一想到昨晚的場景,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兒學來的,竟把她擺弄成那樣!
“可,可湘湘說像你這樣冷淡別扭的女人喊不要時是代表想要的啊……”司徒虞捂著自個發紅的耳朵,兩眼汪汪地說道。慕容離夙聞言,臉色一沉,眼中殺氣乍現。一旁的仙君大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心裏默默為她的小姨子祈禱。這時,美人冷冷的目光倏地戳過來,道:“還不快些起床,你忘了今日我們要回狐山了麼!”
啊……對啊,今日要陪狐狸歸寧呢。可是……“人家現在起不來了嘛,昨晚好累啊……腰好酸,全身無力……”仙君大人無限嬌羞說道,惹來美人一記白眼:“你胡說什麼,昨晚累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慕容離夙一邊說著,一邊用薄被裹著身子起身,然後從虛空中抽出幾件衣物旁若無人地穿戴起來。在她身後,躺在床上的人哀怨撇撇嘴:“累麼?可你明明很享受的樣子啊。”
“那下次讓你也好、好、享、受、一下!”美人側目,咬牙切齒。司徒虞縮了縮身子,訕笑:“嗬嗬,這就不用了,為夫光是看著你已經很享受了。”
“哼。”慕容離夙睨了她一眼,又拿出一件月白色的長袍,道:“過來,試一下這件衣服。”司徒虞看了眼對麵人手中的衣物,眼睛一亮。衣服的樣式她很喜歡,月白色的衣料反射出淡青色的光芒,看來是用天蠶絲裁製的。她撩開被子,欣然走過去。
穿上衣服,司徒虞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圈,“誒,狐狸你看如何?”
看來很合適呢。箭袖束腰,把那修長的身形映襯出來,儒雅中帶著清俊和英氣,還真有幾分……迷人。慕容離夙眼眸中露出笑意,她走過去溫柔地幫司徒虞整理好衣領和腰間的墨玉腰帶,道:“真好看,也不枉我裁做了這麼久。”
“咦?狐狸你親手做的!”司徒虞睜大眼,驚訝道。美人嘴角微勾:“很奇怪麼?”
“哎呀,本仙何德何能,能夠娶到這麼賢惠又美麗的妻子啊。”仙君大人滿臉幸福地抱住眼前人,把臉湊過去親了親美人香腮。
“貧嘴……”慕容離夙笑著倚進她懷裏,在她肩頸處狎昵地蹭了蹭。感受到懷裏人的這個動作,仙君大人忍不住揚起嘴角。似乎離夙變成小狐狸的時候也喜歡這樣做呢,真是……可愛死了!司徒虞愛極了這樣的親昵,於是又湊過去,與慕容離夙額頭相抵,呼吸交纏……
今日天氣格外的爽朗,驕陽當空,讓人恍惚間覺得好似到了夏季。仙君府正廳的瓦簷上也鋪了一層金燦燦的陽光。幾隻雀鳥在瓦片上跳動,啄了啄落在上頭的枯葉,又倏地飛回枝柯間,嬉戲追逐。
在正廳裏吃著早飯的紫衣女子看見門外手牽著手一路膩歪過來的兩人,又垂下眸子很是淡定的繼續喝著麵前的白粥。
司徒虞牽著慕容離夙走進來,坐在小三對麵,瞅了眼桌上的清粥饅頭,眉頭蹙起:“我說三兒啊,每日早飯都得吃這麼清淡麼?”“這樣不好嗎?”小三輕聲說,卻沒有抬頭看她。
“你呀,不要一大早就想著吃那些油膩的。”白衣美人也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