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斑鶲在巢裏待了很久,飛出來時,隻見它很憔悴,剛落到地上就受到幾隻母雞的追擊。我很為它的命運擔憂,因此把它捉回家裏去,喂它蒼蠅吃。晚上,我又把它送回鳥巢裏去。
7天後我又去探望這窩鳥兒。一股黴爛味兒撲麵而來。我看見雌斑鶲伏在巢裏孵蛋。雄斑鶲靠牆躺在雌鳥身邊,它已經死了。
我不知道,是麻雀又闖進來過,還是在第一次打架後,雄斑鶲由於傷勢過重而死去的。
我把死去的雄鳥掏出時,雌斑鶲都沒飛出來,後來它終於把小鳥孵了出來。
森林大戰
(續前)
讀者還記得,住在采伐地上的特約通訊員寫信告訴我們什麼嗎?他們一直盼望著那裏重新變綠,變成一片雲杉林。
真的,下過幾場溫暖的雨後,在一個晴朗的早晨,采伐地變綠了。不過,那些從地麵鑽出來的綠芽是哪種植物呢?
根本不是小雲杉,不知打哪兒來的一批蠻不講理的草種族,竟搶在小雲杉的頭裏了。那是些莎草和拂子茅。它們長得又快又密。小雲杉拚命地從地下往外鑽,但為時已晚,陣地已被野草大軍占領了。
第一場大戰開始了!小雲杉用它們那鋒利得像槍刺一樣的尖,好不容易才挑開頭上覆蓋著的野草層。野草家族也不甘示弱,它們拚命往小樹身上壓。地上在大打出手,地下也在大打出手。
野草和樹苗的根糾纏在一起,廝打在一起,你勒我,我掐你,像凶惡的鼴鼠一樣在地下亂鑽,為的是搶奪那營養豐富、充滿了鹽類的地下水。一大批小雲杉沒來得及見到天日就慘死在地下,它們是被草根給勒死了。草根又柔韌又結實,簡直跟細鐵絲一樣。
一些好不容易掙出地麵的小雲杉又被草莖緊緊地纏住了。野草纏住小雲杉結實的樹幹。草莖是有彈力的,編織在一起,小雲杉想用自己的尖梢把它捅破,而野草不許小雲杉鑽到上麵去,要罩住它,不讓它曬到太陽。
隻偶爾在個別地方,有少量的小雲杉好不容易鑽到野草大軍這麵密實的大網上麵來了。
空地上的戰鬥正酣的時候,河對岸的白樺剛剛開花。可是,白楊已經準備好去遠征了,它們要在河對岸登陸。
白楊的葇荑花序張開了,從每個花序裏都飛出幾百個頂著白色刷毛的小種子——獨腳的小傘兵。風正在興頭上,它挾起一張張白色的降落傘,帶著這些獨腳小傘兵在空中打著轉,浩浩蕩蕩地過了河,到了河那邊,風一撒手,把它們均勻地撒在整個采伐地上,一直撒到雲杉國的邊境。於是,這些小傘兵就直逼到雲杉國的城下。
獨腳小傘兵們像雪花似的落在小雲杉和野草的頭上。第一場雨把它們衝進地下,於是它們就潛藏下來。
一天天過去了,采伐地上的戰爭還在進行。不過可以明顯看出,野草在節節敗退。
野草拚命挺直腰板,往高裏撐,但終究比不過也在生長的小雲杉。
這樣一來,草種族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小雲杉把長滿濃密的針葉的枝條,遮在野草頭上,搶走了野草的陽光。被遮得密密實實的野草很快衰敗下來,癱倒在地。
但是,這時從土裏出現了另外一支隊伍——小白楊,它們畏畏縮縮地擠在一起,渾身瑟瑟發抖。
它們來晚了,沒有力量對付小雲杉了。
雲杉把濃密的枝葉搭在小白楊的頭頂。小白楊隻好縮起身子,很快就枯萎在陰影之中。白楊是非常喜愛陽光的植物,離開太陽就不能活命。
雲杉正一步步走向勝利。
這時,又有一批新的敵國傘兵,在采伐地上登陸了。它們是駕著雙翅滑翔機來的。它們也跟白楊的子弟兵一樣,也是剛一來,就躲到泥土裏去不見了。它們就是白樺樹的種子,它們熱熱鬧鬧地過了河,也散布在整個采伐地上。
它們能不能戰勝雲杉家族這頭批占領者呢?我們的特派員還不知道。
我們將在下一期《森林報》登載他們發來的最新報道。
農莊莊員們的事情很多:播種完成了,可還得往田裏送廄肥和化肥,再把肥施到秋播地裏。緊接著,就是忙菜園裏的工作。第一樁是栽馬鈴薯,然後種胡蘿卜、黃瓜、蕪菁、飼用蕪菁和甘藍。這時亞麻也長高了,該給它除草了。
孩子們也不待在家裏閑著,他們在田裏和菜園、果園裏幫大人們栽種呀,除草呀,農村的活多著呢!他們編結夠用一年的白樺帚[這是一種洗澡的用具。蘇聯人把白樺樹枝連枝帶葉紮成一束,洗澡的時候蘸熱水在身上拍打。],拔嫩蕁麻。嫩蕁麻是做菜湯用的,用這種草菌做的酸模湯好喝得很。村民們還要去捕魚,釣小鯉魚、斜齒鯿、銅色魚歲(guì)魚、鱖(ɡuì)魚、鱸魚、鯿魚、鈔魚等等,設魚籠逮鱈魚和梭魚,下魚餌捉鱖魚、梭魚和鱈魚。
晚上,他們用撈網捕撈各種魚。撈網是在一根長竿上端安上網框,框上裝口袋形的網。
夜間,他們在岸邊布下捉龍蝦的套兒,坐在篝火旁,等到龍蝦上套的多了,再去捉。在等待的時候,大家講笑話和恐怖的故事。
清晨已聽不到公田雞,也就是灰山鶉從莊稼地裏傳來的叫聲了。秋種的黑麥已經長到齊腰高了,春種的莊稼也長起來了。
公田雞還住在老地方,可是它不能再叫了,它身邊就是窩,窩裏有蛋,雌雞在孵蛋。公田雞現在必須保持沉默,不然會叫出災禍:不是大鷹聽見叫聲飛過來,就是孩子們會跑來,再不然會招來一隻狐狸,這些家夥全是搗毀田雞窩的能手呀!
大人的好幫手
剛一放假,少先隊員就開始給集體農莊莊員幫忙了。他們在田野鋤草,撲殺害蟲。
少先隊員勞逸結合,既休息,同時又工作。這辦法好極了。
以後還有許多事情要幹,得做到用心用力。不久就要收割莊稼了。我的工作是幫大人們給收割的麥穗打捆。
本報通訊員安娜
嶄新的森林
在俄羅斯聯邦的中部和北部地區,春季造林工作已經完畢。大片大片的新森林誕生了,它們的總麵積約為10公頃。
在蘇聯歐洲部分的草原地帶和森林草原地帶,今年春天,各集體農莊開辟了約25萬公頃的新護田林帶。同時還建成了大量的苗圃,培育了10億多棵喬木、灌木樹苗,供明年造林使用。
到秋天,俄羅斯聯邦林場還要造幾萬公頃的新森林呢!
農莊新聞
逆風幫忙
村裏收到從亞麻田裏寄來的一份申訴書。亞麻苗投訴雜草,稱這些壞家夥在田裏胡作非為,威脅到它們的生命安全。
農莊馬上派了一批女莊員去幫亞麻的忙。她們懲治雜草,對亞麻百般愛護。她們脫掉鞋子,打著赤腳小心翼翼地頂著風沿田壟走。亞麻在女莊員的腳下,還是向地麵彎下去了,但是逆風把亞麻的莖一推,就把亞麻托了起來。現在亞麻苗安然無恙地隨風晃動,而它們的天敵卻被消滅了。
小牛犢第一次到牧場上
牧人把一群小牛犢第一次放到牧場上。它們感到了巨大的歡樂,撅起尾巴,這個跑呀,那個撒歡兒呀!
綿羊脫掉大衣
在我們的綿羊理發室裏,有10位經驗豐富的剪毛工人,在用電推子給綿羊剪毛。他們把綿羊身上的毛剪得幹幹淨淨,好像脫下穿了一冬的大衣。
幫小羊羔找到媽媽
當牧羊人把剪完毛的綿羊媽媽放回到小綿羊中去的時候,小綿羊不認得它們了,小綿羊問:“媽媽,你在哪兒呀?你在哪兒呀?”聲音悲悲切切的。
牧人幫助每一隻小羊羔找到媽媽後,又回到綿羊理發室去給下一批綿羊推毛。
牲口群不斷擴大
農莊的牲口群在一天天壯大。今年春天新增了多少小馬、小牛、小綿羊、小山羊和小豬呀!
昨天一夜的工夫,小河村的小學生——小家畜飼養家們的牲口群,就擴大到了4倍。以前,隻有一隻小羊,現在有了4隻:它們是媽媽庫姆什卡和它的3個子女庫賈、姆劄和什卡利克。
在農莊裏的新生活
果園迎來了花期,這可是果樹們一生中的重要階段。果園裏的草莓已經開過花了,一棵棵圓圓的櫻桃樹上,開滿了雪白的花,昨天梨樹上的花蕾也綻開了。
再過一兩天,蘋果樹也要開花了。
昨天,在溫室裏育出的南方蔬菜西紅柿秧喜遷新居,新居就在池塘旁邊。黃瓜秧搬到它們的隔壁來住了。西紅柿秧已經長大了,眼看就要開花。黃瓜秧小娃娃還躺在它們的白封套裏,隻露出個鼻子尖。土地媽媽嗬護著這些小娃娃,不讓貪婪的飛鳥發現它們。黃瓜秧能很快地長大,趕上西紅柿嗎?
六隻腳的勞動者
一提起跟農作物有關的昆蟲,我們就會想到莊稼的種種害蟲,它們個頭不大,可危害不小。我們竟忘記了,有多少6隻腳的勞動者,在田裏為我們幹活。我們忽視了,它們對植物授粉起著重大的作用。
有許多種有翅膀和6條腿的昆蟲比如蜜蜂、丸花峰、姬蜂、甲蟲、蠅類、蝴蝶等,辛勤地為黑麥、蕎麥、亞麻、苜蓿等作物授粉。有時候,這種小勞動者的力量不夠,它們不能讓我們的莊稼全部得到足夠的花粉。那時,我們隻好用我們的手來幫助它們。
兩個人各拉住一條長繩的一頭,從已開花的作物梢頭拖過,花粉就從被拖彎的梢頭上的花上落下來,隨風飄撒在田間,或粘在繩子上,帶到別的花上。
給向日葵授粉的方法是這樣的:把花粉收集在一小塊兔子皮上,然後用這塊兔子皮,把花粉撲到所有的正在開花的向日葵花盤上。
尼·巴布羅娃
都市新聞
麋鹿來到列寧格勒
5月31日清晨,有人在列寧格勒梅奇尼科夫醫院附近,發現了一隻麋鹿。最近幾年來,麋鹿不止一次出現在我們市區,大家猜想,麋鹿是從符謝沃羅德區的森林裏來的。
鳥在說什麼?
有位公民來到《森林報》編輯部,敘說了他遇到的一件事:
“早晨,我在公園裏散步。忽然,有誰用哨音從灌木叢裏問我:‘你看見特裏什卡了嗎?’那聲音很響亮,而且很急切。我一瞧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隻有一隻渾身通紅的小鳥,站在灌木叢上。我看了看它,心想:‘這是什麼鳥呀,竟然會說人話,而且說得這麼清楚!它問的那個特裏什卡又是誰呀?’接著,它又問起它那句話來了:‘你看見特裏什卡了嗎?’我向它跨近一步,想走到跟前去看個清楚。可是它一溜煙就逃到灌木叢中不見了。”
這位公民見到的鳥叫紅雀,是從印度飛來的。它的尖嘯聲,聽起來真的像在問什麼。不過,聽的人每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它翻譯成人話。有人聽起來像是:“你看見特裏什卡了嗎?”而有的人聽起來像是:“你看見格裏什卡了嗎?”
深海來的客人
最近幾天,從芬蘭灣密密匝匝地遊來了大批的小魚。它們叫胡瓜魚,是遊到涅瓦河裏來產卵的,生出的小魚將重新返回海洋中去。
隻有一種魚苗是在深海裏長大的,而後從深海遊到河裏來生活。它的出生地,是在大西洋中的藻海裏,這種奇特的魚叫小扁頭魚。
你沒聽見過這樣的魚名吧?這也難怪:因為這是它住在海洋中時的小名。那時,它通體透明,肚裏的腸子都看得清清楚楚,扁扁的身體像片樹葉。等它長大了,卻變得像一條蛇了。
隻有到這時,人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鰻魚。小扁頭魚在藻海裏住了3年,到第四年,它們變成小鰻魚,身體還是玻璃般透明。
現在,小鰻魚就會密密麻麻地向涅瓦河遊去。它們從故鄉大西洋神秘的深海裏遊來,路程至少有2500公裏!
鳥兒試飛
當你走在公園裏、街頭或林蔭路上的時候,要常常往上頭瞧瞧,當心小烏鴉、小椋鳥從樹上,小寒鴉、小麻雀從屋簷下掉到你的頭上。現在它們剛開始出巢,還在學飛呢!
城郊過客
近些日子,城郊的人在夜裏聽到一種“呼哧”、“呼哧”的鳴叫聲。起初,鳴叫聲從這一條溝裏傳過來,接著,又從那一條溝裏傳了過來。原來發出這種鳴叫聲的是從我們這裏路過的黑水雞。
黑水雞和秧雞有血緣關係,它也和秧雞一樣,是徒步穿越整個歐洲,來到我們這裏的。
去采蘑菇
下過一場溫暖的透雨以後,可以到城外采蘑菇去了。平茸蕈、白樺蕈和蘑菇都鑽出了地麵,這是夏季的第一批蘑菇。它們有個總的名字,叫做麥穗蕈,因為它們長出的時候正值黑麥抽穗。一到夏天就見不到它們了。
采蘑菇要抓緊時間,當你看見花園裏紫丁香花凋謝的時候,你就知道是春天過去了,夏天開始了。
飄動的雲
6月11日,許多市民在涅瓦河岸的大街上散步。天上一絲雲也沒有,天氣很熱。房子和街道上的柏油路,被太陽曬得發燙,人被它們散發的熱氣烤得喘不過氣來。孩子們在淘氣。
忽然,在寬寬的河那邊,浮起了一大片灰色的雲。
人們都停下腳步朝它望去。隻見這片雲在擦著河麵飛,而且越聚越多。它窸窸窣窣地把散步的人圍起來了,這時候大家才看明白,它不是雲,而是一大群蜻蜓。
一眨眼工夫,周圍的一切都奇妙地變了樣子。由於這麼多小翅膀的扇動,人們分明地感覺到陣陣涼風撲麵而來。孩子們也不再淘氣了。他們興高采烈地望著。太陽光透過彩色雲母似的蜻蜓翅膀,在空中形成了一片虹光。
散步人的臉一下子變得五彩繽紛,斑駁的光影閃閃爍爍。
這片活雲“嗖嗖”地響著,在河岸的上空飛過,升高了一些,然後飛到房屋的後麵去看不見了。
這是一群剛出世的小蜻蜓,它們集結在一起去找新的地盤。至於它們是在哪兒孵化出來的,飛到什麼地方去落腳,誰也說不清。
其實,這些成群結隊的蜻蜓在哪兒都可以經常看到。如果你看見了蜻蜓群,你不妨注意一下小蜻蜓是從哪兒飛來的,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做客列寧格勒的浣熊狗
最近幾年來,獵人們常常在列寧格勒葉菲莫夫和鄰近幾個區的森林裏,遇到一種獸,這種獸當地居民並不認識。它跟狐狸差不多大。原來它是烏蘇裏的浣熊狗,或者簡稱“浣熊”。
它們是怎麼跑到這裏來的呢?原因非常簡單,是用火車運來的。
50隻浣熊被運來後,就放到我們的森林裏去了。10年的工夫,它們繁殖了大批的後代,現在已經準許獵人獵取這種獸了。
烏蘇裏浣熊的毛皮很珍貴。整個冬季都可以打到它,因為它們在這裏不冬眠。它們的故鄉氣候酷寒,但在我們這裏,天氣暖和的時候還會到窩外去遊逛的。
有益的歐鼴
有些人以為歐鼴屬於齧齒類動物,會像生活在地下的老鼠一樣,在地下刨掘,吃植物的根。其實這是對歐鼴的誣蔑,因為歐鼴根本不是鼠類,與其說它像鼠,不如說它像身穿天鵝絨般柔軟光滑的皮大衣的刺蝟。它也是一種食昆蟲的獸,吃金龜子之類害蟲的幼蟲,因此對我們是有益的。它也不危害植物。
不過,歐鼴也會在花園、菜園裏挖掘,翻起一堆堆土作它安身的洞,有時也會把好端端的花和蔬菜撞壞,這使得主人感到很生氣。那麼,主人盡可以心平氣和地用一根長竿子插在地上,在長竿子上安裝一個小風車。風吹動風車,轉動的風車會使長竿抖動,抖動的長竿又會使鼴鼠洞發出聲響。這樣,所有的鼴鼠都會四散逃走的。
少年自然科研小組組員尤拉
蝙蝠的回聲探測計
在一個夏天的傍晚,從打開的窗子飛進一隻蝙蝠。“把它趕走!把它趕走!”女孩子們張皇失措地用圍巾包住自己的頭,大叫起來。
禿頭的老爺爺不以為然地咕噥了一句:“它是奔著窗內的燈光來的,不會鑽進你們的頭發裏!”
一直到數年前,科學家們還不能理解,為什麼蝙蝠在漆黑的夜裏飛行,能不迷路。就是蒙上它的眼睛,堵上它的鼻孔,它同樣能夠自由地飛行,甚至把它放到拉滿細線的房間裏,它也能靈活地躲開這些羅網,照飛不誤。
一直到發明了回聲探測計以後,才揭開了這個謎。現在已經證實,蝙蝠在飛行時,會從嘴中發出一種人耳聽不到的尖叫,這是一種超聲波。這叫聲無論碰到什麼障礙,都要反射。蝙蝠自己的耳朵能“收聽”這些信號:“前麵有牆!”或者“有線!”或者“有蚊子!”不過,女人的又細又密的頭發反射超聲的性能不太好。
當然,禿頭老爺爺的話沒有大錯。可是女孩子們的濃密美發,卻的確會被蝙蝠誤認作“窗子裏的亮光”,也可能會向她們中的一個撲過來的。
給風評分
很小的風是我們的朋友。
夏天,如果炎熱的中午沒有一點風,我們就會被熱得喘不過氣來。沒有風,從煙囪裏冒出的煙會直衝天空。如果空氣流動的速度每秒鍾還不到半米,那我們就感覺不到一點風,因此給風打0分。
每秒03至15米風速的風叫軟風,也可以用另一種標準:每分18至90米,或每小時1至5公裏。這和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這種風已經能夠吹歪從煙囪裏冒出的煙了。這種情況下,我們會覺得清風拂麵,非常愜意。我們給這種風打1分。
而每秒16至33米的風叫輕風,或者用每分96至180米、每小時6至11公裏來表示。這和人跑步的速度差不多。樹上的葉子會被吹得沙沙響。我們給輕風打2分。
速度達到每秒34至54米,即每小時12至19公裏的風就是微風了。這和馬小跑的速度差不多。微風能搖動樹枝,還能淘氣地推著紙折的小船跑。我們給它打3分。
和風在氣象學中是這樣描述的:它揚起道路上的塵土,在大海裏激起波浪,搖晃著小樹枝。它的速度是每秒55至79米。我們給和風打4分。
速度達到每秒8至107米或每小時29至38公裏,氣象學上稱為清勁風,大約和烏鴉飛行的速度差不多。清勁風能吹動樹梢發出喧囂聲,讓森林裏的小樹搖晃,大海上波浪湧起。把成群的小蚊蟲吹散。我們給它打5分。
強風則已經開始淘氣了。它用力地搖晃森林裏的樹木;人們晾在繩子上的衣服也被它扔在地上;扯下人頭上戴的帽子;把排球推得改變方向,讓人沒法好好打排球。強風的速度已經達到每小時39至49公裏,與火車客車的速度差不多。氣象學家們給風打分用的是12分製,幸虧這樣,如果像我們小學裏成績用5分製,那早就不夠用了。我們給強風打6分。
在後麵的《森林報》中,我們還有關於風的記事。在我們這裏,秋天的風最大。
蘇聯的疆域很大,在列寧格勒一帶春獵期早已過去,可北邊的河水剛剛到了汛期,正是打獵的好時光。這時候,許多酷愛打獵的人就趕往那裏。
春水、小船與偷襲
烏雲布滿了天空,今天晚上就像秋天一樣黑。我和塞索伊奇劃著一隻小船,在森林裏的一條小河裏前行,這條河兩邊是陡峭的岸。我坐在船後麵劃槳,他坐在前麵。
塞索伊奇是個出色的獵人,他會打各種動物。但他不喜歡打魚,連釣魚的人都有些看不起。今天雖然他也是去捕魚,但他說這是去“獵”魚,而不是去釣和用漁網撈。
走完了又高又陡的河岸,我們到了水麵寬闊的地區。有些地方露出了灌木的樹梢。再向前,就看到一片黑糊糊的樹。如果繼續走,就到森林了,它就像一麵黑色的巨大屏障。
在夏天,這裏的小河和小湖塘之間隻有一條窄窄的岸,上麵長滿了灌木,有條窄窄的水道貫通了小河和湖塘。但是現在用不著去找這條小水道了,到處都是很深的水,小船可以自由地穿過那些灌木。
船頭放著一塊大鐵板,上麵堆著幹樹枝和引柴。塞索伊奇打著火柴引燃了篝火。紅黃色的火光照亮了平靜的水麵,也在小船旁邊光禿禿的灌木枝上閃爍著。
但我們現在可沒閑下來看風景,我們隻是注視著下麵,看著被火光照亮了的水下。我輕輕地劃著,盡量不讓槳伸出水麵。小船慢慢地,悄無聲息地向前行著。我們眼前呈現出一個奇幻的世界。
我們來到湖麵上。我覺得湖底好像藏著一些巨人,他們陷在泥裏,頭露出來,頭發蓬亂地無聲地漂動著。我不知道這是水藻還是草。
前麵有一個深深的潭,黑黑得看不到底。其實它也許不太深,隻是篝火並不能照亮潭底,在水裏隻能照到兩米多深。這黑咕隆咚的深潭可真嚇人呐,誰知道底下藏著什麼怪物啊!
這時,從黑暗的水底裏浮上來一個銀色的小球,剛開始升得不快,後來就越升越快,逐漸變大。它直朝著我的眼睛衝過來,馬上就會跳出來打中我的頭了……我趕緊把頭一縮。
這個球一冒出水麵就變成紅色並且馬上就炸開了。原來是個沼氣泡。
我仿佛感覺是乘坐飛艇遨遊太空一般。
船下有幾個島嶼溜了過去,島上長滿了密密的、挺直的樹林。有一個黑黑的怪物,把它那多節的手臂彎成鉤向我們伸過來。是章魚的觸須嗎?但是它的觸須太多了,樣子也更醜陋。原來是一棵淹沒在水裏的樹。這棵白柳長著交錯的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