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芸娘!可是……可是我忘不了,沒動我靜下來就會想起那一幕,芸娘!你說當時我們為什麼不救他,要是救了他多好”。
芸姑:“嫣兒!芸娘理解你的心,當時老身也想救那位求公子,可老身也知道,要救他我們無能無力,終也是救不了他,這麼久以來,老身也深感愧疚”。
蘇嫣靜靜地望著穀底,說道:“也怪我們當時連累了他”。
芸姑歎聲道:“哎!那位求風公子俠心雄膽,一位弱弱少年便敢站出來為我們打抱不平,隻可惜好人不長命,求風公子命苦,注定終絕於此,老身也深深為他感到痛惜”。
蘇嫣憂傷的道:“芸娘!”,她靜了一下又道:“芸娘!要是我們破了殘冰原,是否就為他報了仇?”。
芸姑震驚道:“啊?嫣兒……”。
蘇嫣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芸娘!本來就是如此,殘冰原裏陰魂不散,我不想求風公子也是如此,我一定要打開殘冰原,把死在這裏的所有冤魂都放出來,讓他們重生!也……也讓殘冰原永不能再殺人!”。
芸姑關切的看了蘇嫣一眼:“嫣兒!其實芸娘早想到了,你答應破毀殘冰原,絕不僅僅是為了幫助你爹,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你……隻是針對殘冰原,並沒有答應天下,我早該想到是因為如此,可是!嫣兒,你何苦為了如此,這求公子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再生不再生的!嫣兒!你看開點!”。
蘇嫣皺了一下眉頭,良久,她徐徐地道:“不!芸娘!這一次我決定了要破毀殘冰原,我便不會改變,無論如何!這一次……誰也攔不住我”。
說著,她又抬頭望天,好一會,她堅定的道:“已經快了,再過半年,這殘冰原便已經是一塊廢墟,永遠……威脅不到人了,要早些如此該多好啊!”。
芸姑:“嫣兒!芸娘知道你精通天文,你一定通過天象看出了什麼,隻是這時日綿延無期,萬一到時出了個差錯,豈不一切就白費了”。
蘇嫣堅定的道:“不會!天象之道,看似如無窮乾坤,其實有它的運行道理,決然不會改變的,我敢說那時一定是晃晃白天在驟然間變成淒淒黑夜,形成天朝,天朝之時。戾氣必會反噬,等到那時……我們已經毀了殘冰原”。
芸姑遲疑地道:“嫣兒!你說的是真的?芸娘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還從沒有聽說過大白天會變成黑夜的,第一次聽你說起,當真是神呼奇跡,嫣兒!你是不是氣過頭了,說起胡話了”。
蘇嫣緩緩一笑:“不!絕對不會有錯,那時浩瀚太陽會被月亮慢慢遮住,與此同時,周圍變得一片漆黑”。
芸姑還是有點不大相信的道:“月亮能遮住太陽?我真是大膽聽說了,有來隻聽說過日月同天,這月亮遮住太陽卻是第一次聽說,嫣兒!你說的這種情況會發生嗎?”。
蘇嫣:“會!芸娘,你等著看吧,嫣兒一定做到”。
當下她停下說話,伸出手緩緩掐手推算了一下,說道:“芸娘!再過一個百日,另加九九八十一天,那天來臨之際必是如此,日月不禁同天,而且還會日月食”。
芸姑吃驚道:“日月食?”。
蘇嫣靜靜的點了一下頭,沒有言語,隻是一改渙散的目光,那種憂傷苦楚而來,她再次望向殘冰原的無底深淵,絲絲柔情像是要融化掉這個殘冰原,雙手夢幻般的伸出來,緩緩擁抱向了殘冰原,她的懷抱一定可以使殘冰原流離剔散,而永遠的沉睡在她的懷抱中,她輕輕的張開口,囈語般的說道:
“求公子!你一定在恨我吧,我來救你救的太遲了,讓你在這裏呆了整整半年多,不過你放心,再過半年,這裏便會是一片烏有了,你也不用在這裏長眠了,那是當我把你從這裏救出來以後,這裏便再也不會死人了,誰也想不到這裏曾經的一個世間聚集戾氣的地方,會有朝一日破滅,我答應你,這一天不會太久了,它的來到隻因為你,你不久就會看到這一天的,真的,不久!”。
芸姑在一旁看的,雖然不知蘇嫣在說什麼,但看看見蘇嫣口唇不斷的動,一定是在訴說著什麼,尤其是她的表情,動人楚楚,滿懷憂傷,眉宇間流漏的柔情,似水般的柔情,許久之後,一顆晶瑩的淚珠徐徐滑過她臉頰,深入了殘冰原,就像當時求風掉下去一樣,毫無阻攔,任憑這滴淚珠在殘冰原中肆意飄蕩。
有誰明白這滴淚珠主人的用心良苦,慢慢的淚珠消失在了眼前,就像當時求風一樣,總會慢慢的消失,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觸目下宛若當時,芸姑在一旁悠悠一歎,不由都想起了那曾經,兩人一陣傷從中來,摸樣了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