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鋒芒
後雲山,白雲環繞,這裏一片仙境,沒有絲毫的凡俗之意,白雲深處,一座雄偉的寺院雷音寺坐落其中,自半年多以前,這裏曾經發生過一次正道和魔教衝突後,此後便一再的陷入孤寂,而且那次也僅僅是魔教一位功高絕頂的夫人身攜一位少女,便攪得正道不得安寧,最後更是看著兩人從廣眾眼下逃走,為那次戰鬥付出的唯一代價,便是喪生了一位正道弟子。居仙派掌門弟子求風。
說到這少年,對普渡來講並不陌生,甚至頗為熟悉,當時那少年求風曾經被自己救過一次,通過那次相處,普渡感覺到少年雖非才資絕佳之人,但心向卻一直很好,他喪生之時,雖然正道一再唾棄他,但不得不說,他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曾深深打動了所有人,有誰會說他的死不值?甚至普渡感覺到那次他的死尤為可惜,如此少年便早早喪生,甚是令人痛惜的一位少年,更何況大慈大悲的普渡了。
此刻的雷音寺,明顯有些清靜,難免讓人會想起,這裏曾經是輝煌天下的雷音寺。
說到沒人,然而也不是,此刻正有兩人向寺院中走來,一位婦人,及一位貌美的少女,兩人徑直走向了最高大的那座殿房,正是普渡所居之地,此刻的他正在閉目養息,雙手和什坐在佛前。
隨著腳步聲的聞近,普渡徐徐的說道:“兩位施主遠道趕來,恕老衲未親身遠迎,匆匆一別,半年已過,施主近來可好!”。
然而他說話的時候,還是閉著雙眼,門前也還沒有人,隻聽遠遠的傳來一陣腳步聲。
“久聞大師道法高深,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這麼遠便聽見是老身來了”。
“施主客氣!當日所見施主雖貴為女流之輩,有著精深的武學造詣實令老衲自歎不如”。
“讓大師見笑了!”。
隨著說話的交替,兩人已走到了殿房前,正是那芸姑和蘇嫣。
聽到兩人進來,普渡緩緩睜開雙眼,平漠的道:“施主請坐!”。
旁邊早已備好了一套桌椅,桌上三杯清茶熱氣騰騰,顯然早在兩人來之前便放在了那裏,茶香飄滿屋內。
“原來大師早知道我們會來了”。
“談不上早知道,老衲知道你們終究會來此的”。
“大師神算果然名不虛傳!”。
“施主客氣了!老衲不敢!”。
當下芸姑和蘇嫣緩緩坐在了擺好的桌椅上,蘇嫣正麵對著普渡坐下,芸姑坐在一側。
靜了一會,蘇嫣先開口道:“大事可知道我們這次前來為何?”。
普渡深深地道:“凡事皆有注定,一切自有因果,施主前來不外也是如此”。
蘇嫣:“大師所言不假,我們來此確實早已注定”。
普渡:“既然早已注定,施主前來便不足為怪了”。
蘇嫣:“大師口中不說,想必心中早想到了,就像大師說的那樣,即使我們今日不來見大師,也終究還是要來的”。
普渡:“施主如有何事,就不妨直說吧,老衲已經等了半年了”。
蘇嫣一怔,靜靜的道:“看來大師比我們知道的還要早,確實,今日我們前來便是同大師暢談天下大事”。
普渡:“老衲早已乃腐朽之人,與施主共談天下事,恐令施主失望”。
蘇嫣微微一笑:“大師說笑了,倘若世間隻有一人能談此事,我相信那人必是大師無疑,大師不必過謙了,我相信我們遠遠趕來,大師絕不會拂去我們的心意”。
普渡平淡的道:“施主高抬老衲了,老衲不敢妄此自居,老衲短淺之人。怕是要讓施主遺憾了”。
蘇嫣緩緩的一笑端起桌上香茗,淺淺喝了一口說道:“越是如此,我越相信大師眼望卓越,大師不必客氣,我來此也就想和大師談談天下大勢,請教大師有何看法”。
普渡:“請教不敢當,還請說!”。
蘇嫣正顏道:“那好!大師爽快之人,我也就切入主題吧,依大師看,當今天下大勢會如何發展?”。
普渡鎮重的看了蘇嫣一眼,說道:“不知施主言下大勢是為何意?”。
蘇嫣:“明白的說,大師如何看待正道與魔教,當今天下正道魔教並存,大師身高望遠,定可一覽無餘,依大師看,這種形勢是否會持續?”。
普渡沉下心,靜靜的道:“施主這樣問,不知施主什麼人,如果我記得不錯,這位夫人應該精通魔教典籍,如此一直以來讓老衲疑惑”
芸姑看了一眼蘇嫣說道:“這個大師就不必問了,以後大師自然會知道”。
普渡:“既然如此,老衲也不敢勉強施主,施主剛才所問,老衲看來施主一定有著更深的見解,可否施主先告訴老衲,再容老衲淺說”。
蘇嫣皺了皺眉頭:“大師!如果我告訴大師我的身份,是否大師就不會如此說了?”。
普渡臉微微一紅:“老衲承認,有些心思瞞不過施主”。
“好!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是誰”。
芸姑急急的道:“嫣兒!……”。
蘇嫣向著芸姑搖搖頭道:“芸娘!沒關係的,大師遲早會知道,我們不妨先告訴大師”。
隨後她又轉向普渡:“大師!你所知沒錯,我們確是鬼府的,但我猜你或許還不知道我們具體是誰,對此我可以一並告訴大師,當今鬼府府主是我爹爹,這位是我芸娘,現在大師可以放心的說了!”。
普渡淡淡的眉宇,忽的跳了跳僅僅眨眼的時機,正好讓蘇嫣看到眼裏,她知道,這位普渡大師剛才一定是心動了一下,而且是在聽到自己報出身份後。
普渡:“原來施主竟是如此身份,難怪這位夫人有著如此高的武學造詣,現在老衲相信了,施主有話隻管說,老衲知無不言”。
蘇嫣:“多謝大師信得過我們,可是大師你難道就不懷疑我的用心?你要知道你眼前之人便是那鬼府府主之女,萬一我是故意來試探你的怎麼辦?”。
普渡輕輕一笑:“施主言笑了,如果這句話有其他人說出來,老衲或可不信,但堂堂鬼府府主之女親臨來此,與老衲共談,老衲還是信得過的,不然根據施主,大可率眾侵犯,完全不必孤身前來,說回來,施主肯把身份的危險信得過老衲,這份心意,老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