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鋒芒(3 / 3)

屋外,現在已經是入夜了,窗外狡月東攀,隨著時間的更近了,此時也已是冬去春來,樹綠到千裏,花遍四野,陣陣幽香夜間飄蕩開來,蘇嫣明顯的沉醉其中,那夢幻的眼神呆呆望向遠方,口中感覺不到嗅到的是茶香還是花香。

“如此美景,兩位施主可有雅興去月下共談,不枉這春意美景”。

蘇嫣醒了醒神說道:“我正有此意”,說著又看了芸姑一眼,見芸姑也毅然的點點頭,三人無作一心,共有此想,當下在大自然極具美景的渲染下,三人屹立月下。

天象靜變,賦予萬物生息規律,無垠蒼穹,引向世間乾坤輪回,有誰知道蒼穹不變,本身便是變化,應對萬變,悄然而立。

天上無數星辰,泛著淺淺的光芒,勾畫成了一具無比美麗的畫境,真可謂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令人歎為觀止,眾星拱月般的散落天際。

唯獨天上一處美景吸引了蘇嫣,她淡淡地道:“三星天際南散,又是一年過去了,芸娘,這時間流逝的真快,嫣兒又長了一歲”。

芸姑滿懷關切的看了看她道:“嫣兒!這麼快你已經二十歲了,還記得小時候芸娘抱著你,也是在這個時候,芸娘一直在奇怪你當時在做什麼,後來芸娘才知道,原來你是在數星星,你還說等你長大後要成天上最亮的那個星星,芸娘笑著對你說那是月亮,沒想到這麼快便是十多年過去了,嫣兒!你知道嗎,芸娘心裏一直把你當月亮看待”。

短短的一席話,竟是又把蘇嫣帶回到了年幼之時,驀然回首,那曾經竟是那麼的美好,那麼的令人追憶。

蘇嫣歡心的笑了笑,仿佛也回憶起了當時的事情,那時的年幼無知,那時的天真無邪,那時……竟然不可複製!。

現實還是給她敲了一記響鍾,她怔怔地望著遠方,說道:“大師!此刻天象看似凝滯,其實他無時不刻運息萬變,細看之下,會發現其實這裏的天空和別處尤為不同,尤其是在夜間,雖然這裏空氣清爽,其實正巧淡薄,主要緣於一因,想必大師也早知道了”。

普渡驚訝地道:“施主說的可是殘冰原一百……”。

蘇嫣靜靜的點了點頭,道:“不久將來,這裏便會恢複如常,一百年了,這裏已不曾清靜過”。

普渡原本看她年幼,但此刻這年幼之人口中所述之卻是句句令人震驚,卻也恰巧她未說明,一種朦朧的藝術,更讓普渡遲疑不定,莫非眼前之人真的已經突破了年齡的限製?已經到了奪天造化之能,普渡有些不敢相信,即使她再增長數十歲,她所知道的一樣令人無法相信,要知道普渡功參造化,,他這樣的人也不過是僅僅略懂一些門道而已,尤其是對蘇嫣口下之言,他隻是敢大概斷定,且不敢細說遊分,而此刻眼前少女一口便道出了自己不敢確定的事,這有何能解釋得了。

蘇嫣餘眼看向後山,殘冰原的上空積聚了無數天來戾氣,還依舊如從前般的注向殘冰原。

看著如此,蘇嫣言道:“天象已出微變,相信大師長居於此,一定看出了殘冰原不同以往了”。

這下無疑更讓普渡震驚了,殘冰原連日顯弱勢,早先看到此景普渡便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而此時蘇嫣又說出來,這種感覺更甚了,似乎那不安的感覺也與少女有著不可絲離的關係。

“施主連……殘冰原也知道了?”。

蘇嫣淡淡的笑了一下:“嗯!天下間能令殘冰原都改變的隻有乾坤絕了,天巧乾坤絕會落到殘冰原,想必連逍遙子都不會知道有著如此變化”。

普渡:“老衲如果所料不錯,這些事情,施主可能早已經知道了”。

蘇嫣緩緩的點點頭。

普渡凝重的道“恕老衲多嘴,如此施主已經知道的話,不知道施主前幾日就來到殘冰原是為何”。

蘇嫣直言道:“殘冰原煞氣太重了!”。

普渡別有用心的問了一句,他心下默念道,或許蘇嫣知道這個,但他還是想親自求證一下,反而給自己設下一道疑惑,他默默想道,如果蘇嫣真的知道了這個,看來這件事就真的不假了。

“施主!老衲冒昧問一句,你這下來殘冰原已經有多少時日了?”。

蘇嫣想了一下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大師想問的不是這個,大師問的應當是我知不知道殘冰原所謂的百年輪回”她沉默了一下又繼續道:“我知道!殘冰原曆時有逾百年,當時設計這個殘冰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大師應該更清楚”。

普渡籲了一口氣道:“不錯!老衲確實知道,而且一百年前建造殘冰原,老衲也身參其中,隻是施主如此年紀便能知道這些,當真是出乎老衲意料,我本以為,世間不會有誰能把這所有的事都知道的,想不到施主一個女流之輩,而且年芳幼小,竟然都知道了,實不相瞞,施主剛才說的,連老衲都不是全部知道,我本身也略存一點疑惑,想不到這個疑惑讓施主替我解開了,老衲活了一世年紀,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蘇嫣嬌嗔的道:“大師抬舉,我有些不敢當了,是不是我有什麼短淺的地方,引得大師不便直言”。

普渡微笑著搖搖頭,肅道:“不!施主聞多識廣,確實令老衲佩服了”。

蘇嫣也笑了笑道:“大師博古通今,斷言四方,向來令我則服,在大師麵前,我很清楚我還稚幼,有什麼不周到之處,還希望大師多加指點”。

普渡信服的點點頭,他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形容自己,對眼前少女,他既是驚歎,又是誠服,她的才智,她的博識,當屬她這年紀甚至所有年紀中自己首見了,隱隱感覺,更是今生僅見。

然而這個少女卻有著非同一般的生世,她乃是鬼府府主之女,

可以說她的存在,是江湖的一種悲哀,普渡很清楚,今後的江湖或許正因為她的存在,將會有無數的人為她的存在而不存在,然而在普渡和她交談過後,並沒有的發現她有那種魔教的嗜殺之念,反而她的談吐,神情間更是為了此而憂傷重重,像是一隻有什麼心事一般,而往往魔教之人心懷邪念,是不會有這樣的牽動心事的表現,眼前少女在鬼府之中有著無上的身份,少女的表情卻給人一種感覺,似乎她在為人的認識挑戰,究竟如何,自然沒人知道,包括普渡,他也是一臉的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