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續兩個必須,表明著語氣的不容置疑,芸姑頓了頓,又停下來,靜靜地聽蘇嫣說話,可她剛靜下來,卻不知何時,蘇嫣又閉上了嘴。
芸姑:“嫣兒!我們還是不說這些了,說些以後的事吧,這一次……毀了殘冰原以後,芸娘知道你也累了,芸娘想讓你回去好好的靜靜,兩年多了,你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被芸姑問起,蘇嫣一下子變得迷茫起來,確實!以後該怎麼辦,蘇嫣也在不停的問自己,一段時間以來,她隻顧著把心用到毀滅殘冰原上,而把其他的事都拋到了腦後,現在被芸姑問起,她頓時陷入了迷茫,一時的迷茫更讓她有些痛苦,心在這一刻突然失去了牽掛,以後迎來的隻是那孤單寂寞,原來這段時間很累,但心裏卻一直很欣慰,因為一直有事牽掛著自己,可這些牽掛結束以後呢?她顯然沒有想過。
“以後……以後……”。
她痛苦的搖搖頭道:“芸娘!我們能不能不談以後了,我不想談以後的事,這些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吧!”。
芸姑見自己的話刺激了蘇嫣一時慌張,急道:“嫣兒!我們不談以後了,我們談別的,芸娘隻是想讓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這也是你爹的意思”。
提到父親,蘇嫣徒然醒了醒神:“不!我說過我再也不回去了”。
芸姑:“可是……不會去我們還能去哪裏?”。
又一個問題像是爆炸了一樣,在蘇嫣腦裏不停地說道道:“我還能做什麼……以後該做什麼……以後……將來……”。
蘇嫣閉上雙眼,胸口劇烈起伏著,她急喘的呼吸,讓她快上不來氣,她無力地便想倒下去,她的舉動生生把芸姑嚇住了,她沒又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讓蘇嫣起了如此強烈的反應,幾近是失常了一樣,芸姑快步走到蘇嫣身前,輕輕護住蘇嫣,把她摟在懷中,雙眼關切地看著她,口中不斷安慰的話,咳蘇嫣往日壓抑的情緒現在忽然像是爆發一樣,她蜷曲的身體不停打著顫抖,許久之後,才從眼中徐徐滑下幾滴淚。
“芸……娘!我們……不再說著些好嗎?我……我真的不想說這些”。
芸姑急急的道:“好!好!嫣兒!芸娘不說了,以後不說了,隻要你高興,我們便不會去了,芸娘聽你的,你說什麼就什麼,你說去哪裏就去那裏,芸娘陪著你,嫣兒!聽芸娘一句話,你……別再傷心了”。
許是她的話奏了效,蘇嫣慢慢的不再顫抖,等那個問題從腦海中消失後,便恢複了少許,她掙脫了芸姑的懷抱,慢慢站起來,再次來到殘冰原的邊上,靜靜的向下望著,一站竟是又過了許久。
“芸娘!我想通了,以後……終究還是要過的,我們……走吧!”。
芸姑一愣,隻見蘇嫣猛然轉身義無反顧地向後走去。
“嫣兒!你能想通便好,你說去哪,芸娘聽你的,無論哪裏”。
“雷音寺!”。
蘇嫣走了很遠,她沉沉的聲音徐徐傳到。
芸姑愕然驚呆,她想不到蘇嫣要去的地方竟然是雷音寺,此刻對他們來講,難道還有哪裏比雷音寺更危險?他們的身份,雷音寺早就知道,而此刻再前去,無異於是在冒險。
盡管如此,芸姑鎮靜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她不會再違逆蘇嫣了,僅僅是不願再讓她傷心,芸姑淡淡一笑,別說是雷音寺,哪怕就是陰曹地府她也會不猶豫的跟上去,隻要能讓蘇嫣高興。
兩人齊身走了沒幾步,蘇嫣突然又停下來,怔在那裏,芸姑關切地看著她,皺了皺眉頭什麼也沒說,她知道蘇嫣總是有原因的。
果然,隻見蘇嫣停下來後,幽幽的道:“芸娘!再讓我看最後一眼……最後一眼!”。
她悵然返回殘冰原,雙眼癡迷的望著出了神,似水柔情般迷漫在殘冰原,她輕輕的對殘冰原不知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她迎風站了許久。
殘冰原裏,一滴淚珠徐徐滑落,就像當初一樣,淚滴很快的消失在了殘冰原的深淵中,隨著淚滴的消失,她似乎也決定了一件事,緊緊地握住雙手,她咬著牙,目光不曾偏離殘冰原一眼。
許久……許久……。
她又轉身而去,永遠的帶著心情離開了這裏,或許兩天後她的身影依然出現在這裏,但那時的出現誰有知道為了什麼。
黑夜很快淹沒了兩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不見。
人去的一刻,吼叫聲又起,許是狼又寂寞了,嗥叫中,那聲音似乎有些不。
他們的離開,也帶著琴聲一起離開了,隻是他們的走後,誰來補足這其中的空缺,難道就讓那些野獸不停地嗥叫?
不!終究嚎叫聲又再次的停下了,並不是因為它們想要安靜,而是曲音再次響起,深遠而飄渺,樂聲像是來自九天之外,但卻一樣的感人,一樣的憂傷。
樂聲響起在殘冰原,使空曠的郊野更似孤寂,然而,如此動聽的樂聲卻是不同剛才,如果說剛才蘇嫣彈奏的琴樂令人憂傷,那麼此刻這無音而起的曲藝更是牽動心神,讓人感覺到這個世間的寂寞。
是誰為了誰而唱起了樂聲?難道也和蘇嫣一樣,旨在為了消卻心中的憂愁?這令人銷魂的樂聲又是來自哪裏?是琴?似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