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國以著名的雲蒙山為界,林文卿帶著楊柳二行至此處時,離開唐國已有一個多月時間了。雲蒙山中的鎮遠關因其雄奇素有天下第一關的美譽。曾經幾度為晉國阻敵於國門外,晉周聯姻以來,鎮遠關作為兩國的中轉站,互市貿易導致的繁華為這座充滿鐵血氣息的城池披上了一件柔美的外衣。
站立在鎮遠關三個字下的林文卿,現自己已經很難從這裏感受到硝煙的氣味,十多年前那場流血漂櫓的戰役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萬全萬能的時間以其流逝風化掉了所有的痕跡,讓人無從尋找。
鎮遠關前排列著長長的入城隊伍,排隊的人說著天南海北的口音,這些都是為了趕互市而來的各地行商。這幾年,晉國雖然甚少與中原三國生直接的衝突,但是他的刀鋒在東麵和北麵卻未曾收斂。據說,晉國容王去年帶領大軍北向破國七十有餘,虜獲美人珠寶無數。國庫滿溢以致晉都工匠們需要日夜不停地趕築新庫。這消息可能誇張了些,但是也說明此時的晉國之富。晉人慕中原風物,手中又錢財甚多。這兩個原因相結合,於是便驅動了中原大地上的商旅們如嗅到血味的蒼蠅般向此處湧來。作為晉國僅有不多的對外開放的城池,鎮遠關前的長龍也就變成了非常正常的現象了。畢竟,在這個幾乎算實行軍管鎖國政策的國家裏,對外的窗口總共就那麼幾個。
不過,今天的鎮遠關前的隊伍卻是排得有點太長了。他們趕到鎮遠關的時候是上午,本以為中午時分差不多就能入城尋地方吃飯了。結果一直耽擱到了下午。原本預計地中飯變成了晚飯。
林文卿坐在酒樓的包間裏吃著小菜,嘟囔道:“行政效率低下,說的就是這班子人。難道就不知道變通一下,增設幾個入城的點麼。”
“據說是這兩天有貴人來,所以才比平時查得嚴些。原本也沒那麼嚴苛地。”林楊及時報告了自己最近得到的消息。
林文卿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吃了飯,快點走吧。這些貴人是最難應付的,萬一人家封鎖了道路,我們就寸步難行了。待會兒,我們去東市把手邊的貨物做個交換,明日就啟程。”
楊柳以她馬是瞻,她開口定了基調,楊柳當然立即開始執行。鎮遠關的東市還是相當熱鬧的,他們三人用馬馱著從周國蒲城運來的特產,在東市叫賣了開去。這些貨物本來就是為了裝行商才購買的,他們不計較價格很快地就賣完了所有的貨品。
把銀兩放進包袱,林文卿招呼楊柳牽馬回旅店,結果卻現小柳地神色不太對勁。她臉色黃,額上汗涔涔的,左手不自覺地捂著肚子,顯然是疼極了。
“小柳,你怎麼了?”林文卿大吃一驚,連忙問道。
“沒事。
”林柳虛弱地回應道。“可能是吃得不好。鬧肚子了。回客棧休息一會兒就會好地。”
林文卿忙讓林楊幫忙把林柳扶上馬。護著她一路回了客棧。林柳在客棧裏躺好一會兒。卻是上吐下瀉。整個人地臉色由黃變白複變青。這下子可是嚇到林文卿了。她與林楊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地把人從客棧裏往外搬。趕到了位在城南地一位杜大夫處。
杜大夫給林柳診治了一下。斷定她這是身體虛弱。水土不服所致。水土不服這毛病吧。因人而異。可大可小。顯然放在林柳地身上。這個小問題變成了大問題。
“這位姑娘地情況有點嚴重。可能需要多調理一段時間。”須皆白地杜大夫很有名醫地風範。他捋著長須建議道。“如果三位地行程不是太趕地話。最好還是在鎮遠多停留一段時間。等這位姑娘地身體調養好了再出。否則。損傷了元氣。隻怕不易恢複。”
林文卿素來視林柳如手足姐妹。看她如今奄奄一息地樣子。已經是極端責怪自己地粗心大意了。她想了想。自己又不趕這一兩天地時間。既然大夫說要修養。那就留下修養吧。林文卿讓小楊去客棧收拾了一下物品。結了帳就在杜大夫地藥堂後租了個小房間暫住。方便照顧小柳。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句話,果然沒錯。林柳的身體在杜大夫地藥湯和小楊找來的食補地雙重作用下,依然恢複得十分緩慢。過了三日,才堪堪能自己下地,又過了十日,臉色才恢複了紅潤。
這段日子,林文卿沒事就拎著把扇子,做遊手好閑狀在各大酒樓茶館晃悠。鎮遠關人員流動迅,天南地北的消息也多,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