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悔悟不覺得太晚了嗎?你還親手毒害你的師侄,見棣你可曾長過一點心肝?!我問你這毒當真無藥可解嗎?”見心想起延蘇還中了劇毒看見嵐的臉色似乎服下藥後並無起色。
見嵐醫術遠勝見心摸過延蘇脈門之中便已知曉這毒真如見棣所言到此地步隻能壓製不可根除當下歎息一聲:“晚了,現在隻怕真的無藥可解。”
見棣自己的毒藥豈會不知隻是心中還存有一絲希望說道:“東峰的金棺……。”
“師兄,天道作祟,金棺前些日子用來救人數年之內不可動用了,你這毒藥能壓製多久?”見悲走向前扶起見棣見慈。
“因人而異功力深厚著最多也就兩年,他……。”見棣言外之意延蘇時日無多。
眾人臉上陰沉沉默許久,延悲延心望向延蘇險些落下淚來。
“天道無窮而人力有盡,緣行於此悔恨無益煩惱無用唯有以笑視之不失男兒本色。”這是那個教書匠老爹常對延蘇說的話。
“師伯,我不恨你。”帶著疲憊的聲音卻異常清晰。
一眾老僧驚訝的看著延蘇竟然想不到這小小的孩子有如此豁達的胸襟。
“你叫我師伯?”見棣望著疤臉上清澈的眸子原以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湧出。
“我有何臉麵當得起這個稱謂……。”見棣抱著腦袋低聲吼叫。
見慈雙手合十:“師兄,時至今日你還執著於表現不等菩提精髓梵樺師伯在天之靈如何能安息?萬法緣定,緣起緣滅,非你所能,色空相轉,色色空空,皆為泡影,難道你真要被你這小小的師侄比下去不成?”
見棣本是聰慧之人隻不過靈台蒙塵多年,今日先得恩師隔世點化又得宿友智語相勸一時回望平生,偷雞摸狗,禮佛拜佛,馳騁疆場,毒害師門,墮入魔教,屠戮正道,正正邪邪全如過往雲煙一般消散心中再無一絲陰霾仰望初晨藍天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胸中隻存有淡淡欣喜淡淡感激淡淡佛光。
雙手合十盤膝於地:“延蘇,我洞內尚有毒經百卷你好好研習或有所得。”
“阿彌陀佛。”六十年了,這聲佛號再度從這個身軀裏發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縷屍火。
“菩提蓮花本無果,今日方知我是我。”見棣放歌一首坐化於屍火當中。
東峰眾人默默坐下一曲《大悲咒》緩緩流出。
那綠色的屍火隨著太陽的升起梵唱的聲音慢慢變作金色,見棣無喜無怒坐在其中化作一顆琉璃舍利,一代驚天老魔一個龍寺苦僧就此化飛灰於天地間。
“我還是帶回去放進戒淵吧。”見嵐撿起那顆舍利用袖口擦了擦上麵的灰塵望向見心。
“別問我,我不管。”見心搖了搖手轉過身把鏽劍遞給延心。
“心劍奧義你已熟知至於走到什麼地步就靠你的緣分了,為師心結已開要去紅塵之中摸爬滾打一番尋求佛心,你要好好聽從見悲見嵐倆位師長的教誨。”
延心一聽師父突然要走心中生出不舍之情隻是來得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剛好剛好,咱倆結伴同行。”又是一人站起卻是峰主見慈。
“誰跟你一起走。”見心笑著推了一下見慈竟然不是往日裏的嘲諷語氣。
見慈拿出一把金色鑰匙遞給見悲:“因果既了苦守東峰於佛法無益,勞煩師弟帶金棺鑰匙回峰請大夥共推賢者承接峰主之位。“
見悲接過鑰匙已知倆位師兄弟但求紅塵煉心心中雖然不舍可也知道挽留無益:“遵峰主法旨,二位一路走好。”
延心向前一步叫了聲:“師父。”
“莫作女兒態。”見心嗬斥一聲又掐了掐延心的臉蛋轉身與見慈並肩而去轉眼已不見人隻留下一串笑聲。。
見嵐歎息一聲對見悲說道:“今日之事莫要張揚我不宜與朝廷之人相見我先回峰,這是賈天鴻的藥方我換上了幾位廉價的,師兄你就受累留在此地助他吧。”
見悲雖然對見嵐有些疑惑可還是點了點頭:“別忘了見棣說的那些毒經說不定能找出破解這奇毒的方法。”
“好。”見嵐拉起延蘇的小手。
延蘇望著天邊衝天而起的一隻火鳳一絲有些錯愕。
“那是皇室子弟獨有的神通看來是大勝那幾個老魔了。”見嵐拍了怕延蘇的腦袋。
延蘇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