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一邊要求景嶽放慢氣息導引的進度,以圖盡量將氣息入穴做得紮實些。
景嶽心性變化後,愈發沉靜堅韌,雖然知道即使照這般練習恐怕也未見成功。但卻並無氣餒之色,一切從頭做起,修煉時更是心如止水一般。
霍仲這邊則忙碌起來,出得東宮來見福妃,提出許多物品要求,說是修行所用。隨即與景嶽相約告辭出宮,待霍仲月餘後回到東宮,東宮殿外已堆滿各類物品,都是福妃和景弘曆根據霍仲要求,準備的各類物品材料。
霍仲並不是煉氣士出身,於丹汞之學知之甚少。於正氣宗中僅知三兩種益氣煉神的丹藥方子,自己又向管智生請教了許多丹藥煉製之法。遂在東宮尋了間偏殿,又在房屋四壁以抓空凝壁之術做封閉之勢,將這裏當做了丹室,做為煉製丹藥的場所。又依管智生所說,在丹室中支起了丹爐,又將福妃、景弘曆準備用來煉丹的各類材料分門別類置於丹室之旁。
兩日暖爐,兩日焙材。自第五日開始,霍仲方才正式開始煉製正氣宗所傳的益氣混金丹。益氣混金丹的其他材料還好說,但隻其中所謂混金卻須用黃金,煉製一爐丹藥便須黃金萬兩。所以雖然不及那赤焰玄霜丹珍貴,但僅以價值而論,這材料卻也貴重的很,故而在燕淵國中又稱之為富貴丹,意思就是說想要煉製這丹藥,非富即貴,尋常人家那黃金哪弄去。
虧得景嶽出身皇室,又兼泰慶王朝富庶,所以這黃金才不是問題。至於其他材料,於普通人要湊起來確是不容易,但對於皇室王朝而言,雖不易但也不算太難。
這益氣混金丹需文武之火燒煉,七七四十九日丹成。
霍仲初次煉丹,隻是照貓畫虎,全依著記憶和管智生所言。最初兩爐丹成之日,開爐一看竟全是廢丹。霍仲也不慪氣,將材料重新煉製起來,直到第三爐丹藥終於煉製成功。開爐之時,一爐益氣混金丹有二十四枚,成諸天之數,滿室氤氳之氣繚繞,俱是金光。
初次煉丹能有這樣的表現,霍仲也算是這方麵的人才。但霍仲哪有心情自況,便重新起爐又煉製起管智生所傳的虎王先天丹。
煉製虎王先天丹主材須用整副虎骨煉製,一爐丹就要十二副骨骼。但這丹藥對火候要求頗高,雖然霍仲已有煉製益氣混金丹的經驗,但也直到第七爐方才成功了十三枚虎王先天丹。
這兩爐丹藥煉成,總用了一年多時間。這其間景嶽修行先天之氣再遇前番散氣的境況,周而複始多次。
霍仲將益氣混金丹和虎王先天丹交給景嶽。告訴他逢子時練氣前服食一枚益氣混金丹,逢午時練氣前服食一枚虎王先天丹,化藥力於四體後再運氣修行,看看有無功效。
這兩種丹藥,益氣混金丹主益氣功效,虎王先天丹主固氣功效,兩丹並用則起到煉神的功用。而兩丹並用的竅門,則是霍仲聽管智生所說。
景嶽按照霍仲要求服丹煉氣,這兩丹果然不是凡品。景嶽修行初時的速度竟比之前還快,到了氣息成雨後,雖然仍然散氣,但景嶽卻察覺並不象此前氣息全散,而是留有一絲氣息殘留。
這縷氣息之少可稱為微不足道,但畢竟一番周折後有先天之氣留下,這一月之功也不算白廢。
本來丹藥有了功效應該高興,但見了功效後,霍仲不喜反愁。隻因雖然有了一些功效,但霍仲和景嶽師徒二人都知道,那一絲殘留的先天氣息尚不及涓滴之水的萬一。依照這樣的速度,要想凝聚先天之氣成淵海之深遠,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就算景嶽肉身經過補胎湯改造,成為俗人中的異類,估計壽命可至百八。但就算景嶽壽至一百八十歲,怕是到死也修煉不成先天之氣。
景嶽既存著一番自然造化的念頭,因此心情並未因此而有所變化。
但青蟒真身的霍仲卻被這一番情境激得麵色鐵青,一語不發,隻將自己鎖在屋內,連續幾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