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嶽給眾人行禮,想要寒喧幾句時,早被羊祜攔住,道:“景嶽師兄,幾日不見很是想念,我今兒來這還帶了幾個要好的師兄弟過來,他們也都早從師門那裏,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早就想來見識一下,那日我們相見回去後,我將咱們聊的話題講與他們聽,他們都忍不住要來與你相識,我也是攔不住他們,就直接帶他們來了,望你不要見怪才好。”他這一連串的話說來,都不給景嶽插話的機會。
胡安風道:“師弟,羊師弟將你的事說出支,並沒啥惡意。”
景嶽笑道:“小弟是什麼人,敢當得起師兄如此厚愛。”
羊祜道:“你可不要客氣了,我來給你介紹幾位師兄弟,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後大家可要多親近了。”
景嶽先向大夥拱手作禮,道:“小弟這次剛拜入中指峰宮的,姓景名嶽。”
羊祜一一為景嶽介紹帶來的三人。
“這位是正陽峰洛師伯門下的孔傑師兄。”黑衣長臉的漢子,身形矯健,好似有使不完的精力。
“這位是履霜峰馮師伯門下的何衝師兄。”黃袍布履青年,相貌英俊,但眉宇卻透出別人不易察覺的殺氣。
“這位是至陽峰魚師叔門下的程不缺師兄。”紫色寬袍的少年,劍眉星目,英氣勃勃。
景嶽聽了三人的來曆,又再行禮,連稱慚愧,三人紛紛答禮。
羊祜道:“大家都是自已人,也不用講什麼沒用的規矩,以後咱們可不管他們上一輩的事,咱們隻做好好朋友,好兄弟就是了。“他話剛出口,就聽到程不缺出言附和,而孔傑和何衝二人卻並沒吱聲,景嶽觀察入微,心想這羊祜沒啥城府,與人一麵之緣,便認人家是莫逆之交,生死弟兄,可不管人家有沒有當他是朋友兄弟,一則笑他天真幼稚,二是又喜他一片赤子之心。不好出言點破,便跟著連連稱是,招呼幾人坐下,自已去尋茶給大家喝。
顯然羊祜上次沒有聽夠景嶽講管智生筆記中那些奇聞秩事,所以甫一坐下,便吵著要景嶽講有趣的故事來聽,景嶽拗不過他,又見胡程二人一臉頗想聽的神情,孔傑表麵冷靜,但看得出也很想聽,隻有那何衝卻是麵上懇切,但景嶽一眼便看出他眼神遊離,心神不定,猜想此人來這裏,必定是另有目的。
景嶽於是便給他們講了當年管智生講過的黃泉兄弟故事,景嶽本就對這故事頗有感觸,再加上他語言生動,待故事講完時,竟把聽故事的人都聽得呆在那裏,其中羊程二人感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景嶽見胡安風和孔傑也聽得熱血沸騰,但那何衝還是麵上激動,但眼神之中卻如秋水般,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這個何衝是來自履霜峰,是馮潭均的門下,當初在乾陽宮中,這個馮潭均也曾與虛洞子等人一道爭過自己,他的徒弟今天來這裏,莫非是受了他的指使嗎?”看了眾人聽故事的反應,惹得景嶽禁不住聯想起來。
羊祜對景嶽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道:“景嶽師兄,你講的黃泉兄弟故事,真是可歌可泣,烈士風骨,萬載留名,既便他們身死道消,但後世人正如你我一般,可不是還在傳頌他們的故事嗎?如今我們六個兄弟湊到一起,將來也要做一番大事業才好。”
幾人紛紛叫好。
忽然那何衝道:“既然今日如此投緣聚在一處,不如我們就在此結成異姓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肝膽相照,榮辱與共,不離不棄,各位說好不好?”
何衝話一出口,羊祜第一個叫好,道:“我早就有此意,隻是怕說了出來太過唐突,想不到何師兄和我是一個心思,這可太好了。”
程不缺早被黃泉兄弟的故事感動得不行,立時表示讚成,而胡安風與孔傑二人也沒有出言反對。
景嶽雖然心裏並不太樂意,尤其是這主意又是這個何衝所提,不知裏麵有什麼詭計,但轉念一想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明知他山有猛虎,我卻偏向虎山行,結拜就結拜,還怕了你嗎?
既然大家都讚成,當即就在景嶽的精舍之中歃血為盟,約定了結義的誓言,從即日起結成異姓兄弟,何衝說到宗門不提倡各脈子弟私相接觸,所以大家在人前最好還不要聲張,保密為好,但在人後大家兄弟相稱,不能再師兄師弟的亂叫,不如按長幼重序班輩,大家也都讚同,都說何衝想得仔細周全,隻有景嶽心裏明白,這分明是何衝早就計劃好的,當然講起來一套一套的。
六人紛紛報了年紀,再依年紀大小排序,胡安風做了大哥、何衝做了二哥、孔傑做了三哥、羊祜做了四哥,程不缺看著雖小,卻做了五哥,景嶽恭添末座,成了名副其實的小弟。
再下來幾個兄弟一起給胡安風行了禮,又各自見了禮,再又將手握在一起,在羊程心目中,簡直就如同再世為人,歡呼雀躍,羊祜又說黃泉兄弟還有個名堂,咱們兄弟可也得有個響亮的名堂,今天在六弟景嶽的龜舍結拜,不如就叫龜舍兄弟吧,聽他這麼說,孔傑第一個呸了一聲,叫他不要胡說,還是何衝說,今日結拜地在中指峰十字坡,不如就叫做十字破結義吧,大家紛紛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