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3)

戰將陳賡·上黨之戰·邯鄲之戰

戰將陳賡上黨之戰邯鄲之戰戰將陳賡一九四六年九月,胡宗南、閻錫山再次對晉南發動聯合進攻,閻錫山軍隊南下奪取靈石。胡宗南軍隊占領臨汾城。企圖於洪洞、趙城的狹窄地帶擊破陳賡所部。陳賡閃開汾河穀地,閃開同蒲鐵路,隱蔽地把部隊向臨汾東北一帶調動。夜黑如漆,秋風蕭瑟,涼雨淒迷,雨點像堅實的冰彈從高空射下來打到人的臉上,又麻又痛。道路崎嶇,泥濘難行,摔得人東倒西歪站不穩腳。連長霍剛驀地認出團政治委員吳孝閔蹲在泥水裏尋找什麼。他一把將政委拉起來,從泥水裏找到政委的眼鏡,就著雨水洗淨,讓政委戴上。政委是深度的近視眼,丟掉眼鏡就如同丟掉眼睛,看不清人,也無法走路。黑天,雨水大,道路坎坷,這時行軍是困難重重的。霍剛帶著抱怨的語氣問廣後退還有沒有盡頭?”

這位曾經作過陳賡司令員警衛員的剛強的小夥子,他不想再向後撤了。撤到哪裏去?胡宗南得寸進尺,再度增兵晉南,占領了臨汾城,晉南的富庶之區全部淪人敵手。他這個團是戰鬥力最強的,他不甘心在敵人進攻麵前後撤。敵人在占領區燒、殺、搶掠,把翻身的人民和幹部活埋、下油鍋。地主還鄉團的氣焰十分囂張。吳孝閔政委說廣胡宗南來勢洶洶,自同蒲鐵路到希吳嶺山下,這一條狹長的地帶上擺了九個師,齊頭並進,逼我進行主力決戰,我們準備迎戰。”

這正是這位團政委一路考慮的問題。他正患著瘧疾病,高燒四十度,渾身發抖,頭重腳輕,天旋地轉。但他必須隨軍行動。團長楚大名在趙城戰鬥中身負重傷,他自己不能在這時離幵團隊。此刻部隊正猢嶽陽河而上,向臨汾到浮山的公路上迂回。聽了霍剛的話他站下來問廣打了兩個多月的仗感到疲累嗎?”

霍剛說:“沒有。”

“對戰爭厭倦了嗎?”

“沒有。蔣介石打多長時間我們陪他多長時間。”

吳孝閔政委又問:那為什麼想到盡頭呢?哪裏是盡頭?”

“我想打仗,不想再退。”

吳孝閔向他表白廣誰也沒想退,我也想打。”

說著,腳下一滑身子往一邊倒下去。霍剛手快,一把扶住政委,他的手觸到政委的身子,感到政委身上像火一樣燙人,而旦哆嗦得厲害。他大吃一驚,央求說廣政委,你病了。騎上馬吧!”旲孝閔搖搖頭:“騎到馬上會摔下來。”

“要副擔架,我們抬你……“吳孝閔拒絕了:“一陣就過去。過去了就和好人一樣。”

他把話岔開說:我在想,胡宗南把相當多的兵力投人晉南,割裂晉冀魯豫和晉西北兩大戰略區,切斷我們和陝甘寧的聯係。敵人真正的意圖何在?延安是蔣介石的眼中釘,他最終的目標是攻擊延安。我們這裏是胡宗南進攻延安的掣肘力量。胡宗南把十一個師投人晉南:第一師、一六七師、七十八師、二十七師、三十師、六十七師、三十一師、四十七師、四十九師、五十三師、六十二師。必欲置我於死地而後快。再加上北麵孫楚的三個師。現在是孫楚三個師沿鐵路線往南壓,配合胡宗南怍戰。胡宗南晉南前線司令官董釗,以第一軍的三個師沿同蒲路北進,首先控製臨汾城,以魯崇義三十軍的三個師,絳縣、翼城出動,沿希吳嶺山麄向北推進,攻占浮山城,切斷我退人大山的道路,配合沿同蒲路北進的第—軍,把我逼到洪洞、趙城、霍縣的狹窄地帶,進行主力決戰,陳賡司令員比我們著急。胡宗南一開始來了七個師,聞喜作戰,我們消滅了胡宗南三十一師零五個營。胡宗南立即又調來四個師。這十一個師,九個在前線,兩個守備占領區。胡宗南接受了三十一師覆滅的教訓,不敢大膽深人,采用密集靠攏,齊頭並進,使我無法割裂各個擊破。蔣介石就是要大軍壓境,燒殺、掠搶,為的是把解放區壓垮。我們就這點隊伍,加上山區地瘠民貧,哪裏是盡頭?但是必須戰鬥。”

戰爭中常發生十分有趣的現象:陳賡和胡宗南是黃埔軍校同期同學,那時他們是冤家對頭。帶兵之後分處兩個敵對的陣營。蔣介石把胡宗南擺在西安對付延安。共產黨把陳賡擺在晉南。一對冤家恰巧對陣在毗鄰的秦晉兩個戰場上。胡宗南坐鎮西安,控製隴東、關中和豫西。手下兵多將廣:統轄一軍、二十七軍、三十軍、三十二軍、十七軍、十五軍、十四軍、七十六軍、九十軍、二十二軍、三十六軍,共十一個軍,三十四個師。陳賡處在閻錫山和胡宗南的夾擊之下,北麵晉中的富庶之區在閻錫山手裏;南麵河東一隅之地,富庶之區被胡宗南掠取殆盡。麵陳賡手邊隻有一個野戰縱隊,三個步兵旅。實力相差天壤,兵員不足,武器簡陋。從一九四六年七月中旬開始作戰以來,到目前進行了兩個戰役,戰鬥兩個多月。胡宗南軍隊從八月起進行休整補充,補充了被殲的三十一師,調來三十軍三個師,從平漢戰役被殲後補充齊全,一直沒作過戰。胡宗南起家的老本兒天下第一師,一直在洛陽休整訓練,全副美械裝備,也調晉南,為的是集中絕對優勢兵力逼陳賡進行主力決戰。中央軍委電示陳賡:“對北犯胡軍應集中主力給以堅決打擊,以殲滅其一個師為目標。對平、介之敵,以地方部隊箝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