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斷念崖下(1 / 2)

還有一些微弱的意識,冷月不明白虎奔為什麼會衝破密林來到自己的身邊,而掌門尊上他們現在又是處於什麼樣的境地。四周一片黑漆漆,沒有聲響,沒有光亮,她隻是感覺自己趴在一個溫暖毛茸茸的背上,是虎奔,他們在不斷的往下掉。這萬丈懸崖必然是粉身碎骨,如同掉進了十八層地獄,許久還未著地。

胥崇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被捆在困仙牢中,麵前寸生池水冒著滾滾烈煙,身邊非白、小蜜蜂、李孟先、羽靈等人還陷入昏迷。他一代天神又如何能被小小的消魂散所製服,隻是若不將計就計又如何探得羅漢索的下落,他現在最為擔心的便是冷月,不知她現在是否安然無恙?下了如此之大的賭注胥崇一一度矛盾,但他心裏還是相信冷月可以度過此劫,隻是不知為何,此刻他卻有諸多的焦慮和不安。畢竟幽冥穀的詭異地形,他也無十足把握能全身而退。

赤桐子看見已經蘇醒的胥崇一,道,“果然還是胥崇一,不到一個時辰竟然能從消魂散中蘇醒。”

“小月呢?”胥崇一問。

“哈哈哈……斷念崖下直通地府,我也算是送她到家了。”赤桐子得意說道。

胥崇一麵色凝重,斷念崖萬丈之深,不說粉身碎骨,就是能僥幸活命,要從斷念崖走出也堪比登天,難道真的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害了冷月,他強行抑製住內心的自責和憤怒,怕一旦掙脫困仙牢,那冷月便白白犧牲。可那股無止境的愧疚卻揮之不去。“我明明可以救她,可我卻為自己所謂的計劃而放棄了冷月,就像當年我為所謂的盡忠而放棄了聶神,那個自己最敬愛的師兄,胥崇一,你到底還是一錯再錯,如今你更是不可原諒,她至純至善,你怎麼忍心,你修道之人,可你與歹徒何異?胥崇一,是你太驕傲還是太無情?”

“胥崇一,交出一件天靈我便放走一個。”赤桐子走到羽靈、蒙兒和玉兒麵前道,“若是不交,我便先將她們一個個扔進寸生池內。”

“引坤劍已隨冷月掉入斷念崖,你要天靈又有何用?”胥崇一道。

“實話告訴你吧,羅漢索在百年前早就不知道去向,就連烏蒙泣拉那個老家夥也不知道,你們這趟是送命而來,傳說赤龍丹可造不壞之身,我又何須在乎其他天靈。”赤桐子道,“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想得定國珠,我卻隻要赤龍丹。”

“我可以給你赤龍丹,但你必須告訴我如何從斷念崖下上來,冷月是否還有一線生機?”隱隱之中,胥崇一還是感覺冷月不會輕易死去,或者是他不願意相信。

“斷念崖下自古就從未有人能夠上來,就連鬼王烏蒙格拉都難以幸免,更何況一個小小冷月。”赤桐子道,“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羅漢索!”赤桐子道,“羅漢索可無限延伸,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冷月必死無疑。”

一個牢卒在赤桐子耳邊上密語幾句,赤桐子露出驚慌神色,匆匆離去。

斷念崖下。

臉上被一種粗糙的東西剮蹭著,冷月緩緩睜開眼睛,是虎奔用舌頭在呼喚著她,四周一片血色通紅,寸草不生,她摸了摸了虎奔的頭,“我是不是已經死了,這裏是不是陰曹地府?”她隱隱感覺到有無數的眼睛在窺視著她,可她卻什麼也看不著。她抬頭一望,連天也見不著,不時能聽到一絲竊竊私語,可卻什麼也聽不清楚,“是誰,出來。”半天未見人影,冷月瘮得發慌,她忽然想起了非白那時候說的,斷念崖下都是荒魂野鬼,雖直通地府卻不能入人道輪回,“你們是人是鬼?”冷月渾身發抖的喊著,若是人還可與之一戰,若是鬼,她嚇都得嚇死,還談何交戰。她緊緊抱著虎奔,看著這個如地獄般的世界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