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屋內燭光映襯著一個身影,他黑衣裹身,駝著身子挑弄著桌上的蠟燭,而他的手指竟然是沒有血肉的白骨!沒有血肉,像是行走的骷髏!!冷月捂住自己的嘴巴,汗不停的往下滲,他是人是鬼?不不不,他不是鬼吧,鬼是怕光的。他似乎感覺不到有人造訪,依然不動聲色的忙碌著。

“請,請問老伯,你,你,是人是鬼?”冷月戰戰兢兢的往前挪步。虎奔一副作戰姿態,因為此刻它分不清眼前之人是敵是友。

老頭挑弄完蠟燭回過頭來,他的整個頭纏著黑布,隻露出一雙眼睛,對冷月視而不見。

冷月再次向前挪步,“老,老伯,我叫冷月,不小心掉落這斷念崖,敢問老伯這裏可有到往上麵的路?”

老伯搖了搖頭,依舊忙著自己的事。

“老伯,請您幫幫我,”冷月懇求道,“我的朋友還有丹雲山的胥崇一掌門他們現在身處危險,請您告訴如何能離開這裏?”

老伯停止了手上的活,回過頭看著冷月,他似乎很使勁在說話,而聲音卻沙啞無力,“胥崇一?”

“您認識掌門尊上嗎?”冷月像是看到一絲曙光一般的激動起來。

“你們為何來到幽冥穀?”老伯問道。

冷月現在能確定的便是此人一定不是鬼,她心想,或許他也是跟自己一樣被逼入斷念崖,而他竟然能在這種煉獄般的境地裏安家想來也不是普通的人物,剛才她提到胥崇一時,此人才願意與自己交流,或許他是友而非敵。於是,冷月便把將這段時間發生種種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伯,並說道,現在各方天靈所在之處都將麵臨著殺戮,而能阻止這場殺戮的隻有胥崇一,他現在中了蠱蟲之毒,生死未卜。

“你呢,你自己能不能活都還未知,你還能擔心別人?”老伯對冷月淡淡道。

“我的生死影響不了天下,可掌門尊上不一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冷月把尊上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

“看來,你對你的掌門尊上了解不多吧。你大可放心吧,幽冥穀的蠱毒奈何不了胥崇一。”老伯吹滅了蠟燭,“我要休息了,你自便吧。”

四周頓時又陷入一陣漆黑,冷月無奈道,“那我等天亮再來找您可以嗎?”

“天亮?”黑暗之中傳來孱弱的聲音,“那你慢慢等吧。”

或許是累了,冷月在屋外席地而坐,抱著虎奔陷入昏昏沉沉。

幽冥穀上,羽靈、蒙兒、玉兒、非白陸續醒來,發現自己都被捆綁在仙柱上,腦袋都一陣混沌,努力的回憶起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迷迷糊糊,都已然發現冷月不知所蹤,而胥崇一已經掙脫仙柱不知去向。

“姐姐呢?”羽靈問非白,“你快告訴我姐姐去哪兒?”

“我,我,我也,我也不知道。”非白支支吾吾,也不知所以。

“先別擔心,”蒙兒道,“掌門尊上也不在,或許他倆在一起呢?”

“蒙兒,你快傳音給姐姐,問她在哪兒?”羽靈道。

“好!”蒙兒道,用密語傳音呼喚著冷月,可卻始終沒有回音。

小蜜蜂和李孟先也迷糊的睜開了眼睛,疑惑著發生了什麼事,但看來情況並不妙。

幽冥殿上,赤桐子口吐鮮血倒在大殿之上奄奄一息,烏蒙狄落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聶神提起赤桐子的衣服領口,“我再最後問你一次,斷念崖可有出口?”赤桐子殘喘道,“除了羅漢索,我真的不知道。”

“你!”聶神回過頭問烏蒙狄落,“你可知道?”

“這這,確實是唯一的出來的方法,千百年來,沒有人能從斷念崖走出……”

聶神再次轉過頭盯著赤桐子,“那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說罷正要揮掌……

一道藍色擋去了聶神的掌力,“住手!”胥崇一匆匆趕到,阻止了聶神,“現在殺他又有何用,赤龍潭烏氏家族被屠殺還疑點重重,現在他不能死。”

聶神緩緩站起身來,不以為然的盯著胥崇一,怒斥道,“你連一個小女孩兒你都保護不了,你還成天裝滿了天下,天下,”他指著胥崇一,“你,告訴我,小小的蠱毒真的困住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