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非關歲月。
2.名片
2.1秦夢瑤
2.2虛夜月
2.3莊青霜
2.4花解語
2.5七娘
2.6柔柔
2.7左詩
2.8朝霞
2.9夷姬
3.0韓寧芷
武俠小說的常常令人得到超乎情理的滿足,集中起來往往就是“如花美眷,蓋世武功”,而對於本書的韓柏無論是哪一條都是實打實得天意眷顧,特別是如花美眷一環,真是姹紫嫣紅開遍:天上的仙子,背景顯赫的豪門之女,魔門豔女,良家**,形形**之間,韓柏抱住了軟玉溫香,也抱住了這個世界的全部。
秦夢瑤給了韓柏兩大聖地的支持,虛葉月背後是在朝第一重臣虛若無,莊青霜則是白道巨闕莊節的掌上明珠。花解語給韓柏帶來龐斑的支持,左詩則是浪翻雲的一個囑托。七娘給韓柏的赤尊信屬性畫上最後一個句號,朝霞則令他得到範良極人力和物力的傾力相助。而柔柔代表了韓柏第一步就將黑榜的前輩踢開,至於夷姬則更代表他已經進入到和燕王打交道的境界,而再非是那個被韓府管家楊四之流吆五喝六的地步了,書最後更是給了一個昔日的五小姐韓寧芷做了十姨娘,紮紮實實地讓韓柏得到了滿足,令跟著他馬上馬下顛簸得頭昏眼花卻口水漣漣的讀者也得到了十成的滿足。
還有更精彩的。
3.背叛
盈散花(秀色)-韓柏
白芳華(媚娘)-韓柏
曾經有人開玩笑“黃易”這個筆名頗能概括黃祖強小說的寫作特點,“易”可以用來形容黃易筆下喜歡用天道這個概念,而“黃”這個詞則是黃易算是有名有姓的武俠作家筆觸最敢打擦邊球的。《覆雨翻雲》的曆程簡直可以從某種角度上看成韓柏不斷修煉肉搏技能,終於得以把連月事都停了的秦夢瑤通過床笫之歡接續心脈的過程:小說開始的時候韓柏就接受了花解語這匹識途老馬的洗禮,然後在柔柔和朝霞這種訓練有素的**細加雕琢,左詩更是從姐姐變成了好姐姐,虛夜月和莊青霜更是如十全大補膏那樣的固本培原,七娘更是讓韓柏知道了什麼叫做最後一招,到了夷姬和韓寧芷基本已經輕車熟路,而其中和盈散花(秀色)和白芳華(媚娘)算是真刀真槍了。帶著這些精華和秦夢瑤“接天之戀”以後,花解語幫助韓柏將此前種種百川歸海,韓柏馬不停蹄地一路付出,他不累,我們看得也不累。
但真的黃易寫的隻是“有情大可暫交頸”嗎?按照剛才的次序我們不妨重來一遍。
黃易筆下常有一些對天下了如指掌的方外之人,她們似乎在雲端撥弄著芸芸眾生,雖然有所點染,卻總能懸崖勒馬般隔岸觀火,而秦夢瑤剛入凡塵也是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架勢,譬如方夜語乃至馬峻聲都對她隻能遠觀而止乎於禮,但韓柏作為一個江湖的局外人(武庫打掃人員連從業資格都沒有),作為一個絲毫沒有遠見或者胸襟見識的俗人,竟然成為這樣仙子的救世主:甘為爐鼎,甚至被蓄意隱瞞不良後果(如果沒有龐斑借花解語相助,韓柏的命運比風行烈初期的不幸遭遇可謂不遑多讓)。這就在拯救和被拯救的這個邏輯順序上來了一個解構和反轉。
而虛夜月和莊青霜更是從範良極的嘴裏直接說出韓柏是沒有希望的,為什麼沒有希望呢?門當戶對是俗氣又非常強大的一個理由。可是造物弄人,看上去權傾朝野的鬼王心中滿是倦意,善解“上”意的莊節更是被變化莫測的朱元璋搞得如履薄冰,而這時候送上門來的韓柏早已不是什麼韓家的奴才,或許已經是浪翻雲的奴才,聖地的奴才,朱元璋眼中天字第一號的奴才,相對於鬼王和莊節這種本質上還是奴才的奴才,隻能說老奴才看上小奴才何止是有希望?
左詩和朝霞的出現其實似乎有些為了加鹽所以放糖的味道,可是仔細回味一下還是有很多滋味可尋。這兩個女人背後代表的是浪翻雲和範良極,試想一下韓柏如果執意拒絕這兩位老哥哥的好意是什麼後果?如果前麵三個女孩讓韓柏有了聖地,白道這種靠山,那麼這兩個在家**讓韓柏嚐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女人之外,還嚐到了什麼叫做黑白通吃。而和秦、虛、莊有絕技防身不同,左、朝二女其實完全唯係在專使大人的良心上,從書的後半段左詩不得不懇求韓柏哪怕把虛夜月帶回家也行來看,一份“嫁妝”對女人的重要性黃易就那麼狠心地揭了出來。
作者:苑圈圈2006-11-3012:59回複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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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轉貼】我如草般無法自拔--《覆雨翻雲》小記
那麼以花解語為首,柔柔、七娘乃至盈散花(秀色),白芳華(媚娘)這種不折不扣的豔女總該是黃易的肉製糖衣炮彈了吧?也不全是。花解語一出場就是隨著微風露出白白一截大腿的模樣,不是豐乳就是肥臀地在人前人後飛來飛去,但和韓柏一番纏mian之後,竟然“我為卿狂”的是她而不是食髓知味的韓柏,套用秦夢瑤的話而言,有情無欲畢竟還是女人容易不能自拔,哪怕是花解語這種透徹理解欲之迷醉的女人;柔柔更是那種類似女奴一樣的工具,而同樣奴仆出身的韓柏非但沒有歧視的念頭(注意不是不歧視,而是壓根就沒有覺得可以歧視的理由),而且在讀聖旨一節柔柔還小小做了一回老師,對她這樣的姑娘,韓柏可謂不折不扣的大俠;七娘麵冷心熱,除了韓柏紮紮實實給她一個孩子,其餘的安慰都是隔靴搔癢,黃易這麼做既便不是對禮教做一個嘲笑也是惡狠狠地開個玩笑。盈散花(秀色),白芳華(媚娘)這樣的女人和韓柏可謂真是一個**裸的關係,這個**裸並不是僅僅意味肉體的纖毫畢見,而是在溫情脈脈的慰籍下其實傷害和利用是無法避免的,與其孱弱地呼號“讓世界充滿愛”,不如刀對刀來槍對槍。弱肉強食?那麼我才是虎豹,那麼我就是豺狼。
二、“亂七八糟”的結構
以上從橫向的角度討論了《覆雨翻雲》的人物關係,那麼這部卷軼浩繁的作品又是如何讓情節向縱深發展的哪?引證托多羅夫說過的,“為了研究敘事線索的結構,我們必須首先用概要的形式說明這條線索。在這中間,每個單獨的敘事行為都有相應的陳述。”
第一卷:怒蛟幫內憂外患消弭。
第二卷~第十四卷:矛盾逐漸嬗變為國與國的危機,江湖還是作為表象雨翻雲覆。
第十五卷~第二十四卷:朱元璋出場。藩鎮,外戚,權臣的內憂愈顯深重。
第二十五卷~第二十八卷:最終魔頭出場。江湖仇殺色彩進一步淡化。
第二十九卷:所有的歸結於武道的明悟,江湖人的世界還是退回到了江湖。
黃易以這些組織出來的東西來表現經曆。我們對一個這些不同元素之間相互關係的審視,其目標首先不妨放在建構這些關係的緊湊程度上。
小說從一開始糾結在浪翻雲(淩戰天)和上官鷹新舊團體的鬥爭,但隨著龐斑的出現,一切的矛盾轉移為了對抗魔師,正當方夜羽帶著魔師宮的三山五嶽企圖令這個江山變色的當口,單玉如的出場又把矛頭轉移到了宮闈之內的紛爭。翻覆一便黑道爭雄;翻覆二有魔門染指江湖;翻覆三竟然山河隱隱變色,翻覆四宮闈之內波詭雲譎;翻覆五終結於月滿攔江。
再次黃易以一種非傳統的方式來應運傳統的技巧也保持了連貫和協調性。他以十分精確而且前後連貫一致的結構方式關注著每個部分的敘事進程。什麼時候該安排出現情緒高潮,以及在敘事過程中怎樣以多方位的視點來結構彼此相關的事件和經曆。作品經常是圍繞時間順序,事件的逆向以及翻新重組,還有敘事的斷裂來組織結構敘事。小說寫怒蛟幫的內部鬥爭先是寫出了浪翻雲的洞若觀火,又寫出了上官鷹等所謂小輩人物長江後浪般對“前浪”的虎視眈眈卻又終於無能為力(所以書後寫到浪翻雲離開了怒蛟幫則大勢難挽就不令人感到突兀);而當龐斑甫出場就是斷崖烏雲,朱元璋登上舞台的則是金壁輝煌的巍巍大殿。其間藍玉、胡維庸甚至虛若無的部分更讓人感覺似乎堅不可摧的大明王朝其實也像白道八派聯盟同樣是個擺設,同樣千瘡百孔。韓柏的眼睛更是帶著我們登堂入室,香豔入骨的,正襟危坐的,千鈞一發的,洞房春暖的,鮮辣淋漓之處,我們不知不覺萬水千山。但這種精心安排設計的敘事結構,連同許多其它化的處理都與主題和寓意緊緊聯係在一起。那麼這部小說的主題和寓意究竟又是什麼呢?
三、“好壞不分”的立意
李潔非在《王安憶的新神話》裏曾有這麼一些觀點:“小說應當用小說自己的邏輯構築,表意和理解。...“也就是說小說從某種角度而言該對自然,現實,先驗的邏輯的反叛,拒絕生而被給予的真實”用來讀解《覆雨翻雲》,可以發覺黃易在這套書裏充滿了反叛,又貫徹了自己的邏輯:這是一部“好壞不分”的書。傳統的二元論在這套書裏幾乎被抽得七葷八素,譬如江湖,譬如朝綱。
作者:苑圈圈2006-11-3012:59回複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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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轉貼】我如草般無法自拔--《覆雨翻雲》小記
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俠傳》裏麵描述到的江湖上總共是兩大門派,一個是昆侖派、一個是崆峒派。昆侖派是反滿清的、興漢的,崆峒派就暗地裏支持滿而打壓漢。這樣看似昆侖派是好人,而崆峒派是壞人。自此以後江湖上的鬥爭,差不多也就具現於武俠史的發展。而自以梁羽生金庸的新派武俠崛起,這樣“正邪分明”的門派就有些搖搖欲墜。到了《覆雨翻雲》裏,白道,也就是所謂的正派完全淪落為九五至尊案上的一個清供,指掌玩弄的一個玩意。其中更有長白派這樣的不老神仙竟然為了**和權利淪為一幫**的“禦前帶掌侍衛”,其餘的也多得是屍居餘氣的飯桶,如同書中質問的:這麼多年,武林中獨自對抗龐斑威脅的竟然隻有一個浪翻雲,一個被這些正道高手人人得而誅之的浪翻雲。但如果止筆於此,那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的“要麼都是好人,要麼都是壞人”。黑道中固然有浪翻雲這樣力挽狂瀾的不世英雄,但更多的還是談應看,莫意閑這樣的走狗。而白道中畢竟也有為了挽救少林而不惜承擔造業的不舍,也有為了喚醒袖手旁觀的人自己首先赴湯蹈火的小半道人。門派之好壞,再不是用一個名牌可以寫得清清楚楚。
《覆雨翻雲》另外一個嚐試便是可能大部分人都無法忍受的“玩弄曆史”。就像一位朋友曾經提到的《覆雨翻雲》中的“邪魔外道,野心狂徒”在曆史上的真正遭遇:
黃子澄,“本為先帝文臣,不職諫削藩權不早,以成此凶殘。後嗣慎不足法。”;齊泰,族株;鐵鉉,磔殺於市;
永樂大帝算是成王之後還是擺脫不了“篡”這個定位的,方孝儒這個天下讀書人種子被誅十族,被腰斬依舊不肯粉飾更是令讀書人津津樂道。但單就小說而言,雖然秦夢瑤虛弱地承認選擇支持燕王,就如當年言靜庵選擇朱元璋同樣出於無奈。但和被單玉如、恭夫人,“邪佛”、宋玉這樣的人圍繞的建文帝能編製成《永樂大典》,開創了世界文化史上百科全書編纂的先河?令鄭和七下西洋,使海上絲綢之路達於鼎盛?就燕王連父親都敢自己動刀的狠辣,對鬼王的尊崇有加,對怒蛟幫雙xiu府的籠絡有方,說一句他“望之儼然人君”的確是更水到渠成地選擇。
而從浪翻雲揚劍擊退赤尊信開始,到攔江一戰浪翻雲仰首凝視著天上的明月,黃易用自己的眼看著書裏的芸芸眾生翻雲覆雨,我們看到的是他眼裏的對錯,我們捕捉到的是隻存在,或者至少存在於《覆雨翻雲》裏的是非。
看書說到底是很私人的事情,在陌生的人和事裏載浮載沉,逐漸移動著自己的距離,有時忽然就有忘記身處何方,今夕何夕,而且甚至會連看的是什麼都忘了,直到有什麼東西卷了回來,就會突然發覺書的一部分已經和自己不離不棄。
如納博科夫所說:“好小說就是好神話。”那麼《覆雨翻雲》就是這樣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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