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對辰啟說,“辰,你去找找睿,一會兒比試就結束了,皇上要他一起回宮。”
辰啟小心翼翼的看了戚明翾一眼,發現她在聽到“辰”字時,臉色仍是微微變了變,便說,“師兄,以後你們叫我啟吧,和大家一樣,都是叫名字。”
安童也注意到戚明翾臉上的不自然,於是說,“知道了,你先去吧。”
辰啟點點頭,馳馬尋陶睿去了。
戚明翾忽然問道,“我是不是很任性?”
安童溫柔的笑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深埋心底的記憶,不想他人介入。”
戚明翾看著安童,卻看不清他眼底深藏的情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守著回憶真累,都不確定,還要不要繼續守下去了。”這句話,她是說給兩個人聽的。
然後不管失神的安童,左腳踩在馬鐙上,右腳用力蹬地,才險險地趴到了馬背上。
安童被戚明翾的危險動作驚醒,雙手下意識的抓緊了韁繩,由於他動作過於突然,甚至抓住了馬的鬃毛。
確定馬沒有被驚到,安童的眉頭才舒緩開,臉上的驚慌消失,一邊安撫著馬一邊說,“你真是胡來。”
戚明翾直起身子,一手抓緊了馬韁,一手摸了一下額頭上的虛汗,說,“我以前就是這樣上馬的,隻不過是和葉一起。
我知道無論什麼情況,他都能護我安全。不過那馬也給麵子,從來沒有發狂或是有別的情緒。”
安童垂下眼瞼,說,“但是我做不到。”我沒有做到護她安全。
戚明翾發現安童的語氣裏有一些自責和哀傷,淡淡的,充滿悲傷的回憶。
戚明翾心想,大概他深埋心底的記憶裏,有一個重要的人是在馬上出了事,以至於,他剛才的驚慌那麼明顯,甚至,自己都看到了一絲恐懼在裏麵。
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觸到了安童的傷口,戚明翾訕訕地扯了一下嘴角,說,“守著回憶真的很累。
總是活在回憶裏,忽略了身邊關心自己的人,卻心心念念的守著那些永遠都不會再出現的記憶,都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了。
或許,早早的走出來才是最好的選擇。對回憶裏的人,對身邊的人,對自己,都是最好的結果。”
說到這裏,戚明翾不禁苦笑。自己都還陷在過去走不出來,現在卻在安慰別人,真是諷刺。於是沉默著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