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8點,我們在第一件案子的案發現場看看吧。”陳月又提醒道:“8點,8點整,地址是……”
羅子君不耐煩地擺擺手,就這麼走了出去。那個掛墜纏繞在他的手上,好像是一件根本不值錢的地攤貨色,沒有什麼意義。
他實在是有點想不通。天行宗的信物現在已經變得這麼不值錢了嗎?如果不是因為張健鬆幫過他一個很大的忙,他也絕對不會將這信物交出去。
無論是誰,隻要拿著這件信物,就可以求天行宗幫他辦一件事。而天行宗自遠古已來就已經是修行界第一大宗派,派中典籍成山,丹藥如海,更不要提世俗中的財富權勢。張健鬆無論求什麼,都可以得到滿足——哪怕他要得道成仙,長生不老,也絕不會失望。
而現在,他居然隻需要用來解決這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好像一個人嫌風箏放不高,所以弄個火箭掛著風箏上天——又或者嫌房子裏有蚊子,於是弄了個原子彈引爆。
但不管怎麼說,也算了了他一件心事。羅子君搖搖頭,似乎想把這些他無法明白的東西全部拋出腦海。
包間裏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陳月好像無法接受一個老同學忽然變成超能力者這個現實,一直沉默著不開口。
張健鬆忽然笑道:“明天太陽一定會從西邊出來。”
“為什麼?”陳月不由自主的問道,她引以為傲的自製力,自從進了這個包間之後,就已經蕩然無存。
“因為我們著名的大嘴巴陳月同學居然能悶了這麼久不說話。”張健鬆誇張道:“靠,明天別說太陽從西邊出來,哪怕火星撞地球都可能!”
陳月一愣,突地發出一聲大喝:“你去死!!”順手拿起沙發上一個抱枕砸了過去。
良久,陳月停下來,問道:“那個掛墜是什麼東西?好像你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多少錢?也許我能還上。”
她已經準備用一年工資,哪怕兩年工資,也要還上。她的工資不少,如果算上一些不能擺上台麵,但非收不可的錢,更多。
“確實好像挺貴的,估計得十來萬吧。”張健鬆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事情完了你請我吃頓飯得了,不可說好了,檔次低了可別來。”
陳月心裏一鬆,決定請他到北京最好的飯店吃一頓,無論什麼樣的飯店,無論吃什麼,都請了。因為她覺得自己沒看錯人,這麼多年了,張健鬆還是沒有變。
既然他這麼大方,我可不能小氣了。陳月對自己說。
陳月是一個很守時的人,守時的意思是既不會早也不會晚。第二天8點整,她已經出現在了第一案發現場。推開那家公司的門,一股陰冷的氣息迎麵而來。為了怕破壞一些證據,這裏自然不會有暖氣供應。事實上為了怕閑雜人等闖進來,門口24小時都有3個以上警察在執勤——真正經驗豐富的刑警,而不是派出所裏的民警之類。
但她一推開門,就看見羅子君安穩地躺在一張大靠椅上。如果陳月沒有記錯的話,這張椅子應該是在經理辦公室。
羅子君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別致的酒瓶,正在不斷地往嘴裏倒酒。他眼睛微閉著,看起來很是享受。
陳月又有些惱怒,但卻不好說什麼,隻瞪著他。這時候張健鬆被盤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推門進來。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本來沒有遲到,但你的下屬偏偏讓我遲到。”張健鬆提著一個小手提包,裏麵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沒什麼。你幾時準時過?哼。”陳月恨恨地道。
“哎呀,我今天可沒有惹你,有什麼怒氣別衝著我發。”張健鬆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打開手提包,裏麵赫然竟是一款微軟掌上遊戲機,更誇張的是居然還配著兩塊電池與全套充電器。
“張科長,你要清楚你的身份,並且明確你的任務!”陳月已經快要氣炸了,這個張健鬆上次還表現得很是專業,不負他鑒證科長的身份,怎麼今天卻這麼一副吊兒郞當的樣子?
“哎,小月子,你不要這麼嚴肅好不好?既然他來了,事情就已經算是解決了。我們隻管看戲就行,如果你要聽聽歌,我也錄了一些市麵上最新的專輯。”張健鬆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巧的MP4,好像當真是到這裏找樂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