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看到第八科的人並沒有再堅持趕自己下去,張健鬆趕緊問道。
“這件案子,實在早就應該交到第八科的。”陳驥道,“我們最多也就在這裏了,再往前十三米便進入了陣法的範圍。老實說,我完全看不出來那是什麼陣法。更不敢貿然闖進去。”
“我也看不出。”玄明子淡淡道。
“所以你們就坐在這裏?坐到現在?”張健鬆的話裏已經包含著一絲怒氣,“裏麵數量不明的無辜者,有前來營救的警察,甚至還有你們的同伴,你們居然能這麼坐在這裏?”
“要不然怎麼辦?衝進去,繼續等別人來救?”玄明子答道。
“我來試試看吧,也許我能知道呢。”羅子君伸手拉了拉張健鬆,道:“健鬆你還是先下去,相信我。”
張健鬆轉過頭道:“子君,我知道你答應過的事從來沒有失約過。這一次我依然信你!”他說著轉過頭去,肩膀卻不斷地抖動著:“拜托你,一定要將她帶回來。”
電梯下去了,沒有停留。
羅子君歎了一口氣,看起來情之一物當真是說不好摸不透。
幾個人都看著他,好像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領能破開未知的陣法。羅子君將兩手伸出,一步步試探性地向前走。
大概十步之後,當真有一陣輕微的力量在排斥他的雙手。但這陣法非但無形無象,就連神念也探不出任何的痕跡。
好厲害,居然將能量完全內斂沒有一絲外泄,難怪什麼也探不出來。
羅子君送出一股真元力,卻入泥牛入海。隻見到空氣一陣波動,這股真元力就被分成若幹部分,有些直接被化去,有些從陣法邊緣劃過,有些甚至被反彈回來。
他忽然笑了笑,這種獨特的防禦方式實在太好認不過。第八科的人認不出,隻不過因為這陣法太過古老,古老得隻存在於一些善本孤籍中,再難見到。
但羅子君偏偏對越古老的事物越熟悉,若是問他最近幾年剛剛研成轟動天下修行界的陣法,他反而答不出了。
“這是十殿閻羅誅神大陣。”羅子君淡淡笑道,“不過陣法似乎不全,否則有一分力使出,倒有十成力反擊回來,已豈止用來遮人耳目。”
“十殿閻羅誅神大陣?”張烈玄明子陳驥仿佛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開始在記憶中苦苦思索。
“相傳一千三百年前,曾經有魔頭自魔界出,橫行四方。天界也派出神仙將之誅滅。這十殿閻羅誅神陣就是那時傳下來的。不過七百年,或者七百五十年前,璿磯門下在東海一役全軍覆沒,便再也沒有人能學通這陣法。”
數百年前的往事,羅子君道來卻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熟悉。
那小女孩也抬起頭來,望著羅子君。她的五官隻是平常,但一雙眼睛卻黑白分明,猶如深不見底的一汪清泉。
無論是誰,隻要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便再也不會忘記。
就連羅子君也仿佛呆了呆。
“那如你所說,應該如何破陣呢?”小女孩問道,她的聲音如同山穀幽蘭,近在耳旁,又仿佛遠在天邊。
“很簡單,精氣內斂。”羅子君笑道:“既然是誅神陣,自然是凡人無害的。要不然你以為陳月她們是怎麼進去的?”
世上的事往往就是這樣,你以為複雜到極致的事情,卻可以用一種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法子解決。
往前二十米便是公司的大廳,本來很整齊的辦公桌現在卻橫七豎八的擺放著。陳月,還有十多名精幹的警察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他們中最警覺的,也不過剛剛將手伸到腰部摸到佩槍,便已經倒了下去。
意外必定是在一瞬間就發生了,快到連這些身經百戰的刑警都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