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朋友,聽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齊先生端坐不動,突然說了一句。那中年人馬上臉色大變。
他們剛剛說的話,如果有任意一點傳出去,都會引起喧然大波。
羅子君隨手推了推門,走了進去。他的臉上已經戴上了那個銀色麵具。在他身後,幾個保鏢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他們甚至都不能發出一點點警告聲。
“我以為你會是我認識的人,沒想到不是。”羅子君緩緩地走了進來,似乎都根本沒有感覺到屋裏人對他的敵意。
他不需要再特別說明自己的身份,因為臉上的麵具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中年人臉色變幻著,伸手便向著腰部摸去。
“卡爾,別動。”齊先生忽然說道:“對上天行宗主,用槍隻是一個笑話。”
他又轉向羅子君道:“其實你應該認識我,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他臉上的笑容很柔和,但卻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樣的表情就像是陪著心愛的戀人,行走在陽光明媚的花園。
羅子君的表情都被麵具蓋著,看不出來。
“就算你知道我要對付行天集團,那又怎麼樣呢?我隻要出去宣揚一下天行宗主在此,自然會有有人來找你麻煩。”齊先生端起一個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你沒有機會。”羅子君道:“我保證你沒有機會。”
“這是自然,以天行宗主的實力,就算是想要這艘船無聲無息地消失,也不是什麼難事。”齊先生接道:“但這有什麼意義呢?你依然要馬上躲起來,再也不敢露頭。想不到,堂堂天行宗,萬載傳承之下,今日竟然變成了眾矢之的。宗滅人亡,隻在旦夕。”
他輕輕地搖著頭,像是真正在惋惜。
“你就是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羅子君的聲音顯得很鎮定,沒有一絲波動:“你的計劃確實很精密,至少現在我還想不出來自己是怎麼忽然就變成了過街老鼠。但隻要抓著你,自然可以再慢慢想辦法化解誤會。”
“這麼說,你今天來就沒打算再讓我出去了?”齊先生忽然笑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也可能是我安排的,那個女人,也有可能是我所安排的。否則以她一個普通人,有什麼本事從我麵前逃走?”
羅子君沒有說話。
“也許我隻是懷疑你是天行宗主,所以用這方法試探一下而已,你看,你不就已經自己冒出來了麼?”喬先生繼續說道:“也許我剛剛說的那些話,隻不過是故意讓你聽到而已。”
“既然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有什麼理由不留下後著?也許現在外麵早已經埋伏了無數的高手,隻要我一發出訊號便會出現。到時候,赫赫有名的天行宗,可能便會成為曆史。”
羅子君忽然笑了起來,連聲音都帶著笑意:“你很聰明,也很鎮定。我差點就被你唬住了。”
“唬你?”
“你一定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能跟我鬥法,所以說這些話讓我知難而退。要知道,見不得光的可不止我一個。有些人看起來威風八麵,但其實如果一旦在人前顯露身份,馬上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羅子君揮了揮手,“你就是這樣的人。”
“哦,你如果真要這麼想,為什麼不賭一賭呢?”
“我不必賭,因為我知道我贏定了。”羅子君信心十足,“如果你真的是在幕後策劃了這一切,此刻便一定不會在這裏,也一定不會在這時候才布置什麼狙擊行天集團。”
“那個女人也必定不是你派去的。如果是,她剛剛就不會試圖偷襲我了。”羅子君隨意地靠在沙發上,道:“我雖然並沒有看到,但我卻能感覺出來,在我試圖離開的一刻,她動了殺氣。如果她真的知道我是誰,就絕對不會如此。”
齊先生沉默長久,忽然笑道:“天行宗主畢竟是天行宗主,但你還是怕,怕自己猜得不對。所以才會跟我廢話到現在。若是你真的有把握,早就已經施法將我擒下。遲遲不動,你隻不過想我露出更多的破綻,好讓你確定而已。”
“可惜這樣的事情你永遠也不能確定。”
“我不需要確定什麼,我知道你隻是恰逢其會,便足夠了。”羅子君道:“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不想再惹上另一個。”
“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目的,比不想知道。隻要你不來惹我,我也保證不會幹涉你的行動。”
齊先生沉吟了一會兒,卻又道:“這個交易很公平。但可惜,從你踏進這個門開始,就已經幹涉了。”
他揮了揮手,四周突然現出幾個黑衣人。
若是羅子君有機會參與白雲觀一戰,他自然能夠看出來這些黑衣人與白雲觀所出現的黑衣人一模一樣。但可惜他現在最多會覺得這些黑衣人有些怪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