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幫的出沒也許不完全是壞事,至少接下來再沒別的幫派出現過,於是趙福順順當當地把那位詭異的客人帶到了附近的小鎮。
玄穀荒原原本是沒有這些集鎮的,可數十上百年前這片曾經亂世的戰場,在這個和平年代卻成為各國交流的必經之路。自然,也便出現了一些供人棲息的地方。
雖然這些地方是各國交界,理應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但是至少在過去一、二十年裏,陸家軍的力量在這裏是通行無阻的。
但這也就意味著,現在那裏已經沒有任何官軍駐紮,安全隻能由運輸的馬幫來保證。
趙福也是這裏的熟人了,當他把馬車駕到那家較為體麵的旅館,很快有人來招呼他。
“老趙啊,這次跑單怎麼會來啦?”光頭的老掌櫃,背對著趙福查對空房的鑰匙。最近的古道並不在一個適合運輸的時節,所以那麵鑰匙牆上,被取走的確實不多。
趙福骨碌了一下眼睛,一臉苦相地說:“真倒黴,這次載的客人,不知怎麼地好像發了急病,一定要來休息休息。我當然不敢怠慢,這一路下去能歇腳的地方可不多。”
“哦?”光頭掌櫃轉了過來,順便把一把鑰匙丟給了趙福,然後撫了撫及胸的白須說,“嚴重麼?”
趙福回頭朝門外張望了一下,答道:“嗨,我估摸著就是旅途勞累了,沒啥事,先前還跟我聊著天哪!”
“恩……好嘞,有事隻管說,都是老夥計了,去吧。”
趙福轉身去了,剛打開車廂,嚇了一跳。先前還昏死過去的客人,現在已經穩穩地坐在長椅上,如果不是臉色還是一樣慘白,趙福真會以為他已經沒事了。
“幾個房間?”
趙福楞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就開了一間,沒事,我在馬車上睡就行了!”
“一間好,你跟我住一起,等會有事要你幫忙。”
“哦。”趙福應承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他見老板自己彎腰站了起來,看上去有些不穩,就要去搭把手。可是老板整了整披風,擋開了趙福說:“不必,你帶路。”
“哦,好!”
走進旅店裏,老板四處掃視了一下,光頭掌櫃發現也順著他的目光巡了一遍,然後打趣地說:“哈,咱這兒不像黑店吧?”
老板“嘿”了一聲,低頭走上了木樓梯。
樓梯轉角的地方昏暗,不過趙福也是熟人了,走得還跟往常一樣,可是後麵的老板卻好像學步的兒童一下子慢了下來。
趙福瞅著不對,趕忙上去,剛好老板就如下山的猛虎一樣撲在他身上,身子卻微微有些顫抖。
不知怎麼地,老板高大的身軀卻沒有想象中應有的重量,再加上趙福常年趕車的身子骨倒還沒有太過老朽弱化,就這麼支撐著把他扛到了房間。
趙福把客人放倒在雕花床上,自己到一邊的茶幾上倒了杯涼茶。
還沒沾到水,老板暗紅的披風裏忽然滑出一個扁平的長木盒,在地上砸出驚響,趙福竟然被這聲響驚得一哆嗦。
木盒封得很嚴實,這麼一砸還是完好無損,毫無動靜地躺在地上。趙福猶豫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把它撿起來。
那個木盒的形狀特征很明顯,裏麵放的一定是兵器。寬尺餘,長也有六七尺,可以想象即便以老板的身高,拿著裏麵的兵器也可以輕易拖到地上。
極可能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