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蘇］阿納托利·拉斯
我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走出旅館，我叫住了隨便遇到的一個人。
“請問去市場怎麼走？”
“給30盧布。”
“幹嗎要給30盧布？”
“您問路的事呀。”
“您不明白，我步行……”
“給40盧布，我就給您指路。”
“真有意思！剛才要30盧布，現在要40盧布了？”
“我說，我為您花了一分鍾，隻要很不值錢的10盧布。我們站著，而它在通貨膨脹。”
“您怎麼能這樣？”
“給50盧布，我就回答您的問題。”
“呸，您是個無賴！”
“加100盧布賠償道德損失。您總共付190盧布。”
我非常惱火，取出一塊手帕，擦掉額上的汗珠。
“您在哪裏弄到這塊手帕的？”此人大聲說道。
“給70盧布，我就向您提供所需的信息。”
“幹嗎要70盧布？”
“那好，20盧布，我就回答您的這個問題。”
“您真是個生意人！”
“侮辱人格，賠償200盧布！”
“生意人，侮辱人格？！這是恭維話！”
“那好，說恭維話就給100盧布。”
“我同意，我來結算一下，”此人取出計算器，“您應當付我190盧布，我也付您190盧布！那麼您給50盧布吧，用了我的計算器得付盧布。計算器值錢。”
我已經想付錢，但此人突然問道：
“請稍等，您是學什麼專業的？”
“給50盧布才回答。”我立刻說道。
“好，我們算賬。您說。”
“我是作家。”
“那麼，您詳細地寫下了我們的談話內容嗎？給我一半稿費，這是我的名片。不許隱瞞自己的收入。我的律師關心保護我的作者權益……”
此人鞠躬告辭。
我將身子靠到排水管上。
“您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從後麵傳來了一種體貼入微的聲音。
“我回答的兩個問題，每個付100盧布。您不要討價還價了。我與您不在市場上！我們在去市場的路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