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歲月(2)
他給一個堂兄寫信時這樣說:
我與一群米老鼠去上公立小學。我們有德語閱讀課、德語聽寫課、西格弗裏德寫的曆史,還有算術課,我隻學到筆算“14×71”,我很喜歡這門課。
羅斯福對識讀地圖和軍事地形學特別感興趣,這兩門課是最近按德皇威廉二世的命令在德國學校中設置的。德國教師評價羅斯福是一個“風姿翩翩、聰明過人的小家夥”,是“學校裏大名鼎鼎的兒童之一”。
羅斯福在母親的教育下,舉止文雅,彬彬有禮,而那些孩子大都動作粗獷;羅斯福有過航海的經曆,到過歐洲多次,他還進過白宮,親眼見過總統,而其他孩子很少有這種經曆;羅斯福讀書多,知識比其他孩子豐富。這些都成了羅斯福不被別的孩子接納的因素。
哥羅頓公學的學生們崇拜體育明星,體格健壯,橄欖球、籃球打得好的人受到同學們的愛戴。可是,羅斯福是個瘦高個,體重隻有45公斤。他喜歡和擅長的不是橄欖球和籃球,而是網球、高爾夫球、騎馬和駕駛帆船。
為了融入集體環境,受到同學們尊敬,羅斯福盡量改變自己。他自願組織橄欖球拉拉隊,為自己校隊助威。
他還自願為籃球隊當管理員,為隊員們管理衣物,以此來密切自己和本校體育運動員的關係。
盡管他知識比其他同學豐富,知道得多,但他從不顯示自己,處處表現出謙虛的樣子。他嚴格要求自己、克製自己,不久,同學們就不排擠他了。
羅斯福上哥羅頓公學的第二年,詹姆斯給兒子買了一條64米長的帆船,這在同學中還是第一人。羅斯福沒有以此作為炫耀的資本,而是真誠地邀請同學們同他一起駕船出海。這一舉動更加密切了他和同學們的關係。
皮博迪博士是個富於傳統自由主義思想的理想主義者,是一個正派的北方基督徒,深受19世紀英國自由主義化的精神的熏染。他把為國家服務和獻身置於至高無上的地位。
皮博迪希望哥羅頓公學的這些富家子弟將來成為改善社會的棟梁之才。他曾對人說:“如果哥羅頓培養的學生不從事政治並為國家作出貢獻的話,這不是因為我沒有敦促過他們。”
他所關心的是造就一個有行動、有信仰、思想健全的人,而不是整日冥思苦想的學者。
皮博迪十分推崇宗教精神、性格形成、體育活動和學業等,特別是他的獻身精神和充滿熱情的性格使全校師生都受到了感化。他本人也是這些目標的化身,他常常身穿藍色西服,上衣的領口打著白領結,每天認真地巡視課堂和宿舍,勁頭十足地參加學生的各種比賽,並且每天睡覺前都要跟一百多名學生一一握手道別,嘴裏還不停地宣講著美好的基督教義。他支配著學校的一切,學生們對他是既愛又怕。
羅斯福虛心接受著皮博迪校長的訓導,並將其中的很多內容變成自己的信條,為他今後的人生成長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在刻苦磨煉的四年中,羅斯福與校長皮博迪保持著一種真誠的交往。在很多年以後,皮博迪將羅斯福的情況概括如下:
他是個文靜的、令人滿意的學生,智力高於一般同學,在班上有一定地位,但並非出類拔萃。在體育運動方麵,由於身體比較瘦弱,沒有取得什麼成就,我們都喜歡他。
羅斯福在學校像尊重父親一樣尊敬校長皮博迪,而且這種友誼持續了一生。羅斯福當了總統之後,還給皮博迪寫信說:
在我的性格形成時期,我有幸得到你親手指引和你的激勵。我把它看作我一生的福祉之一。對於你一貫給我的和現在給予我的一切,我深懷感激之情。
除了自己的父母外,沒有人比皮博迪校長更強烈地影響著少年時代的羅斯福了。在羅斯福成長的關鍵階段,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的皮博迪主宰著他的生活,後來在哈佛求學時,他的大多數朋友都是他在哥羅頓認識的年輕夥伴,他自己也定期去母校訪問。在他結婚時,皮博迪主持了儀式,在他宣誓就任總統時,皮博迪應邀到華盛頓來主持禱告式。
羅斯福的四個兒子都進了哥羅頓,而且多年來都是由皮博迪來頒發辯論優勝獎。皮博迪和哥羅頓學校幫助羅斯福形成了他對社會問題的基本看法。
臨近畢業時,羅斯福表示想考取海軍學院,但遭到父母的反對。他們指出,作為獨生子,他將負責看管一大筆遺產和承擔其他責任,因此不能作出這樣的選擇。攻讀哈佛大學或是法學院,將是他未來要走的道路。
此外,反正他已決定要實現在哥羅頓學校的“提前進修”計劃,隻需等待正式招為哈佛的新生。按照這項計劃,羅斯福已經學了這所大學的15個學時的課程,這使他能夠在三年內學完學士學位的各門必修課。
羅斯福在哥羅頓的進修曆程勝利結束了。在1900年6月25日的頒獎日,他意外地得知自己得到了拉丁文獎,獎品是40卷本的莎士比亞全集。
他當時的心情是“高興得無法形容的”。當他準備離開母校時,懷舊和歡樂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皮博迪校長在他最後的成績單中這樣批示:
始終是一個極為忠實的學生和本校的傑出的成員,我真舍不得離開富蘭克林。
四年的哥羅頓公學教育對羅斯福來說是成功的,這所學校把這個富家子弟教育成心地善良、關心社會和他人、積極進取、有獻身精神、有正義感的青年。哈佛大學的優等生
1900年9月,羅斯福來到哈佛時,由於他在哥羅頓的最後一年中已經學習了進哈佛所必需的15個學時的課程,因此,被直接插入三年級。
哈佛大學是美國東部權勢集團為造就上流社會接班人的名牌大學。它位於波士頓附近查爾斯河畔的坎布裏奇,創建於1636年,有著悠久的足以自豪的傳統。
波士頓這座號稱“世界的中心”、“美國的雅典”的城市,以擁有顯赫的新英格蘭名門世家,雄偉的州議會大廈,別致新奇的圖書館、美術博物館而著稱於世。
羅斯福同許多哥羅頓公學的老同學一起進了哈佛,校園裏隨處可見來自全國各地貴族學校的畢業生。他和另一個同學合住在威斯特摩利大院27號的一套三室一廳的公寓裏,地點在哈佛著名的“黃金海岸”,是一個租費昂貴的公寓和高級俱樂部集中的地區。
哈佛大學有300多個富豪子弟,多數醉心於波士頓花天酒地的社交生活,忙於學校所在地坎布裏奇鎮名目繁多的著名俱樂部的競選活動。這種生活需要花費大量金錢。越是名門或與名門沾親帶故者花費就越大。
不過,羅斯福的興趣不在尋歡作樂方麵,而集中在政治上,他選擇了曆史和政治作為主修課,而把英語和演講作為副修課。他也學習拉丁文、法文、地質學和經濟學。
大學生活自由開放,哥羅頓那種簡單刻板的生活頓成曆史。他們用三角旗、獎品、圖畫、標本、船舶模型、波斯地毯等把房間布置得很有韻味,極富大學生的浪漫情調。
哈佛大學的生活豐富多彩,散漫自在,學生中來自名門世家的富家子弟占了相當比例。一個人在社交圈和體育活動中成就的好壞往往決定了他在校園裏的聲譽和地位。
哈佛大學同美國其他大學一樣,體育活動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羅斯福又一次麵臨著他在哥羅頓時的難題:這時的他身材依然瘦長,體重才長到僅僅66公斤,幾乎沒有拿手的運動項目讓他出人頭地。
他竭盡全力,弄得傷痕累累,才好不容易地當上了一年級橄欖球隊的後邊鋒。可是,僅僅維持了兩個星期,他就被撤換了下來。
後來他被選為一支三流橄欖球隊的領隊,才總算平衡了一下他受挫後的失重心理。
進入哈佛大學一年以後,羅斯福參加了哈佛共和黨人俱樂部。盡管他父母的政治信仰傾向民主黨,他卻為共和黨人競選賣力,雖然他自己還不夠參加投票選舉的年齡。大選前不久,他隨同哈佛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的大約1000名學生參加了一次火炬遊行。
與此同時,他還參加了辦《紅色哈佛報》的工作。為了擴大影響,他要求當時擔任紐約州長的堂叔,那位他所崇敬的英雄西奧多·羅斯福來校發表演說,並在演說後接受他的訪問。於是,校刊編輯部就吸收他為助理編輯。緊接著,他的堂叔作為麥金利的夥伴與民主黨的布賴恩競選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