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案情回顧(2)(2 / 2)

“你在沼澤裏發現我的時候,我早已對全案了解得水落石出。但是,我還沒能收集到起訴的全部證據。即便是那晚斯台普吞企圖謀殺亨利爵士,結果卻導致了那不幸的逃犯之死這一事實,都無法向我們提供有力的罪證。除了當場擒獲凶犯,幾乎無他路可走。因此,我們不得不利用亨利爵士作誘餌,使他處於孤單一人且明顯無任何保護的情境下。我們這麼做了。我們成功地了結此案,把斯台普吞逼上了絕路,而當事人卻受到極度的驚嚇。亨利爵士這一遭遇,我承認,是我辦案的缺點。但我們無法預知那野獸所展示的、使人喪失抵抗力的恐怖景象,也無法預知那陣能使它從中突如其來的大霧的出現。我們的結案是付出了代價的。而這代價,據專家和摩迪默醫生確證隻是暫時的。一次長途旅行就能使他——我們的朋友——恢複過來,不僅是他那深受刺激的神經,還有他那受傷的情感。他對那夫人的愛是真切而真摯的。

而她卻欺騙了他。對他而言,這是這整個黑色交易中最痛心的一部分。

“還要談的就是這位夫人在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了。毫無疑問,她是受斯台普吞控製的,這也許是出於愛,也許是出於恐懼。更可能兩者兼有,無論如何它們本不是水火不容的情感。這種力量至少是絕對有效的。在他的命令下,她同意裝成他的妹妹。但是,當他企圖脅迫她成為謀殺的從犯時,他發現,他的影響力也是有限的。在不牽連丈夫的情況下,她已準備去警告亨利爵士。並且,她再三地這麼做了。斯台普吞似乎挺愛嫉妒,當他看見準男爵向自己的妻子求愛時,禁不住大發雷霆——這實際上暴露了他巧妙地隱藏在平靜的舉止後的暴躁的本性——盡管這也是他自己計劃中的一部分。通過縱容這種曖昧關係,他確信亨利爵士會常來梅利琵,而他則遲早會找到下手的機會。然而,事發的當天,妻子突然背叛了他。她已知道逃犯之死,並且她知道在亨利爵士來赴宴的傍晚,那條狗正拴在外麵的小屋裏。她譴責丈夫圖謀不軌。在狂怒中他第一次向她表明他另有所愛。她的忠誠即刻化為了痛苦的仇恨。他知道她將背叛他了,便將她捆了起來,這樣,她就無法告知亨利爵士;而且無疑他希望,當全鄉人把亨利爵士之死歸咎於他家族的厄運時——他們肯定會這麼做——他就能夠重新贏得妻子,爭取讓她接受那既成事實,並且對她所知道的一切守口如瓶。我想,在這一點上,無論如何,他是打錯了算盤。如果不是我們即時趕到,他的壽數很可能已經盡了。一個骨子裏流著西班牙鮮血的女人絕不會如此輕易地寬恕傷害。現在,親愛的華生,就這樁奇特的案子,我所能記住的就這麼多了。其餘的就得參考記錄了。不知我剛才解釋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他不可能指望用對付老紳士的辦法來用狗嚇死亨利爵士。”

“那狗很凶狠,並且又餓得要死。即使它的外貌不能把獵物嚇死,至少它能瓦解有可能出現的抵抗力。”

“那倒是。還有一個難點。如果斯台普吞得以繼承財產,他又如何解釋這個事實:他,作為繼承人竟要隱姓埋名生活在離祖產這麼近的地方呢?他如何才能獲得財產而不致引起懷疑和受到調查呢?”

“這可是個無法解答的難題。如果您期待我去解決這問題,您未免對我期望過高了。過去和現在都在我的調查範圍內。但一個人將來會幹什麼可不是個好回答的問題。斯台普吞太太曾聽丈夫就這問題談過幾回。有三種可能性。他可能在南美申請這筆財產,向那兒的英國當局證實自己的身份,這樣,根本勿需來英格蘭,就能獲得財富;他也許在非待在倫敦不可的短暫日子裏采取精心化裝的方式;當然也有可能,買通一個同謀,把證據和文件交給他,把他打扮成一位繼承人,然後,從那人的收入裏索取部分資產。以我們對他的了解看來,毫無疑問,他會找到走出困境的辦法。現在,親愛的華生,我們已經苦幹了幾個星期。今晚,我想我們可以換換腦筋,做些更有趣的事了。

我在雨格諾戲院訂了個包廂。聽說過德·雷茲凱嗎?你應該能在半小時內作好準備吧。這樣我們就可以順路到瑪西尼飯店吃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