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臨時的結婚,範·密泰恩朋友,”凱拉邦答道,薩拉布爾夫人要安慰寡婦的幻想付出沉重的代價!“對了,當您告訴她您已經結婚,所以對訂婚不承擔任何義務,當您按照法定的手續休掉她的時候,我也要在場,範·密泰恩不能允許強迫男人娶妻!確實如此!僅僅要他們同意就已經太過分了!”
聽著這些理由,可憐的荷蘭人最終也就逆來順受。亞納爾大人和他的妹妹已經不想再多等了,一旦抓住就馬上吊上去,婚禮的絞架是現成的,他們就想把這個冷靜的荷蘭人綁在上麵。
但是也不要認為庫爾德斯坦通行的訂婚儀式在任何方麵都是馬馬虎虎。不!亞納爾在認真地監督一切,而在這個大城市裏什麼供不應求,能夠使這場婚禮舉行無比地隆重。
事實上在特拉布鬆的居民當中,有一部分是庫爾德人。亞納爾和薩拉布爾因此找到了一些在莫蘇爾的相識和朋友。這些人看到他們尊貴的女同胞第四次為一個男人的幸福作出貢獻,都把參與這個儀式視為一種責任。所以在未婚妻方麵就有一夥賓客出席訂婚儀式,而凱拉邦、阿赫梅和他們的同伴則殷勤地為未婚夫增加光彩。還必須知道的是,範·密泰恩受到嚴密的監視,再也不能單獨和朋友們在一起了。
隻有布呂諾鑽了個空子,溜到他身邊說了好幾遍:
“當心!主人,當心!您幹這事可冒著很大的危險哪!”
範·密泰恩以屈從的聲調答道,“唉!我能怎麼辦呢,布呂諾?無論如何,即使這是一件蠢事,它也能使我的朋友們擺脫困境,以後的事情就無所謂了!”
“嗯!”布呂諾搖著頭說,“結婚,主人,這是結婚,不是在開玩笑……”
說到這裏,有人叫荷蘭人,因此誰也無法知道這個忠實的仆人會怎樣說完這句威脅性的話了。
中午時分,亞納爾大人和另一些看起來很有身份的庫爾德人來找未婚夫,並且直到婚禮結束都沒離開他了。
訂婚儀式場麵盛大,花結被係了起來。未婚夫婦在係花結時的神態各異。範·密泰恩毫未流露出內心的不安,尊貴的薩拉布爾則為一個北歐的男人被一個北亞的女人牽著而自豪!的確,荷蘭和庫爾德斯坦聯姻是多麼隆重啊!
身穿結婚禮服的薩拉布爾光彩照人——顯然是她碰巧帶著旅行的一套服裝,應該承認她這次是早有準備了。雖然沒有什麼像她金色的呢絨長袍那樣富麗堂皇,但它的袖子和上衣繡滿了金銀絲的花邊!她的腳上穿的是用鑲著珍珠的細摩洛哥皮製成的靴子!這頂喇叭口的土耳其帽的帽簷上綴著色彩豔麗的花朵,一條繡著蕾絲花邊的帽帶一直垂到腰際。各種首飾和金墜子從額頭垂到眉毛,用小小的薔薇花飾做成的耳環上有一些小鏈條在閃閃發光,上麵有用金子製成的一彎新月。腰帶上有鮮紅的扣子,天藍色的金銀絲別針,就好像一棵印度的棕櫚樹。還有兩排閃光的項鏈鑲嵌著有就是名貴的瑪瑙,每個上麵都刻著一位伊瑪目的名字!沒有!在特拉布鬆的街道上人們從未見過更美的新娘子,現在它們都應該鋪上大紅的地毯,如同從前君士坦丁七世誕生的時候一樣。
如果說尊貴的薩拉布爾雍容華貴的話,範·密泰恩大人也同樣高雅出眾,他的朋友凱拉邦對他大為讚賞,這些話出自一個始終忠於東方服裝藝術的老信徒之口,自然是不帶有任何諷刺意味的。
必須承認,這套服裝賦予範·密泰恩先生以一種軍人氣質、一種高傲的神態、一副自命不凡的表情、某種粗野的東西,總之與他作為鹿特丹批發商的樸素氣質大相徑庭。他的柔軟的細布外套上鑲貼著棉織品的飾物,寬大的紅綢緞長褲塞在鑲有馬刺的皮靴裏,靴筒上的無數皺褶在閃閃發光。他的開領長袍的袖子一直垂到地上。他的土耳其帽上配備粗得令人難以置信的帽帶,表明了尊貴的薩拉布爾的丈夫即將在庫爾德斯坦占據的地位。
特拉布鬆的巨大集市提供了所有這些奇異裝束。都是訂做的,把範·密泰恩打扮得不能再更漂亮了。它還提供這些稅利的武器,使這位珠光寶氣的女人束在腰上的鑲有花邊和飾物的腰帶成了一個武器庫:嵌有金銀絲的匕首,雙刃的刀身是用大馬士革鋼打成的,把兒是綠玉的;手槍的槍把雕刻得像一個嬰兒的頸圈;刀刃呈鋸齒形的短刀,黑色的刀把上鑲著銀質的或圓或方的圖案;最後是一柄鋼製的長槍,槍杆上刻有金色浮雕,末端就像古代長柄彎刀的波浪形的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