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吧!”亞納爾粗魯地說。
“我們坐下談好嗎?”範·密泰恩說,他覺得自己站不住了。
“坐著能說的,站著也能說!”薩拉布爾反駁道,“我們在聽著呢!”
範·密泰恩鼓起了全部勇氣說道:
“美麗的薩拉布爾,請你務必相信……首先……盡管我……我很遺憾……”
“你遺憾?……”專橫的女人說道,“你遺憾什麼?……會不會是你的婚約?總之,這隻是一種合法的補償……”
“哎!補償?……補償!”毫不猶豫的範·密泰恩大著膽子小聲地說。
“可我,我也感到遺憾……”薩拉布爾嘲諷地說,“當然遺憾!”
“哦!你也遺憾?……”
“我遺憾的是,那個闖到我在裏薩爾商隊客店的房間裏來的大膽的人不是阿赫梅大人!”
“甚至也不是凱拉邦大人!”她接著說下去,“他至少是一個我要嫁的男人……”
“說得好,妹妹!”亞納爾大人喊道。
“而不是一個……”
“說得更好,妹妹。”
“請允許……”範·密泰恩說,這種直接的人身攻擊傷害了他。
“永遠也沒有人能夠相信,”薩拉布爾又說,“幹這樁案子的竟是一個保存在冰塊裏的荷蘭人!”
“哎!總之,我要反抗了!”範·密泰恩惱火地叫了起來,“首先,薩拉布爾夫人,沒有發生過什麼案子!”
範·密泰恩接著說,“隻是一個誤會,亞納爾大人,是由於有人提供了假的、也許是用心險惡的情況,我才走錯了房間!”
“真的!”薩拉布爾說道。
“由於一個純粹的誤會,為了不去坐牢,我要以……倉促的婚約作為補償!”
“不管怎樣,”薩拉布爾反駁說,“你都……和我結婚了!而且你要相信,先生,在特拉布鬆開始的事情,將在庫爾德斯坦結束!”
“好吧!我們就說說庫爾德斯坦!”範·密泰恩激動地回答。
“我們今天就離開這裏到莫蘇爾去。”
“我反對!”範·密泰恩喊道。
“再說一句話,我們馬上就走!”
“您走好了,薩拉布爾夫人!”範·密泰恩諷刺道,“您樂意的話就走好了,誰也不會留您!可是我不走!”
“你不走?”薩拉布爾怒吼道。
“不走!”
“你是想反抗我們?”亞納爾大人惱怒地問道。
“我就是這麼想的!”
“反抗我……還有薩拉布爾!”
“哪怕她比庫爾德女人厲害十倍!”
“您很清楚,荷蘭人先生,”尊貴的薩拉布爾說著向她的未婚夫走去,“您知道我曾經是什麼樣的女人……您很清楚我在十五歲就已經守寡了!”
“不錯……已經守寡了!”亞納爾重複了一遍,“當人在很早就有這個習慣的時候……”
範·密泰恩答道,“可是您是否知道,盡管您有這個習慣,我卻懷疑您永遠也成不了!”
“什麼?”
“成不了我的寡婦!”
“範·密泰恩先生,”亞納爾把手按在彎刀上吼道,“隻要一下就能辦到!”
“您弄錯了,亞納爾大人,您的刺刀不會使薩拉布爾夫人成為一個寡婦……無可辯駁的理由是我永遠成不了她的丈夫!”
“嗯?”
“我們的婚約本身是無效的!”
“無效的?”
“因為薩拉布爾夫人有幸成為她前幾個丈夫的寡婦,我卻沒有福氣成為我第一個妻子的鰥夫!”
“結過婚了?……他結過婚了!”尊貴的庫爾德女人怒不可遏地說。
“對!”範·密泰恩答道。我是為了救我的朋友們才這樣犧牲的。
“犧牲!”薩拉布爾反複地說著這個詞,並且倒在一張沙發上。
“要知道這個婚約是無效的,”範·密泰恩繼續說,“因為第一個範·密泰恩夫人沒有死去,我也不是鰥夫……而且妻子在荷蘭等著我!”
薩拉布爾夫人站了起來,轉身向亞納爾大人走去。
“你聽見了,哥哥!”她說。
“你的妹妹剛剛被人欺騙了!”
“那麼這個叛徒還活著嗎?……”
“他活不了多久了!”
“他們發瘋了!”範·密泰恩擔憂地大叫。
“我要為你報仇,妹妹!”亞納爾大人喊著舉起了手,向荷蘭人走去。
“我的仇自己報!”
尊貴的薩拉布爾大叫著向範·密泰恩撲去,幸虧她的叫聲被外麵的人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