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玉章是吊死的,在路邊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裏,在一棵歪脖樹上,用自己的皮帶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果然自殺了!我的心一陣哆嗦,什麼時候人竟然擁有這麼厲害的能力,竟然能夠預測自己的生死?
強壓住心頭的波瀾,把孟婧瑤她們放到一個可以打到車的地方,拉著夏萱直奔自殺現場,我現在很想看看蔡玉章。
現場已經被破壞了,不是故意的,完全是好心。
附近村裏一群放羊的孩子發現了有人吊在這裏,好心的孩子們迅速跑回去通知家裏的大人。
大人們回到這裏,七手八腳地把人放下來,早已經沒氣了,連屍體都硬了。
搶救自然是不用了,可惜的是現場已經被這些好心的鄉民們全部破壞了。
方軍在現場打轉轉,可是他沒有辦法去指責任何人。
看到我和夏萱走過來,方軍急忙上前報告,“死者確實是蔡玉章,目前看屍體沒有什麼異樣,身上的東西一樣不少,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夏萱伸頭看了看被塞進屍袋的蔡玉章,“先運回去吧,錢紅也怪可憐的,這蔡玉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
我走上前,拉開屍袋,看到了已經僵硬的蔡玉章,他臉上的表情很鎮靜,沒有掙紮的樣子,似乎走得很安詳。
脖子間有一道黑紫色的勒痕,這家夥很胖的,沒想到這麼胖的身子竟然沒有勒斷他的脖子。
蓋上屍袋,我點了一支煙,想到過他真的會被自殺,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幾乎可以想像,隨之而來會是什麼樣的風起雲湧。
官場上的很多事情,不是想不開能說清的,不過既然蔡玉章自殺了,所有人心中自然而然地湧現出一個念頭,這小子什麼事情犯了,逼得連命都不要了。
有時人生就是這麼現實,沒有人傷心,沒有人懷疑,隻有人在猜測,猜測蔡玉章到底貪了多少才會連命都不要了。
貪汙受賄的罪名不輕,卻罪不至死,但是現在蔡玉章卻連命都不要了,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呢?
和夏萱兩個回到縣政府辦公室的時候,是副主任胡京開在門口迎接的我們,錢紅在家裏休息,這個時候,她實在不宜出麵。
胡京開人很低調,四十多歲的一個老男人,隻等著再熬幾年,打發個科局去幹個一把手,過兩天風光日子就可以光榮退休了。
“縣長,秦縣長,丁書記來電話了,說是你們回來以後,立即到縣委那邊去開常委擴大會議。”
胡京開是專門等在這裏的,把縣委的通知報告清楚,退後一步站在旁邊。
夏萱看了看他,“政府其他領導呢?”
胡京開看了看縣委的方向,“喬縣長他們已經過去了。”
夏萱沒有再問什麼,抬腿向縣委辦公樓走去。
縣委常委會議室裏人不少,羅紅所有的副處級以上的領導幹部都來了,縣委辦主任楊忠在指揮著人們落座。
看到我和夏萱走過來,楊忠急忙迎上來,“夏市長,秦市長,丁書記請您二位先到他辦公室裏坐會兒。”
我說呢,一個常委擴大會議,怎麼會讓縣委常委、辦公室主任親自過來指揮,原來他是在這裏等著截我和夏萱。
要說這事兒,丁祥仁還真的提前聽聽我們兩個的意見,尤其是夏萱的意見,畢竟人家是二把手啊。
至於我嘛,這老家夥現在幹什麼事兒都不會忘了我,我都快成他的福娃了。
隨著楊忠來到丁祥仁辦公室,推門進去,屋子裏已經有幾個人在,丁祥仁、王慶恩兩個書記自然不用說,還有政法委書記田廣華,紀委書記王保平。
我這麼一看,就我是一個小小的副縣長,還是個掛職副縣長,腳步立即停了下來,這個場合不大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