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今日乃大喜,鑼鼓齊鳴,引新郎新娘子喲!
……
人也近了,卻是不知何時從身後竄出一對儀仗來,那不似眼前之人的大紅袍,反而是隻有死人時才穿著的喪服啊!
但聽那身後人使勁吹著喇叭,沒過一會,卻是唱了起來。
請君共飲孟婆湯,了卻前生無所依。
請君共賞彼岸花,牽手相擁不相離。
請……
前邊的司儀模樣的人一揮手,那身後的隊伍便是停了下來,就看見那大紅袍指著狗蛋身後的蛟蟒罵道:“甚麼東西,趕緊給我把那陳曉柔、呂成光的生魂吐出來!否者壞了這大喜的時辰,那就不是你能擔待的了!”
那蛟蟒卻是看著前邊的婚隊,那眼中的赤芒大盛。就聽見一聲肉眼可見的波紋從它的蛇口中擴散,那模樣像極了護食的貪狼。
“我道是甚麼東西在作祟,原來是一些不起眼的跳梁小醜,你們算甚麼東西?也敢於吾相對?我的食糧豈是你們這群鬼物能夠染指的?”
那前邊的大紅袍顯然也是囂張慣了的人,看著眼前如同擎天巨獸的蛟蟒就是厲喝道:“呔!此乃鬼帝欽點的一對新人,乃百年難得一遇的鬼婚,你這小妖忒是不知好歹!壞了鬼帝主持的時辰,豈是你能擔待的?小心別毀了你那堪堪千年的道行!”
蛟蟒赤芒猛然縮得針芒般大小,那蛇信子不停的吐著,兩個碩大的鼻孔也是不停的張開,收縮,張開,收縮著。蛟蟒又是盤了一圈,不等那些鬼物反應,張口吐出了一顆泛著點點星芒的青綠色丹丸來。說大也不大,卻是說小也是不小。
狗蛋還好奇的比了比,那丹丸才堪堪隻有他的拳頭大小,相較於那蛟蟒的龐大身軀,自己的小拳頭實在是無法比較。
狗蛋還在比劃著的時候,那顆丹丸卻是突然動了,就看見一道青光閃過,前麵的儀仗隊伍突然就撐起了一道巨大的亮光,而那亮光裏邊也傳來了大紅袍氣急敗壞的聲響。
“那小妖,你也太過大膽,鬼帝的婚隊也敢來進擊?難道你不怕鬼帝怪罪,將你死後打入十八層地獄嗎?”
蛟蟒譏笑了起來,那眼中的赤芒一閃一閃的。
“甚麼鬼帝,我未曾聽說,修仙成道為的就是與這天地同壽,與這日月比輝。怎麼還怕那鬼帝管轄?我若成仙得道,卻是無懼那鬼帝打殺!”
“你……你……不知好歹!且看我喚來鬼帝,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光幕裏邊傳來了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顯得是異常的生氣,那聲音說話時劇烈的抖動著。
蛟蟒可是不管如何,就是驅動著那顆丹丸向著下邊襲殺。狗蛋看著天空中那道青光不停的閃動,卻又無法撼動那光幕分毫,這時不遠處卻是轉瞬便飛來一道赤芒,顯然是之前的那位‘前輩’出手了。
“嗷!”
蛟蟒猛烈的甩動自己的頭部,那裏原本兩個碩大的眼睛,現如今左邊的眼睛已經是如同被戳破的氣球似的,那乳白色的眼液不停的流著,混雜著的還有那淡青色的鮮血。顯然那劇烈的搖晃,是想要緩解被戳破了眼睛的痛苦。
但是不多時狗蛋卻是知道了,因為那蛟蟒劇烈的搖晃著。不一會,一把泛著紅光的寶劍就被它給硬生生的甩了出去,而帶出去的還有那顆碩大的眼珠子。
“老道!爾怎敢如此!”
“哼!為禍深山,如此妖孽人人得而誅之!”
那蛟蟒僅剩的眼珠子赤芒大盛,那獨角兩旁的肉瘤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而那蛇的七寸之處也是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那遠處的老道看到如此情景,連忙一掐指決,那被不知摔到哪個地方的飛劍從蛟蟒的頭頂雲層處,破雲而出。隻是一件便斬下了那蛟蟒頭頂的獨角,顯然這口寶劍玄妙異常,鋒利無比。
這時那光幕之中卻是傳來大紅袍的叫喊:“不知那方道人可是洪荒大地的赤鸞道人?”
那老道不答,隻是對著那光幕揮了揮手中的拐杖。
光幕中的大紅袍又說著,隻是這次帶上了敬畏的聲調:“我也是久仰赤鸞道友已久,但是鬼帝將至,還請赤鸞道友先行回避,鬼帝可是沒有心情去分辨敵我的。”
赤鸞道人剛想回避,卻是沒想到遠處的虛空突然破碎,一隻大手輕易的把遠方的烏雲給收攏了起來,那手掌心處,正是這個小小的祭壇,而那隻蛟蟒對於巨掌來說,卻猶如一隻蚯蚓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