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巫山外,司瑤漸漸停下了步伐,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自己的魂魄搖搖欲墜,隨時都會脫出自己的軀體,終於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還是改變不了什麼,我真沒用!”司瑤那碧眼漸漸滑落下晶瑩淚水,不知為何,心裏不斷出現淩寒羽三個字,怎麼會這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還有哥哥還爹呢,為什麼會想起那個變態?肯定是糊塗了,對,肯定是這樣!
突然,司瑤覺得背後襲來一陣寒風,轉頭望去,一襲白袍的段奕正站在她身後,對於眼前的這個人,她完全看不清。
段奕也不做反應,隻是對著她說道:“你可想為你哥哥報仇,可想和常伴淩寒羽身旁?”
司瑤已經無力警覺,隻得吃力的看著段奕,這一句話好似夜空明星,直叫她提起了最後一點精神。
“你想怎樣?”
“你隻要回答想或不想,若想,那孤便可以幫你,你不僅不會死,還能替你哥哥報仇,而且還能留在淩寒羽身邊,若不想,孤便會將司小姐的忌日告知司浩文將軍。”段奕說完便將目光移到司瑤臉上,那模樣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反正活不了,將就信這人一次,不過他又是怎麼這麼了解自己,慢著,關淩寒羽什麼事?
“好,我可以聽你的,但是我才不要留在那個變態的身邊。”司瑤痛苦的咬著嘴唇,這靈魂離體的感覺來的實在,突然,眼前一黑,所有感覺盡數消失,這難道就是死亡嗎?
一處石洞內,冰床悄然散著寒氣,柳易水靜靜躺在其上,那嬌美的臉上好似有了幾分血色。段奕眉頭緊鎖麵朝石壁,認真研讀這石壁上的浮雕,隻見他一聲嗬道,石洞內一片震動,良久他才恢複淡漠,喃喃開口道:“瑾薔,孤一定會破解這裏的秘密,一定!”
突然,冰床上的柳易水紅唇微動,白嫩的手指顫動了幾下,隨即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這光亮似乎太過刺眼,隻睜開一點便又合上,反複幾次才勉強睜開雙目看清這眼前的一切,身體似乎不能動彈般,頭痛欲裂。
柳易水慢慢做起,一手揉著額頭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當段奕映入眼簾時柳易水猛然一驚,是他!
段奕看著柳易水露出一抹邪笑,背負雙手到:“柳易水,不,司瑤姑娘更合適吧,怎麼樣,對自己的新身體還滿意嗎?”
柳易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裝束完全不同,鵝黃紗裙,新月履,再看披在肩後的墨色長發,這完全不是自己,不,我是誰?
“這是怎麼回事,假的對吧,是假的吧?”柳易水攥著自己的墨色長發滿是詫異。
“如今你擁有了她的身體,孤答應你的將會一一實現,隻要按照孤的指示,你所想的將會盡數歸你,怎樣,司瑤小姐?”段奕像是在看一樣作品般露出滿意的神色,這根本不是交易,而是逼迫。
“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也不會聽你的,做夢吧!”柳易水極為憤怒,想站起身來卻癱軟在地上,隻好用以銳利的目光瞪著段奕。
“孤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司瑤已經死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柳易水,淩寒羽未過門的妻子,如果你想做什麼違抗孤的事,遭殃的將會是整個司家,你好好思量!”段奕扔給柳易水一個羊皮囊便不再說話。
柳易水靜靜望著眼前這人,他到底是何來頭,這羊皮囊是司家傳世之寶,絕不會流露在外,除非重大變故或者死亡。
“我爹怎麼了,隻要報證司家安全我願意聽你的!”柳易水板著臉不再看段奕。
“司家一切安好,不必擔心,孤叫段奕,隻要按照孤所交給的命令去完成你不僅可以得到淩寒羽,而且你哥很可能不會死,孤不喜歡強迫別人,如何?”段奕俯著身子盯著她,讓她的視線無處可躲。
“好,我聽你的,但我才不要什麼淩寒羽,記好了!”柳易水這才放下心來,坦然接受了現實。
段奕拂袖而去,留下一句“你叫柳易水!”
柳易水,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司瑤這個人了,她是該開心還是難過呢,都無所謂了,一切都已發生,計較這些何必,不過是庸人自擾。
轉眼兩日已過,四人隻要再翻過這石龍嶺就可到達,順利的話明日九闋就能得到醫治,還算趕得上,隻是越到最後就越要小心,淩寒羽隻是失了些精血,實力並未受損,為了迅速恢複他隻得忍痛割愛,吞服了奇珍宏巳丸,想想都有些肉疼。不過淩寒羽沒有將救司瑤的事情告訴他們,畢竟是自己的私事,牽扯到他們有些不太好。
這石龍嶺遍布奇石,放眼望去不見半點綠意,一條長河將其分為兩半,據說這河的源頭乃是百鬼窟,進易出難,而淩寒羽他們隻要沿著河一直走繞過百鬼窟即可,憑他們現在的實力是不可能平安度過,而且他們也不願冒這個險。
遙望碧空萬裏無雲,柔和日光傾照而下,照的人分外愜意,若不是著急趕路這幾人還真想在此多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