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美珍哈哈大笑起來：“嬸，那還不好呀，說明你有魅力，連那些蟲子都喜歡你。”
佟美珍自幼嬌生慣養，長大後又常住城裏，哪裏知道鄉村農婦曾經的遭遇和難以啟齒的難堪。
劉麗娟對婆婆沒玩沒了的發問有些不高興。
“小妹，別在外麵站著啦，到我屋裏坐吧。”
德山妻收到禮物，心裏痛快。
“也是，就顧著說話啦，快到屋裏坐，你們姐妹倆好好說說話。”
劉麗娟把佟美珍讓進自己屋裏，佟美珍看了一下房間裏擺設。
“大姐，這就是你結婚時候的新房？”
“什麼新房，都五年多啦。”
“姐夫對你好嗎？”
“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好了也是在一個被窩裏睡覺，不好啦，也得在一鋪炕上打滾，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家家戶戶不都是這樣過日子。”
“最近你回二姨家了嗎？”
“除了過年的時候能回去看看，平時從來也沒有回去過。”
“為什麼？”
“不讓回唄。”
“誰不讓回娘家，我姐夫？”
“不是你姐夫，是你給香水的那個。”
劉麗娟流露出對婆婆的不滿。
“真是這樣啊，我聽我娘說過，你婆婆是個厲害的老太婆。但沒有想到能厲害到這個程度，都不讓兒媳婦回娘家。你怕她呀？”
“不是怕，老祖先留下的就是這個規矩，婆婆永遠是兒媳婦頭上的天，婆婆和媳婦鬧騰起來，都是做媳婦的錯，你就是有一百個理，有一百張嘴，你也說不清，道不明。”
“什麼規矩，要是遇到那些不講道理的婆婆，總給兒媳婦氣受，兒媳婦也得老老實實忍受？”
“不忍受怎麼辦，你能扔下男人孩子不管了，自己走了。你這是沒有出嫁，你要是做了王家媳婦，你就知道做媳婦有多麼難啦。”
“我就不信了，今天我就帶你回娘家。”
“你要和我一起去我娘家？”
“啊，不行嗎？”
“我婆婆要是不讓呢？”
“她憑什麼不讓，你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去找她。”
“還是問完了以後再準備吧。要是她不讓，不是白準備了。”
“那好，走。”
佟美珍帶著劉麗娟進了婆婆屋內，德山妻已經打開香水瓶子，正在琢磨灑到什麼地方好，她當然不想把它抹到小腿上，她有她的想法，她準備把香水灑到身體最突出的部位，鼻子尖上和耳唇邊緣。見到給她禮物的人進到自己屋裏。滿臉是笑。
“閨女，來，快坐下。”
美珍：“嬸，我不坐了，有個事我想和你說說。”
德山妻：“閨女，什麼事呀，還要和我說說，你說吧。”
美珍：“我要去看看我二姨。想讓我表姐給我做個伴，我們一起去。我來給我表姐請個假。”
德山妻：“就這個事呀，還用請什麼假，你們就去吧。”
拿了佟美珍的香水，德山妻心裏高興，答應也痛快，隻是擔心住的時間太長，又補充問了一句：
“閨女，你想在你二姨家住幾天？”
“多說能住兩天。”
“啊，那去吧。”
佟美珍與劉麗娟在響水河邊的沙土路上走著。劉麗娟非常高興。
“小妹，今天這個事，讓我又一次體會到了，有錢就是好使。”
美珍：“怎麼好使了。”
“我婆婆拿了你的香水，她才痛痛快快答應了，要是你沒有給她香水，她才不能答應呢。有錢就能讓鬼推磨。”
“這話讓你說的，好像我給她東西是別有用心似的，我告訴你吧，我真正的用意不在她身上，你也撿了一個便宜，可以回你娘家啦。”
“那你是什麼用意，我怎麼不明白？”
“我真正的用意，是想氣一氣你小姑子。”
佟美珍非常單純，直言不諱。
“你怎麼就氣著她啦？”
“我把香水給你和你婆婆了，就不給她，她沒有，讓她天天聞著你們身上香水味，她知道是我幹的。她能不生氣？”
“媽呀，你這招可真損，小姑子怎麼得罪你了？”
“從你論起來，她和我算是實在的親戚，她不幫我說話，反倒替你家東院楊景賢的閨女打抱不平，在我麵前大呼小叫的。你說氣人不氣人？人家都說是親三分向，她不向著我也就罷了，反而向著別人。本來我給她也帶回來一瓶。準備一起帶過來，她對我既然沒有當著親戚看，我何必上趕著去圍弄她。留著我自己用吧，她就別想啦。”
“那你就給我得了。”
劉麗娟想再撿一個便宜。
“給你？給你小姑子的是和我一樣的，是年青姑娘用的，你是結了婚的人，要用濃一點的。我不是不舍得，我是怕遮不住你身上的味。哈哈哈。”
佟美珍拿表姐取笑，覺得很開心。
“媽呀，是這樣啊，我說你給我的，怎麼和我婆婆是一樣的。原來還有這麼多說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