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電梯裏爬坡
多年前中央電視台做過一期重慶為題的《正大綜藝》節目，裏麵有一道猜題是關於電梯的。主持人問：“重慶修在公路邊的電梯是用來做什麼的？”回答是“消防用的”、“指揮交通的”等等，花樣百出。正確的答案應該是作為一種公共交通工具。
節目裏說的那部電梯就是凱旋路的電梯。從儲奇門進凱旋路往上走，到達重慶53中那個大彎的開頭，就是凱旋路電梯。買五角的票進大樓，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從樓上下來。哐當一聲電梯門打開，裏麵空空的，下樓的人已經從另一個門出去。上樓的人進入電梯，背後的兩扇厚重得像貨梯的電梯門關上，爬升到11樓，前麵的另一個門又哐地打開，人群魚貫而出，經過花園到達平行的公路。這時已經上到凱旋路頂端盡頭，進入新華路。11層樓高，想想凱旋路從下往上要升多高。這種電梯還不是重慶獨一無二的，在火車站上麵南區路還有一個，從南區路半中間上到中山路，隻是沒有達到凱旋路電梯的高度而已。
從菜園壩火車站出來，如果要到上麵的兩路口，以前是要沿很長的石梯在擁擠的人流中拾級而上的，如果剛從火車上下來拖著疲軟的步子走上去，到了頂上的時候頭已經昏了。1996年在這個石梯旁邊修建了亞洲最長的坡地扶梯——皇冠大扶梯。這跟凱旋路的電梯又有所不同，電梯是直上直下，扶梯大致呈45度角傾斜上下。皇冠大扶梯全長112米，提升高度52點7米，載客能力為每台每小時1萬3千人次，總投資1點5億元。
我第一次乘坐皇冠大扶梯上升的時候，走到三分之一處回過頭來一看，心髒馬上就緊了，那些站在下麵的人快速地縮小，而我還在不停在往看不到頭的頂上爬升。這個時候，不自覺地身體就會緊張地往扶梯傾斜過去，本來站得很直的身體總覺得往外倒了，陡然失去了平時在商場裏乘扶梯時的安全感覺。從底下到頂上，整整需要3分鍾。皇冠大扶梯就這樣一直不停地運送上下的客人，許多外地人到了重慶，也會慕名前去上下往返乘坐，感受這種與眾不同的爬坡方式。
在輪渡體悟歲月
重慶現存的輪渡已經不多了，原因大概在於過江的形式早巳豐富多樣，過江的路途方便快捷。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人習慣到朝天門的63輪渡囤乘坐渡船過江。
小小渡船現今已放棄開遠途，隻開到碼頭的嘉陵江和長江對岸，嘉陵江對岸是江北，往南岸方向去的有兩班，一班往下遊傾斜到彈子石，另一班往正對岸的貓兒石，三班連續不斷發船。貓兒石在乘船的人裏讀音有些混淆，讀著“苗”兒石，就像重慶人把“捍衛路”讀作“幹衛路”一樣，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往哪兒去，所以也沒人去較真。外地到重慶工作生活的人，開始也不習慣，後來聽多了說多了，也跟著讀苗兒石、幹衛路。
從朝天門碼頭乘上開了好多年的老輪渡去貓兒石。這班船以前是要往上一直開到龍門浩、海棠溪的，現在龍門浩有長江索道，海棠溪更多的人乘坐公交車從南濱路過長江大橋。船到兩江交彙處，涇渭分明的江水形成一條自然的分界線，右邊是豆綠的嘉陵江水，左邊是昏濁褚黃的長江水，偶爾也有一兩團長江水鑽進嘉陵江底冒出來，在豆綠之中染了一團濁黃，似乎在藍色的底板上打翻了一團褚黃的廣告顏料。站在船舷邊往左看，遠處的南山、真武山清晰透亮，似乎可以呼吸到山上綠色的空氣，而在林中隱現的房屋閃出一道一道的亮光。沿右邊的嘉陵江看去，江麵船隻往來，江邊泊滿囤船，從江上高空飛過的索道，纜車相向穿梭。從壯觀的朝天門往嘉陵江上去，尚存一些即將拆除的破舊老房，還可懷想起一段曆史。總之，坐在輪渡上聽小船噗噗的聲音，望遠處綠色的南山，看江水很近地輕輕從船舷滑過，對兩江三岸繁華的高樓，心中總會有一些感慨。
我每次在春天或者秋天抽空去花一元錢坐朝天門的輪渡，都會有在曆史與未來之間旅行的感動，這種感動是一種對重慶的曆史與未來的品味。到重慶體悟的人們，如果要看重慶的曆史，去朝天門乘過江輪渡；如果要看重慶的現在，去朝天門乘過江輪渡；如果要看重慶的未來，去朝天門乘過江輪渡。
沿城市經脈過橋
重慶因兩條江而富於生氣，因兩條江而繁華。但是江水也隔斷了島中城區與南北兩岸的聯係。這種獨特的地理，使重慶這座城市的橋梁成為一道亮麗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