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居然敢和我搶人命,而且還拿普通人開刀,看來真沒把我放在眼裏啊!”想到那個憨厚老實的達叔,有可能變成毫無意識的僵屍,藩塵就一陣火冒,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落陽山在洛河鎮西麵,盡管一路狂奔,也花費了足足一刻鍾才趕到洛河鎮西邊。越是接近洛河鎮西邊,那陰森感覺越是明顯,仿若普通人走在墓群當中一般。感受到如此強烈的陰森氣息,藩塵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更加漆黑,似要融入整個黑夜之中。
緩步走在街道上,藩塵的越是凝重。看著就在不遠處的達叔家,藩塵竟然有些害怕麵對,害怕麵對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站在外麵,看著沒有一絲燈光的木製房屋,藩塵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陰風陣陣,甚是淒寒徹骨。就在這時,從達叔家旁邊的破廟裏麵傳出了一陣低沉的交談聲,若不是實力有所提升,估計藩塵還不能發現。
輕輕越過破損的牆垣,悄悄潛入破廟大廳之外,便看見兩個身著墨藍色道袍的道士。年歲略微大一些的道士背靠著破廟大廳的佛像,正盤膝打坐著。一捋灰黑色的頭發紮著簪子,略微黝黑的左臉之下有一顆拇指大小的黑痣。
“師兄啊,你說師父將這麼多活人變成僵屍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啊?”黑痣道士旁邊的青年道士,有些畏手畏腳的看著黑痣道士詢問道,顯然他是有些害怕這個黑痣道士。
黑痣道士微微睜開那眯著的雙眼,雙眼竟然有些灰白,並不像正常人那般黑白分明。其輕輕瞥了一眼青年道士,冷漠的說道:“師父的事情是你能夠管的麼?”
“嘿嘿,師兄您說哪裏話。我怎麼可能去管師父的事情,我這不是好奇麼!”說著,那青年賊眉鼠眼的到處看了看,低聲說道。
“哼,知道就好!不過,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被青年道士稱作師兄的黑痣道士,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也快達到後天大成了,告訴你也不算違背師父的命令。”
說到一半,那黑痣道士看了看其左麵那被灰布遮擋住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氣,道:“知道,陰陽金屍大陣麼?”
“陰陽金屍大陣?那是什麼?”青年道士撓了撓頭,顯然對這個所謂的陰陽金屍大陣並不了解。
“對,就是陰陽金屍大陣!”其聲音很是低沉,那灰白的眼睛中竟閃過一絲莫名的狂熱。作為陰屍宗的弟子,操控僵屍戰鬥是正常之道。但每一個陰屍宗之人都希望得到屬於自己的本命靈屍,可本領靈屍卻是可遇而不可求,一切都要機緣,福源。
“好了,你先去檢查一下那些屍體,看看怎麼樣了。等你過來再詳細告訴你!”黑痣道士仿佛有事情要思考一般,竟將那賊眉鼠眼的青年道士支開。說完便閉上了雙眼,繼續靜息盤坐在那裏。
青年道士癟了癟嘴,心裏有些不甘的站起來向著那灰布遮住的地方走去。嘴裏喃喃低聲罵道:“不就是比我多入門兩年麼,知道多一點麼,牛逼什麼啊!哼,等我實力超過你了,定叫你給老子洗腳!”
顯然,對於黑痣道士,那青年道士心裏很是不屑,也有很大的不滿,但又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現實,供他驅使幹些雜活!
漆黑的夜晚,冰冷如月。
借著地上那灘微弱的火光,當青年道士揭開那灰黑色的麻布時,藩塵從門縫瞅見那裏麵的真實情況,臉頓時變得煞白。
記憶中那擁有憨厚臉龐的達叔竟然就那麼直直的矗立在那裏,肌膚泛白,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暗惱,自責,羞愧,憤怒等各種情緒一絲一絲的從心裏泛起。
“小塵,診斷了那麼多病人,也累了吧,來喝點水!”
“小塵,餓了吧。來吃點你嬸子親手做的包子,還熱氣騰騰的呢!我可是好久都沒有吃過了,今天算是沾著你的光才有的吃。哈哈!”
“小塵,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啊!給,這是我釀製了十多年的糯米酒,我知道老爺子喜歡,這次你就多帶些回去吧,讓老爺子好好嚐嚐。”
那一幕幕貼心腸的關心,猶如最美的連環畫卷一般不斷的在藩塵腦中閃過。更仿佛一根根銀針,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心裏,刺進了他的靈魂之中,那胸口竟有些隱隱刺痛,難以言明。
……
雙腳一軟,險些就跌到在地,緊握的手掌使得指骨隱隱發白,額頭更是青筋乍現,緊緊咬住牙關,“現在就讓你們多活一會兒!”
藩塵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因為,還有重要的信息沒有了解,輕輕的咬住嘴唇,強製自己冷靜下來,生怕自己會壓製不住怒火爆發。
在心裏,藩塵已經將在這兩個人的身上烙印下死亡的標簽,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會收取這兩個惡魔的性命。
不多一會,青年道士便挨個檢查完那些屍體回到火堆旁邊,畏首畏尾的悄悄瞟了一眼正閉目打坐的黑痣道士。見黑痣道士沒有睜開雙眼,便悄然坐下,往那火堆上麵添加了些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