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三人夜不停腳地趕路,走了一天一夜,終於都算是走出翠竹林邊界。抬頭遠望,仍是一望無際的綠竹,輕風一吹,浩浩蕩蕩,風景甚美,奇景甚佳,任誰都不想離開這裏,然而今天,張義便要離開這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心中難免生一股離子之味。
這一天晚上,他們決定休息一晚再趕路,因為此林有張義與風大叔兩個當地人帶路,所走的都是捷徑,左拐右繞,也是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這翠竹林,若非本地人,非得走上三五天甚至更久。
落日的黃昏很快便藏了起來,留下一片黑幕,此刻,張義縱是有很好的體力,但這趕路的一天一夜裏,張義卻時不時要與追上的魔宗的人戰鬥,如此下來,身體亦吃不大消,一休息,便坐了下來。
風大叔道:“小義,休息一下吧,今天晚上就由我來看守,你和小六子休息休息,明天好繼續殺敵趕路。”
張義冽冽一笑,道:“大叔,沒事,像我這樣的人,十天十夜不休息都沒事的。今天仍是我守夜,你和師兄身體不大好,就休息一下。”
朱華六也道:“小義,今天無論怎樣,你都要休息,再這樣下去,隻怕我們還未到劍山,你就倒了,師兄的命可還指望著你來救呢。”
聽朱華六這麼一說,張義知道自己不休息是不行的了,於是倒頭便睡,健壯的身軀消瘦了幾分,古銅色的皮膚上有幾道血痕,那是被魔宗追兵所留下的。
當天夜裏,張義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他與風大叔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地方似是雪山之巔,周邊一片白色,卻又像雪花所凝。此時的風大叔讓人有種出塵的味道,他微閉雙眼,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一種與自然融合,與萬物融合的感覺。有這麼一種感覺,張義明明是看到風大叔站在眼前,但他總是感覺到風大叔似是不存在的樣子,甚是疑惑。不過,張義此刻也沒心情考究這裏奇形古怪的環境,對風大叔道:“風大叔,我們怎麼來到這裏了,師兄呢?是不是我睡過頭了?”
風大叔微微一笑,睜開雙眼,那是一種多麼親切的眼神,張義沒看過這樣的眼神,心中湧動一股莫名的感覺,似是有什麼事要發生的樣子。接著,風大叔道:“放心,待會你便可知道。”
張義本就十分信賴風大叔,聽他這麼一說,自然放下心來,剛想再問一下這是哪裏,但風大叔似是看穿了他想什麼,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以後你也會知道。”張義又是點了一下頭,也不考究這是哪了。張義本還想知道為什麼會到這裏的,風大叔卻是搖了搖頭不說,隻道:“小義,你我相處十年,世間的人情冷暖我也跟你說了不少,以你的機智,料想你將來也不會吃太多的虧。”
張義心中一怔,不明白風大叔為何說起了往事,但仍是點頭,道:“多蒙大叔照顧,義兒的身體才如此健壯。”
風大叔笑了笑,甚感安慰的樣子,道:“十年前,我教你的心法,乃叫‘天地大同術’,是當年武神的打基神功,當今之世,更是隻你我所有。”
張義一怔,他雖然知道風大叔不是凡人,但卻沒想到他教給自己的心法卻有如此大的來頭,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又試想武神是誰,那可是傳說中無敵戰神,混元大陸史冊上最厲害的神人,如今他張義居然有幸得到,這種像是天上突掉至寶的感覺,張義是傻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跪下謝道:“風大叔,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張義此生便隻風大叔你一人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