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卓景在心內咒罵。
關天這招,不可謂不毒,不可謂不狠。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如何躲避?”
卓景自然有躲避之道,隻是葉一秋同溫裕安如何抵禦呢?
卓景來不及思考太多,當下便將那架白骨耍將起來,輪成轉輪狀,將無數鐵屑擋開。
及到一輪風波過後,那架白骨已然傷痕累累,隻需一指,便可將其戳成飛灰。
而卓景周身上下,也中了七根鐵屑。
雖然並未傷及要害,但本就內傷、外傷頗重的卓景,此刻更是傷上加傷,無異於雪上加霜,痛怵翻倍。
“要是再來一波,我可如何對付?”卓景暗自驚異,心生懼意。慌亂間,忙覷眼瞧去,卻哪裏還能見到關天的身影啊!此子已不知在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卓景疑惑,忖道:“哪裏去了?莫非逃了?”
轉而笑笑,對自己的想法頗為不恥。此刻是他處於劣勢,關天自來便有痛打落水狗的嗜好,此刻怎會放過這等良機,擅自遠遁呢!
而叫卓景愈加奇怪的是葉一秋與溫裕安這兩個凡夫俗子,此刻竟然也消失了蹤跡,仿佛從未出現過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卓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恰在這時,原本荒蕪一物那方地域,由內而外,如門板似的洞開,從其間攢射出三人來,分明便是剛剛消失的關天、葉一秋與溫裕安。
緊跟三人身後而出的,卻是蹦蹦跳跳的三尊嬰兒。
三尊嬰兒不足滿月,周身肥胖,上下赤紅,胸前均穿“虐”字肚兜。最為奇特的是,這三尊不足滿月的嬰兒,竟然生有兩枚兔牙,雙手無指,卻是一根錐體連接,瞧視起來,邪異非常。
原來,關天那鉤鐮刀炸裂之後,其中一枚鐵屑受力頗重,速度奇快,率先破空而出,直飛向葉一秋,並將其腳背擦破。緊隨著這鐵屑便隱於泥壤之間。
也正是如此,忽然之間,兩人腳下一空,直接遁入了泥壤裏麵,落入更下一層的儲物空間。萬幸之幸,兩人也正因如此,方才躲過了那萬箭攢射之厄。
溫裕安二人尚未看清這地下二層的儲物空間到底是何模樣,眼前一黑,鼻尖便聞到一股腥臭之味,卻是一尊血嬰張開嘴巴,撩起兩枚兔牙,作勢欲咬。
忙亂間,溫裕安一拳直擊而出,不巧正巧,擊中血嬰肚腹,當即將其砸落丟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溫裕安活力火燎站起,忙不迭地將軟倒在側的葉一秋拽起,置於身後,雙目凝視眼前迅速站立過來的三尊血嬰,互相對峙。
三尊血嬰正當再次發動攻擊之時,憑空的一股攝力,將關天也攝取了下來,砸到三尊血嬰跟前。
血嬰見到又有鮮活的血肉之軀送到嘴邊,哪能不喜,當即唧唧歡笑,跳躍著撲向關天,意要合力將關天咬死,吸食血水,怡養自身。
關天本就有吃人血肉補己道行的術法,在血肉取舍上,可謂是半點都不會便宜他人的。三尊血嬰沒能咬到他,卻被他咬中了中間那尊血嬰的左臂。
血嬰顯然是乍培育不久,受葉一秋、溫裕安、卓景、關天四人落泥血氣吸引,蘇醒過來,神識薄弱,不辨情勢。外加肉粉質嫩,關天一對鋼牙甫一接觸,便咬下二兩來,尚來不及細細品味是何味道,那血肉隻在嘴內打了個囫圇轉兒,便消融進了腸胃。
瞬息之間,關天但覺氣力大漲,很是受用。正想再咬第二口,卻不防血嬰憤怒,嗷然長嘯,隻一吼,便吼得土破泥飛,將三人掀出這地下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