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案件(2)(1 / 2)

走出醫院的申曉燕心頭十分著惱,他從吳紹雄的嘴裏聽出遲老五關鍵時刻在程鵬麵前出賣了自己。看遲老五的樣子,申曉燕心中早就判斷出這絕不是什麼“摔的”。遲老五是被仇家暗算!這仇家很可能是程鵬!但他沒想到遲老五竟然在這關鍵時刻在程鵬麵前供出了他!他認為這是“出賣”。他是為的誰?他不是為了遲老五嗎?想他申曉燕和程鵬無冤無仇,這是何苦?

盛怒之下,申曉燕將一腔怨恨灑向了“小山東”。他現在也不想逃跑了,他要報複遲老五。

申曉燕出了醫院,騎上他的輕騎摩托車一溜煙的潛回了前川。他在天黑以後,從後窗爬進了他的老屋,在天棚上拿下了他的雙筒獵槍。

然後,他壓上子彈,又在黑暗中駛向青山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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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明高值班,值班室在刑警大隊一樓。

很簡陋,一張床、一張桌、一部電話。可值班刑警最擔心的就是那部電話,尤其是午夜電話。那驚心動魄的電話鈴聲,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傳來讓刑警們迅速出動的內容。

樊明高合衣躺在床上,他眼睛看著天花板,心中像電影一樣轉著過去的事情。

時間太快,童年似乎就在眼前,可他已經26歲,職業警察也已經六年。有號為“詩人”的樊明高多愁善感,靜謐如水的氛圍,窗外瀉進如銀的月光,遙遠處傳來汽車駛過如沉雷的轟鳴,使躺在床上的他思緒飛的很遠。

他和程鯤的交情來自童年,他的爺爺就是五道嶺大隊的書記。在五道嶺的杏林裏,在五道嶺的田野裏都有他和程鯤的足跡。從童年的朋友到無形戰線的戰友,樊明高感到人生真是不可思議,誰和誰好像有種天生的緣分。有時,想分分不開,有時,想沾又沾不上。他和程鯤好像就是分不開那夥的,而程鯤和程鵬又好像是沾不上那夥的。他們是親兄弟,外表又是那麼相像。可在樊明高眼裏,他們似乎越來越遠。

程鵬在青山搞得很大,已經有人將他列為青山首富。機場的大蛋糕被他切了第一刀,風倒區又被他攬在名下。財富讓他的身後閃出了耀眼的光環,可他的名聲讓他的財富打了很多折扣。

有人流傳說:程鵬是宜陽川市惠明區的“大哥大”。他心黑手辣,出道後,手刃了他的師傅,霸占了他的師娘。年齡雖小卻在道上滾了多年,大、小通吃。當然這隻是小道消息,在某些人中秘密流傳,並不是人人皆知。

樊明高了解程鯤和程鵬的家世,知道兄弟之間的悲歡離合。可親情怎麼能代替法律呢?他的潛意識中,這兄弟倆遲早有一戰。對於程鯤來講,在他的職業和親情麵前會怎樣選擇呢?樊明高有時也會為他這童年的朋友而擔心,這擔心他深深地藏在心裏,隻是想在關鍵的時刻替他的朋友擋在前麵。

值班室閉了燈,他的思想在黑暗中海闊天空的遊走。終於,朦朧中他走入夢鄉,桌上的電話卻爆響起來。

電話放在一張廢掉的辦公桌上,那辦公桌空著的抽屜就像一個音箱。電話的振鈴在這音箱裏發出巨大的回響,簡直是震耳欲聵,尤其是這靜謐如水的夜晚。

樊明高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電話的同時,裏麵傳來一個很壓抑似乎變形的聲音:“刑警大隊嗎?”

“我是,請問你那裏?”

“舉報一個殺人逃犯!他正走進縣醫院,身上還有一支獵槍。”

“誰?”樊明高自然的反應。

“申曉燕!”

簡直是一個字都不浪費,那人“啪”的一聲放下了電話。

樊明高沒有猶豫,他立刻向二樓衝去。

刑警大隊二樓,程鯤就住在他的大隊長辦公室。

樊明高不想敲門,他一撞就頂開了程鯤的門。原來,他的門還沒有插,人也沒有入睡。樊明高正想報告,卻發現程鯤舉著手機在聽電話,他咽下了要說的話,焦急地等候。

“你是誰?”程鯤像樊明高一樣不解地對著電話問道。

可能也和樊明高同樣的遭遇,那邊沒有回答,獨自掛斷了電話。

程鯤和樊明高的眼光碰到了一起,樊明高搶先報告了所接電話的內容。

程鯤所接電話和樊明高的幾乎是一個內容,看來是報案者先打了隊裏的報警電話,又打了他的私人手機。事情很嚴重!程鯤立即命令:“通知邊長河的一中隊,我們馬上前往縣醫院。”

刑警的快速反應機製使他們在五分鍾後駛出了青山縣公安局的大門,透過桑塔那警車的風檔,樊明高發現昏黃的路燈在他眼前顫抖。

正如程鯤所判斷:兩個電話是一人所為。打電話的人就是林野,安排他來打這個電話的人就是程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