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軍醫(1 / 2)

胡狐醒來,應該是在醫務室一類的地方。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再明顯不過了,還有那慘白的室內風格。小護士望著自己,關切之意溢於言表。此時胡狐才有機會好好的看看小護士長相:麵容嬌小,看起來像個孩子。小號護士服套身上還顯得有些寬大,總感覺裏麵空空的。

自己右手邊掛著掉瓶。胡狐抬起自己的右手,果然上麵貼著膠布,露出輸液的軟管。胡狐伸手就想去撥,被小護士製止住了。

“隻是一些能量合劑,不要緊的。”與其它朝鮮人比起來,如此純正的中文發音有如隔壁的鄰家小妹。

“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中文?”

小護士麵對提問沒說話,眼睛卻有些濕了。胡狐突然想起了那句“隔牆有耳”,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你多大?”總不能不說話吧,胡狐隨便聊了起來。

“16”小護士衝胡狐笑了笑,那感覺好像胡狐的女友小美女。“我能抱抱你嗎?”小護士的話輕的幾乎聽不到。胡狐木木地點點頭,把小護士抱在懷中。心中卻充滿了疑惑。此次朝鮮之行怎麼這麼奇怪,怎麼想想都不正常。雖然這是一個神奇的國度,但自己遇到的那些事明顯與傳聞中的情況大大地不同。

這個小護士是什麼人?特務?雖然心中有許多疑問與警惕,但總感覺自己拒絕不了小護士。那感覺好像以前就認識一樣。

一會功夫,大白兔翻譯進來了。看到這個場景愣了一下,看得出本能地想嚇止,但停頓了一下,又轉換為笑容。“你醒啦!”

“啊,是啊。”聽見兩人對話的小護士一驚,趕忙坐好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慌亂。胡狐本以為大白兔翻譯會調笑一翻,結果她就好像沒看見一樣說起了下階段任務:參觀、一些醫療方麵的協助。確切的說,讓胡狐當個兼職軍醫。

參觀。胡狐知道朝鮮給外國人看的內容不僅有限,而且假得可以。比如展示現代化設備,每家都有一台計算機。隻要你仔細看,那些電腦都是黑屏的。換句話說,都沒開機,或者說根本開不了機。再比如那些教室、體育設備,你看那些孩子的表情就明白這就是一場演出。

就當作看表演吧。作假,也是一種技術。不過夥食聽說還不錯,都是特供!

結果,想什麼沒什麼。夥食比自己在輪船上的好不了多少,以素食為主。草草地培訓了兩天醫療知識,也就是體檢那套程序。量個血壓,看看體格一類,有問題報告給醫生。跟上醫療隊,進入了朝鮮的農村地區。胡狐怎麼也沒想到會這樣,這些地方根本不許外國人進入和了解的。

穿著一套沒肩章和標幟的軍服,外麵套著白大褂,混在那些醫生之中。有小護士在,基本用不上大白兔翻譯。這次醫療行動不是救助,而是招女兵。

進入農村,目所及處那叫一個慘啊。天朝的貧困村也比這地方好多了。村中男子基本都在田裏或廠裏幹活,除了天黑很難看到的。小孩到上學年級的,都在學校。留下的隻有女人,做著一些家務活。家庭結構很傳統,男人在外掙錢,內人在家收拾。視線裏沒看見什麼要飯的人員。一打聽,才知道活不下去要飯的,都跑城邊去了。隻有那裏能要上飯,在村裏要飯誰有飯給你啊。

整個過程來說胡狐還是挺享受的,因為體檢大部分過程都是光著身體的。這可是體檢女兵呀!那畫麵,美得胡狐鼻子都冒泡。還有桃園聖地的特別檢查,要求女兵擺出幾種姿勢任醫生用手翻來翻去。可惜胡狐不喜歡,他還是鍾情於小白兔。如此屈辱的檢查過程,應征者依然趨之若鶩。可想而知這些人的處境。

胡狐本來以為這個檢查過程大家會非常的尷尬,因為自己是個男的。沒想到,那些受檢的女兵就好像沒看見胡狐一樣。該脫衣服脫衣服,該擺姿勢擺姿勢。任由胡狐在他們身上量來測去,摸來摸去。大白兔翻譯解釋道:這是一種心理現象。人所做的行為會自然地向群體行為靠攏。盡管有些行為看起來很古怪,但你隻要加入其中,本能會驅使你接受並模仿這類行為。就像現在的女兵,大家都脫衣服任由你檢查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其他人也這樣做而且做得很坦然。

胡狐猛然想起國內的那些報道:有些看起來很有身份的人,在聚會上既然作出很多不雅的事甚至出格的事。如今想來那肯定是整個聚會氣氛都如此,那些人不是性格變了而隻是想融入群體而已。試想在聚會上,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很放得開,作為正常人的自己,即便平日有些保守也會表現的比往常要開放一些。沒人願意被當做一個怪物,被隔離在角落顯得格格不入。拋開環境不提,而是單獨把人的表現拿出來放到正常的環境中自然顯得突兀。以此為論點來批評一個人的人格,是多麼的不公平。可憐自己過去還經常跟風,完全不顧及當事人的體會和他當時所處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