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的,但一坐下,我就記得繪圖的《山海經》。

大概是太過於念念不忘了,連阿長也來問《山海經》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我向來沒有和她說過的,我知道她並非學者,說了也無益;但既然來問,也就都對她說了。

過了十多天,或者一個月罷,我還記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後的四五天,她穿著新的藍布衫回來了,一見麵,就將一包書遞給我,高興地說道:

“哥兒,有畫兒的‘三哼經’,我給你買來了!”

我似乎遇著了一個霹靂,全體都震悚起來;趕緊去接過來,打開紙包,是四本小小的書,略略一翻,人麵的獸,九頭的蛇,……果然都在內。

這又使我發生新的敬意了,別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卻能夠做成功。她確有偉大的神力。謀害隱鼠的怨恨,從此完全消滅了。

這四本書,乃是我最初得到,最為心愛的寶書。

書的模樣,到現在還在眼前。可是從還在眼前的模樣來說,卻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本子。紙張很黃;圖象也很壞,甚至於幾乎全用直線湊合,連動物的眼睛也都是長方形的。但那是我最為心愛的寶書,看起來,確是人麵的獸;九頭的蛇;一腳的牛;袋子似的帝江;沒有頭而“以乳為目,以臍為口”,還要“執幹戚而舞”的刑天。

此後我就更其搜集繪圖的書,於是有了石印的《爾雅音圖》和《毛詩品物圖考》,又有了《點石齋叢畫》和《詩畫舫》。《山海經》也另買了一部石印的,每卷都有圖讚,綠色的畫,字是紅的,比那木刻的精致得多了。這一部直到前年還在,是縮印的郝懿行疏。木刻的卻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失掉了。

我的保姆,長媽媽即阿長,辭了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罷。我終於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經曆;僅知道有一個過繼的兒子,她大約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嗬,願在你懷裏永安她的魂靈!

阿長這樣一個純樸而有些愚魯的老媽媽,她憑著自己的細心體察到了一個孩子的心願,並為了給他驚喜而想方設法地去尋找。她不懂文學,也不懂教育,她隻是不帶任何功利地,完全憑著自己善良、熱心天性的指引去盡可能地滿足一個孩子單純的願望。

願天堂也有人愛你

文/佚名

人生的某些片斷的確是因緣,緣有時也能改變人的一生,我就改變了她的一生……

認識她是在一家網吧裏,當時我們為了爭一張好的位置而爭吵起來,最後是我看在她還漂亮的分上讓了她。就這樣我們認識了。從那以後在那家網吧我常能見到她,而她也常坐在我的周圍。我就這樣相識相知相戀了她。她的名字叫雪,很美麗的名字。雪有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更顯出她深深的美麗與涵養。雪是上海人卻有北方女孩的大方。一天她忽然轉過頭來說到,我很幸福。我問為什麼?她說因為你在喜歡我!

語氣很肯定,很有自信的樣子。我笑了,問她你喜不喜歡我呢?

你猜?

我猜不到。

你是個傻冒!

我笑了,很開心!那天是1999年春天的一個下午。走出網吧,我一直在想她說的話,心中甜美極了。在春天的陽光下,從清澈的水裏,我看到自己有了一張幸福的臉,現在還有點冷呀,為什麼我心中很溫暖呢?

我一直對自己說你是為了換一個生活方式才來打工的,是為了改變人生的價值,我要努力呀,可不能為了兒女私情而把握不住自己呀,可那江南風景太美,我經不住她的襲擊,我成了她網中的魚。我們相愛了。淮海路、外灘、人民廣場的情人牆等地方都有我們的足跡,那是相依相偎的證據。

我在一家網絡公司打工,也不難,對於網絡混跡6年多的我來說,隻是一天幹到晚,很辛苦。她心疼了,不讓我去了,說她能開支我的生活。她的家條件很好,父母都是官。我沒說什麼,隻是抱著她,我感覺我們的愛情中好像有點銅臭味,可我看出她清澈的眼裏流露的是真誠的愛,我無言。

在一個星期天,我搬進了她租來的一間房子裏,那裏就是她所說的,我們的家。家離她們大學不遠,每天放學後,她像小鳥一樣歡快地飛來,我們就在上海的大街小巷裏亂轉,快樂極了。我依然去那家電腦公司上班,下班回家時,她肯定在小屋裏等著我,我不時會給她買一些小東西,她會意外地高興。她每月從家裏拿1500元生活費,我每月也有1000多,所以小日子也過得很甜美。

快樂的東西總是短暫的,不知怎麼的她的父母知道了我們的事,也了解到我隻不過是一個來上海打工的北方窮小子,很自然他們反對我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