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剛蒙蒙亮,秦烜的手又被人綁上了,然後牽著帶上了馬車。秦烜上了馬車之後,倒頭就睡著了。鳳鳶無語的撐著額頭看了他一眼,隻能自顧自地拿起了點心吃,懶得再管這個愛睡的家夥。
“公主,車夫說大概中午的時候就能夠到京都了。現在已經快到昌元的地界了。”翠袖進來遞水的時候順便一提。鳳鳶看了一眼旁邊依舊睡得熟的秦烜,點了點頭,便沒了後話。
馬車緩緩行駛著,不時就有成群結隊的大雁飛往溫暖的嘉元國去。越往北走,便越冷,早已習慣了溫暖氣候的秦烜此時也被冷醒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然後不大雅觀的打了一個噴嚏。
“嘶,昌元果然很冷,快拿床被子來給本王披著。”秦烜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將身上的衣服攏的更緊了。
鳳鳶揚了揚眉,將放在後麵的毯子拿了一條遞給他。秦烜一下子就扯過將自己裹住,發抖才勉強弱了一些。
“還有多久才能到?”秦烜瞄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一點事都沒有的鳳鳶,心裏不由的怒吼,這就是差距啊!差距啊!
鳳鳶掀起了簾子,大致估算了一下,“差不多還有四五個時辰,就能夠到帝都了,你再忍忍吧。宮殿裏有暖玉,你不會不適應的。嘉元國冬季不會下雪,昌元國每年都會下很大的雪,到時候說不定你都舍不得離開了呢。”鳳鳶捂嘴偷笑。
可這事並不能否認,自嘉元和昌元通商之後,兩國各有各的好處,自然就會有鄰國的人呆著不想走。昌元雖冷,可是有嘉元所沒有的東西,自然有人流連忘返的。
“你至少得派個人傳個信給我侄子吧,免得他擔心我。”秦烜撐著下巴看著她,眼波流轉,難掩其中姿色半分。
“翠袖。”鳳鳶朝外喚了一聲。
翠袖掀起了車簾對著秦烜說道:“臨行前便已經派人在他們的院子裏留了信件,烜王爺不必著急。”秦烜自知他們是不會騙自己的,點了點頭,倒頭便又準備睡。
而另一邊才剛剛醒的蘇傾,從床上坐了起來之後,看見秦睿依舊沒醒。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吧,已經很燙手了。將裹在他身上的被子鬆開了些,便出去準備打水。看見了釘在樹上的那張字條,嘴角不由揚起了一抹笑容。
“烜王啊,你可要自己好自為之了。”將字條扯了下來毀掉,轉身便往井邊走去。拿浸在冷水裏的帕子敷在了秦睿的額頭上,院外就又傳來了豆丁歡快的聲音。
“哥哥、姐姐,豆丁來找你們玩了,你們起床沒?”蹦躂著個小身子便往廳堂跑來,正好碰上了從內室出來的蘇傾。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姐姐,哥哥呢?他還在賴床麼?”蘇傾揉了揉他的發頂,眼神卻放在了踱步進來的瞿雲身上。
“麻煩你幫他看一看,他的傷口好似…發炎了,現在正處在高燒上。”蘇傾艱難地開口,眼神卻放在了內室裏。
瞿雲點了點頭,邁開了步子走了進去,後麵的蘇傾和豆丁跟了上去。
把了把脈脈,又將被子掀開,察看了一下包紮的傷口後,“並無大礙,服下幾帖藥方可。至於這祛疤痕的藥,相信你們會有很多的。”
“勞煩你開方子了。”蘇傾的臉色十分的差,就像下一刻便要倒下去的樣子。
身為救濟世人的大夫,瞿雲伸手又為她把脈,“蘇夫人,聽我一句勸,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你真的不能夠生育了…”蘇傾抬手止住了他的後半段話。
“瞿大夫還是去開藥吧,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勞你費心了。”等著瞿雲帶著豆丁離開內室的時候,蘇傾忍了許久,最後還是將那口中的血還是吐了出來。
默不吭聲的拿出繡帕將血跡擦幹淨,在銅鏡麵前幾番確定之後,才準備出門拿藥。回來的時候秦睿卻已經跌倒在了地上,蘇傾忙上前去將他扶了起來。
結果,他卻賴在自己身上不走了,“傾傾,我以為,你又像三年前一樣。一聲不吭的就丟下我一人走了。”
“好了好了,果然是病了。都忘記自己是個男子了。”蘇傾輕聲抱怨著,手上的動作也輕了幾分。秦睿將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了蘇傾的身上,手雖無力仍舊拉著蘇傾的手,就害怕在下一刻她又消失不見。
“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藥。我已經租好了馬車,明日,我便帶你回去。”幫秦睿把被子掖好之後,她就離開了。現在她決不能生出其他的心思,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雖然,有很多事情還得靠小破孩……
端著藥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秦睿一副委屈的模樣,“傾傾,你是不是想把我送回去之後就不管我了?”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啊,就差沒擠出眼淚來了。
“先喝藥吧。其他的事情,等回去了再說。”
秦睿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喂我,不然不喝。”好吧,又在耍無賴了。蘇傾坐在了床邊,認命般的拿起勺子一口又一口的喂到他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