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正在伏案寫作,在他寫作過程中,眼前偶爾會飄過一些畫麵,這些畫麵是老者經曆的滄桑往事。這些記憶像烙印一樣,深深地烙在老者的腦海,以至於老者每次停下筆,都會輕輕地拭去眼角縱橫的老淚。老者正是劉岩。
當劉岩輕輕推開房門,夕陽的餘暉剛好落在他的臉上,透過這餘暉,一個年輕的少女正款款朝他走來。她身材修長,皮膚白皙,長發垂肩,眼神裏透著一股靈氣,臉上則洋溢著微笑,輕輕地喚道,“老爸!”
“孝琳!什麼事這麼高興啊?”劉岩慈祥地望著女兒問道。
“爸!曇花開了!”少女詩孝琳已不是當年的小女生,她此時輕輕挽起劉岩的臂膀說道。
“唔?是嗎?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劉岩建議道。
“爸!難道你不想無邪阿姨也看看嗎?”孝琳乖巧地望著父親,建議道。
“哦!她來了?”劉岩剛才還喜悅的臉一下又拉了下來。
“不歡迎我嗎?”一位優雅的女士出現在劉岩和孝琳麵前,她略帶戲謔的口吻問道。
“無邪!你……”劉岩到了這把年起,已經再也氣不起來了,因此話說半句留半句,叫這位叫作無邪的女士難以捉摸。
“我……我怎麼了?”詩無邪有些無辜地答道。似在撒嬌,這令劉岩又惱又氣,但卻隻能賠笑。她隨即又和孝琳相互對視了一眼,回頭又看了劉岩一眼,兩人發出了爽朗的笑。
“我們一起去賞花吧?曇花剛開!”孝琳提醒道。
“好!我們快點去,不然就看不到了!”無邪握住孝琳的手,兩人像極了一對兒母女。劉岩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是一天天衰老下去,而無邪看起來卻依然那麼年輕!
顧不得感歎女人的風姿,三人眨眼間已經來到了花房,花房裏花團錦簇,生長著各種植物,裏麵藤蔓纏繞,蝴蝶翩翩起舞,采擷著花粉,為花授精。
“好香啊!”無邪讚歎道。
“是嗎?無邪阿姨?這哪有你身上香哪?是嗎?老爸!”孝琳邊走邊趴在無邪的耳朵後麵聞她的香氣,一邊又調侃自己的父親。
“嗯!”劉岩像個小學生一樣,點頭答應。
而他身旁的無邪聽到他半晌吭出的一個字後,耳根竟然發紅了,她的嘴角露出了絲絲淺笑。三人繼續前行,而劉岩則一路沉悶,隻剩下無邪和孝琳兩人在一起品花論道,無所不談。偶爾兩人會停下來,去征求一下劉岩的意見,而劉岩則總是“嗯”!
“快看!老爸!無邪阿姨!”三人在一處綻放的曇華麵前停了下來,孝琳激動地喊道。
入夜了,花房裏的燈光隨之漸漸變亮了,花房的燈光模擬的是自然界中的太陽光,而在曇花這裏,光線則更加幽暗。無邪和孝琳激烈地交談著,說著一些和曇花無關的事情。劉岩則靜靜地望著那些盛開的曇花,很安靜地,一點一點地,開著……開著……
微弱的光線投影在無邪和孝琳的身上,劉岩內心充滿了溫暖和幸福。難道這就是他要的幸福嗎?
……
隨著時光一分一秒流逝,那盛開的曇花開始慢慢凋零,很輕很輕……然而劉岩卻又陷入了習慣性的思考,但是孝琳卻認為父親患上了癡呆症。
“老爸!花謝了!老爸!”孝琳呼喚道。
無邪回望著越發蒼俊衰老的他的臉龐,隻是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說任何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