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首飾,儼然成了最鋒利的傷人利器,盡管心中恨他至極,可李翎兒隻能挾持他,因為養父李皓誠還在他的手裏!
突如其來的襲擊,夔宇帆卻不避不擋,俊美的麵容甚至連一絲驚慌都沒有,反而極盡嘲諷的眼神,邪惡的笑道“我以為,你真的夠心狠呢,嗬……”
“世上的東西,要拿都拿的到,要除都能除,隻要你……夠聰明、夠壞、夠狠!”
“如果沒有我,你永遠不可能嚐到手刃仇人的滋味,永遠也不會嚐到被愛的感覺,當然,更不會為了感情上的傷,墮落到這種地步!”
李翎兒怫然怒道“夔宇帆,你說什麼?!”
山口馗爺,還有刀疤雷,果然是他一手策劃的!
如果不是裴奕辰近乎執拗地救她,她是不是早就已經死了?
心口猛烈撕絞,回想過去種種,可不就是這個男人明裏暗裏,一步步推波助瀾所致?
悲痛恍惚間,夔宇帆鳳眸一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反擰在身下,另一手狠狠掐著她的下骸骨,教訓的口吻,夾著幾分妒恨斥道“怎麼,心疼了?!哦,應該是說,現在知道心疼他了?!”
“你!我跟他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李翎兒拚力掙紮,可他的手就像鋼筋鐵鉗般,讓她動彈不得。
她越是傷,越是悔,越是怒,夔宇帆就越是欣喜滿意一般,皓齒一揚,朗聲笑了起來“也是了,這盤棋走到現在,其實我的計策並不精巧周密。隻是……無論是我,陸子彥,還是他,你都沒有全心信任過……”
“稍有風吹草動,你就會像現在這樣劍拔弩張,用你的‘自作聰明’質疑刺傷所有人!現在,你是不敢見他,還是愧於見他?”
說及此,夔宇帆倏地將她送開,微昂著下巴,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睨著她,抬手撣著肘部被弄皺的西服衣料。
半截金屬發箍掉落在地,發出輕微的脆響,上麵的鏤空金葉都被捏變了形,李翎兒柔嫩的掌心裏,也留下了幾道深深的花紋印痕。
像是被打擊得泄光了一身的氣力,她趔趄著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那些曾經支撐她的恨,讓她失去愛的疑,瞬時被重現再皸裂,千般滋味襲上心頭,侵蝕過心,唯剩那錐心刺骨的悔和痛!
夔宇帆之所以可怕,不單是他神鬼莫測的心思,而是他掌控人心的能力,總能掐準並操縱她的每一個想法,簡單得好似他就是主宰人心的王!
李翎兒握緊拳頭,強忍著心酸淚意,還是因為承受不住心中的劇烈疼痛,沿著牆壁滑下,跌坐在了地上。
夔宇帆走到她麵前,蹲下身,用一種幾乎真心疼愛她的表情看著她,眼神溫情脈脈“所以,這些日子的無數次逃跑絕食,自討苦受,我能理解成,是你的自我懲罰嗎?”
李翎兒緊咬著唇,笑容諷刺不看他,就聽他磁性的嗓音,越發溫柔得不像話“還不願意回家嗎?我會保護你,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仿佛聽到了世上最滑稽的笑話,李翎兒嗤聲一笑,噙淚的眸子陡然變得鋒利,盯著他,咬字如冰“你這個……瘋子!”
裏麵的動靜,站在門外的眾人聽得依稀,表情卻都瞠目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這樣爭鋒相對又夾著幾分曖昧的感情,哪裏是長輩與晚輩,舅舅對侄女之間該有的?
這時,助理冷驍急急尋來,似是真的遇到了十萬火急的大事,還沒走近就揚聲對眾人問“夔總在裏麵嗎?”
夔宇帆神情不悅地皺了皺眉,站起身,理了理胸前衣襟“進來!”
轉身的那一刹,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慣有的冷峻穩沉。
冷驍神色倉惶地在他耳邊一番低語彙報,夔宇帆陰鷙的眸子驀地眯了起來,語聲煩躁地擠出幾字“這個女人,自作自受!”
冷驍皺眉急道“夔總,怎麼辦?難道不管她嗎?她可是跟了您……”
夔宇帆冷眼一掃“再多嘴多事,她死得更快!”
“可……”冷驍才張口,就被他犀利的眼鋒生生堵了回去。
轉頭對李翎兒一字一頓,說得極盡狠絕“即刻給我換衣服出去!否則,我會讓他……死,無,全,屍!!”
李翎兒身軀一震,驚愕得渾身發寒,站在走廊外的一幹人亦是嚇得脖子一縮,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