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彥一聲狂怒咆哮,胸口起伏劇烈,每一個字都帶著剜心剔骨的恨,“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你這個陰險惡毒的卑鄙小人,狼心狗肺的滔天禽獸!如果不是你的無恥獸行,曉雪她會突然悔婚,跟那個來曆不明的男人走?”
“三年前知道我在AéroportsdeParis機場的人,除了裴奕辰,就是你;22年前慶功宴那晚我們都喝醉了,唯一有機會對曉雪下毒手的人也是你,你想雇凶滅口隱瞞罪行,現在還想要辯解什麼?啊?!”
原本按在他肩上的兩名保鏢在夔宇帆的暗示下收了力,陸子彥甩開兩人撲將過去,對安子建就是一頓嘶吼狂打,“既然你這麼恨我,在家裏在公司有的是機會殺了我,為什麼要去傷害無辜的曉雪,害她受盡罵名,淒慘離世?你說,你說!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樣歹毒?!”
他雙眸血紅泣淚,每一句都仿佛是胸腔之內咆哮出來的心痛嘶吼,力道之狠灌注了全身的力氣,直想活活打死他,分屍泄憤,祭奠愛人亡靈……
安子建俊秀斯文的臉,登時就掛了彩,腥紅的血液順著傷口和口腔噴濺而出,瞬時染紅了他身上的矜貴西裝。
他一麵極力掙紮抵擋,一麵忍痛含糊道:“陸子彥,給我住手,你也瘋啦。從始至終,什麼都是夔宇帆在自演自說,難道就不會是他為報母仇,故意挑撥嫁禍嗎?你居然信他不信我?”
“慕容雪是什麼性格頭腦,你難道不清楚?如果我真傷害過她,她會放過我,任我欺淩?和慕容家結親,對我們陸家來說是如虎添翼,論公論私,我為什麼要破壞你們?!”
裴奕辰削薄的唇抿了一下,兩道淩厲的目光直透心底,聲音冷冽無比,“因為,你姓安!”
夔宇帆眉梢微挑,邪肆一笑,偽善提醒,“精辟!太子爺真是一語中的,不過,他可不能死在陸子彥手裏,也不能死在我這裏,你還不動手?”
裴奕辰眼眸寒芒頓凝,現在才恍然,怪不得夔宇帆敢算計他,原來是精心籌謀有恃無恐,翎兒的生父是安子建,十之八九錯不了。
什麼“誅心比殺人有趣”,分明就是要借他的手,幫他鏟除陸家,然後“幹幹淨淨”地坐上首富寶椅,同時讓他成為罪證確鑿的殺人犯,被國際刑警批捕!
他是不怕多添幾條血命,但如此對待利用自己的親侄女,簡直不是人!!
腦中幾轉,裴奕辰眯了眯眸,故意語聲冷寒道:“哦?那你想他們怎麼死?”
但聽這話,陸海博濃眉緊皺,痛心疾首地看著扭打成一團,已然鼻青臉腫,滿麵鮮血的安子建,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一般嘶啞,“子彥,子建說的對,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們快住手,不要上了外人的當,自相殘殺!”
他這一吼,宋慧玉猛然驚醒般拚力掙紮,竟對裴奕辰哀聲祈求道:“幫幫我們,求你幫幫我們,如果子建真是翎兒的父親,我們會負責,傾盡一切負責,公司資產,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我求你,求你!子建他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