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去金棺廟,我知道這是個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行車導航儀上也根本沒有這樣一個地方!
一旁的牙瓣微微睜開了眼睛,眼角盈著淚水。
“莫雲阿姨,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嗎?”
“你為什麼總是叫我莫雲?”
我想是時候坦誠相見了,廟裏和尚囑咐過我不能提起那件事,顯然此時我提或不提,意義都不大,牙瓣是知道我的,他知道一切。
家裏憑白出現的莫舒的日記本,鹿美餐廳的優惠券,戀星的意外以及順理成章地被送到剝皮婁老頭那裏,這一連串的事……
我不得不相信,牙瓣是那雙一直在背後看著我的眼睛,他並不是一個兒童,不是一個妖孽,而是同樣和金棺廟有關的存在。
“牙瓣,你為什麼總是叫我莫雲阿姨?”
我再一次問他。
他弱弱地抽泣著,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而是說:“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要死了。”
我掏出口袋裏的綠帕子,為他擦了眼淚,又擦了擦他手臂斷處滲出的血。
他慌忙一躲。
“怎麼了你,牙瓣,你告訴莫雲阿姨。”
“你的帕子沾了別人的血就再也不能用了,它失去法力了……”
“法力?”
“師父沒有告訴你嗎?師父對每個人交代的都很清楚的……”
我的心砰砰跳著,劇烈而混亂,猶如當初親見自己丈夫出軌時的感受,渾然無措……
“你的師父是……”
牙瓣的氣力漸漸小了,他還是堅持跟我說了自己的由來。
和之前所說的出入不大,而增加的部分,嚇壞了我。
我感到巨大的欺騙和空前的危機正纏繞著我。
他是師父從棺材裏救出的遺腹子,師父帶他逃出金棺廟,逃離了住持和尚思空的魔爪,可是日子一天天過下去,牙瓣的身體越來越弱,他出生之前便在母體裏中了思空的毒,想要活下去,必須每天飲用金棺廟裏一眼萬年泉的泉水。
“所以,你們又回去了?”
我不時說句話,以免牙瓣真的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我要聽完這個故事,這個故事對我至關重要。也許我真的變得鐵石心腸,此時此刻,我本是應該急速驅車去找人救他。然而,我擔心的是他康複之後便會繼續瞞下這個秘密……
“嗯,莫雲阿姨,師父帶我回去了,我們在廟外埋伏了很久,找了機會,趁思空警惕鬆懈時殺了他。師父出家前是神箭手,他把思空一箭斃命的。”
“然後……,你們就在廟裏住下了?”
“住下了,可是住得不安寧,思空住持陰魂不散,經常攪得我們痛不欲生,因為我們有法力護體,他也奈何不得。雖然性命無憂,但身體也一天天被他損耗,難以安生,於是師父隻好答應了他的要求……”
“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