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對受歧視的猶太民族也表示了深切的同情。小說中的猶太女子蕊貝卡,是司各特筆下最成功的正麵人物形象之一。這一形象的真實動人之處,在於作者一反前人和同時代人對猶太民族所持的偏見和鄙薄心理,以充滿同情的筆觸細致入微地刻畫出一個柔中帶剛的可愛的女性形象。作者一方麵在她身上反映了封建社會中弱女子的悲慘遭遇,一方麵又通過她的一係列行動,逐步展示出她那種不畏強暴、不向惡勢力低頭、敢於以自己的方式進行反抗的鮮明性格,因此這一形象是有較大的社會意義和典型意義的。

司各特的曆史小說對歐洲文學的發展是有很大的貢獻的。俄國的進步文藝批評家別林斯基認為司各特“給最新的歐洲文藝指出了曆史的和社會的方向”。歐洲的不少大作家如法國的巴爾紮克和司湯達、德國的歌德、意大利的孟佐尼、俄國的普希金,都很推崇司各特的曆史小說,肯定他在探索一種新的文學體裁方麵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恩格斯在《家庭、私有製和國家的起源》中談到蘇格蘭氏族製度的克蘭時說:“在瓦爾特·司各特的小說中,我們可以看到關於蘇格蘭高地的這種克蘭的生動描寫。”據馬克思的女兒愛琳娜·艾威琳·馬克思和她姐夫拉法格回憶,馬克思是很喜歡司各特的優秀曆史小說的,不僅經常閱讀,而且給予很高的評價。(施鹹榮)

司各特:用藝術之筆再現曆史真實

《艾凡赫》是司各特最著名的一部作品,在他的曆史小說中占有一個特殊的位置。首先,這是他第一次跨出蘇格蘭題材的範圍,從而為他今後擴大創作視野奠定了基礎。其次,他的蘇格蘭小說雖然稱為曆史小說,實際它們反映的時代都離司各特所生活的社會不遠,有的甚至涉及了他的童年,以至青年時期。可是在《英雄艾凡赫》(以下稱《艾凡赫》)中,他卻把他的故事一下子推前了幾百年,把中世紀中葉的英國作為曆史背景。這樣,可以說,隨著《艾凡赫》的問世,司各特才真正成了名副其實的曆史小說家。第三,司各特作為一個浪漫主義作家,富有傳奇色彩的中世紀正是最適合他的創作才能發揮長處的時期。因此,正如他在本書的導言中所說,它“獲得了極大的成功,可以說,自從作者得以在英國和蘇格蘭小說中運用他的虛構才智以來,他這才真正在這方麵取得了遊刃有餘的支配能力”。毫不奇怪,巴爾紮克正是在讀了《艾凡赫》之後,才對司各特的曆史小說發出了由衷的讚美;也毫不奇怪,小說發表後立即不脛而走,成了司各特最暢銷的一本書,人們談到司各特時,都會把《艾凡赫》與他聯係在一起,它理所當然地成了他的代表作品。

司各特是浪漫主義作家,他的創作方法歸根結底一句話,便是曆史真實與大膽想象的結合。他的小說並不拘泥於曆史事實,盡管他有時不惜用大量的繁瑣考證,說明他所寫的一切似乎都鑿鑿有據,然而在更多的場合,在人物塑造和情節處理上,他卻是靠大膽的想象取勝的。為了說明自己在曆史小說創作上的一些觀點,他還專門虛構了一個考古學家德賴斯達斯特博士,讓他作為自己的觀點的對立麵,出現在他的一些小說的導言中,本書也是這樣。在第二篇導言(致德賴斯達斯特博士的致敬信)中,他明確說明曆史小說不是考古學著作,重要的不是細節上的真實,而是展示曆史的風貌。他提出了“虛構和真實相結合”的原則,認為他這麼做沒有超出“一部虛構小說的作者所理應享有的特權”。這篇導言對我們理解司各特的創作是十分重要的。可以說,司各特在本書中,用淋漓酣暢的筆墨描繪了中世紀一個風雲變幻的時代,他在真實的曆史氛圍中為我們塑造了大量虛構的人物,這些人物盡管出自虛構,卻栩栩如生,真實地反映了曆史的進程,他的成功主要便來源於此。因此英國19世紀著名思想家和文學家托馬斯·卡萊爾在談到司各特的曆史小說時指出,它們讓我們看到的“不是曆史書和文件記錄中的那種抽象的人”,而是“真正生活在過去的時代中的活生生的人物”。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司各特才被公認為西方曆史小說的創始人。(佚名)

瓦爾特·司各特是英國具有世界影響的曆史小說家,也是一位詩人。他是英國文學史上最多產的文學家之一,不僅勤奮地創作,而且寫作速度之快甚至讓巴爾紮克目瞪口呆。因此,司各特才得以為世人留下這筆巨大的精神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