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胡經理終於控製不住了,他衝著我質問道,“難道你還真的為這事去打官司嗎?你自己當然無所謂,可我的奶站會受牽連。我的生意還怎麼做。”
“胡經理,你也別說了。”“金魚眼”氣得兩眼冒火,就像兩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那灼人的岩漿就要從他那鼓鼓的眼珠子裏噴射出來,“她的態度不變,我的賠償數字也不會變。咱們今天就在這裏耗著吧。”
胡經理看了我一眼,不滿地長歎一聲。
一時間,我們僵持在那裏,三個人陷入沉默。
這個僵局隻過了十分鍾,可我覺得像是過了一年似的難以忍受。特別是胡經理那雙色迷迷的眼睛,不停地在我身上轉,讓我有一種備受汙辱的感覺。我想,應該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胡經理,你叫我來這裏,也是打算讓我答應這個賠償的嗎?”我首先向他發起了進攻。
“這個——”他看了一眼“金魚眼”,然後把我拉到外間,壓低聲音道,“小薑啊,我也是沒有辦法。我看你也別太死心眼了。你知道,我很喜歡你,也願意幫助你。如果你答應我,這筆錢我來拿,這件事不就解決了嗎?”
“哼!”聽了他的話,我差一點唾到他臉上。“胡經理,你可真會趁火打劫啊。做人別這麼卑鄙。”我忍無可忍地回到“金魚眼”麵前,堅決地說:“如果你這樣胡攪蠻纏,不但我們原先的那份協議作廢,以後我也不會與你簽訂任何協議。你想經法院,就去告我吧。我們聽從法官的判決。現在你如果還不讓我走,我就報警。”
看到我這樣的態度,胡經理又是一聲:“你真是個死心眼。”他又轉臉對“金魚眼”道:“我看今天就這樣吧。原先的那個協議繼續有效。精神賠償這一塊咱們以後再商量。”說完,他也隨著我一起出了門。
“胡經理,那以後是什麼時候,你得給我做主啊。”我聽到“金魚眼”在後麵這樣喊。
我沒有搭理跟在身後的胡經理,獨自向回走去。我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的接觸,甚至不想再看到他那齷齪的樣子。但我知道這件事情遠沒有結束,他們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以後應該怎樣對付他們,我沒有主意。我隻是知道害怕無濟於事,隻能像今天這樣勇敢地去麵對。
我一路走來,徑直來到金耀家的小區門口。天已近正午,正是午飯的時間。我在附近吃了點東西,便坐到馬路邊,等待著金耀的出現。我相信這兩天,沒有見到我的金耀一定在這裏等了我很久。當然,我不想把這件事情如實地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因為我知道,一旦他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站出來幫助我的。他已經幫助了我很多,我不想再給他增添任何麻煩。
中午的太陽很快就撤走了它溫暖的光芒,不覺得我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寒冷開始從腳下向我的身體侵襲而來。我來到路邊的電話亭,撥通了金耀的電話。許久,才聽到金耀的聲音。
“金耀,你在哪裏?我這兩天有事需要處理,所以——”
沒等我說完,金耀便打斷了我的解釋。
“薑麗,沒關係,我知道你有事才沒能來的。現在我也有點事需要去親自處理,那麼,我們明天見麵再談吧。”
“好的。再見。”
他匆匆地掛斷了電話,我感覺他需要處理的這件事很急,或者是很棘手。但有什麼事情需要他親自去辦的呢?我一路想著,無奈地回到住處。明天,我會早一些去接他。我這樣寬慰自己道。
第二天當我早早來到小區門口時,遠遠地看見金耀站在路邊的鬆樹下。他沉穩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