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記憶漸漸被撕扯開,風秋還記得那個不會說話的人跟自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肩膀是那麼的寬廣,雙手是那麼的有力,記憶中他是一個善良老實的人,每天都在農場裏辛勤地工作著,雖然不會說話,但是總能教導自己懂得很多事情,那是自己最親的人。
風秋無法釋懷,為什麼那樣的一個人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樣子死去,心髒的跳動聲越來越強烈,血海之地如墳墓一般的安靜,唯一存在的便是一顆憤怒的心,那有力的咚咚聲來回回蕩著。
“我要回去,媽媽還在等我。”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風秋隻感覺比過去的三年還要漫長,畫麵早已回到熟悉的院子,張大嬸停止了哭泣,正獨自掛著白帆,準備著冥錢。
“牛寶。”
“啊!大妹子你怎麼醒了?”正在撒錢的張大嬸見到女子出現在院子中,急忙攙扶住對方。
“龍靈跟牛寶感謝大嬸的救命之恩。”女子十分虛弱勉強給對方行禮。
張大嬸受寵若驚,自己哪受得起這種大禮,連忙推讓,急切地說道:“大妹子這可使不得,我什麼忙也幫不上,小娃子是我害死的,是我對不起你們。”
龍靈看了看地上的風秋,臉上沒有多少傷感,目光平靜,雙手扶著張大嬸的肩膀,輕言:“大嬸你沒有對不起我們,牛寶沒有死。”
“這?”聽到對方的話,張大嬸當場石化,孩子都這樣了,做母親還說沒有死,在她看來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對方傷心過度瘋了,一種就是病沒好,處在幻覺中。
龍靈目光落向晶體球,臉上微微吃驚,卻是沒有靠近,抬頭深深的看向夜空,眼角滑落晶瑩的淚光。
“寶兒回來吧,媽媽知道你就在這裏,快點回來。”龍靈的話語就好像有著某種魔力一般,風秋的身體竟是漂浮起來,周身有著亮光流動。
“啊!大妹子!”張大嬸差點沒將眼珠子掉出來,她最清楚自己剛剛可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將風秋抱起,可為什麼人他母親說了幾句話,身體就自動漂浮起來了。
“大妹子你修武的吧?”張大嬸也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婦,神情漸漸恢複正常,到了現在她多少明白了一些,此刻心裏無比的忐忑,生怕這次的善心換來的是殺生之禍。
龍靈再次朝張大嬸行禮,請求道:“還請大嬸見諒,我跟寶兒隻是落難之人,來曆不方便說,等寶兒醒了我們就走,不會給大嬸添麻煩的。”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都在院子裏,哇咧!風秋怎麼飄著,成仙了不成。”張讓讓健步衝到近前,無比的吃驚。
“野孩子你跑出來幹什麼,出大事的時候睡得跟死豬一樣。”張大嬸憤怒不已,狠狠的捏了一把對方的耳朵。
“母親你輕點,哎喲嘿疼!你不知道有別人在麼,這樣子多難看啊。”張讓讓齜牙咧嘴,小心地護著耳朵。
“還知道疼,快去搬把椅子來,沒看到你嬸嬸還站著麼。”張大嬸一把將張讓讓推了出去,修理了兒子之後,內心總算恢複了平靜。
“大妹子也不怕告訴你,野孩子他爹就是一個修武的,最後落得個死無全屍,這些年我跟兒子四處避難,隱姓埋名,就是怕被仇家發覺,所以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放心吧,同是落難之人,隻要你不嫌棄,在這裏住多久都沒關係。”張大嬸坦誠相告,說出這些話心裏倒是輕鬆不少。
“大嬸謝謝你。”龍靈哽咽著說道,有著相同的經曆,兩人的關係增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