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50年前的某個夜晚,當然,那是一個美麗的月夜。在一個叫做清水鎮的地方,有一戶普通人家剛吃完晚飯。男主人回到臥室看報紙,女主人正在收拾碗盤。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了,那聲音非常急促而短暫,甚至男主人都沒注意到。女主人還是覺察到了,她一邊把沾著肥皂泡的雙手在圍裙上擦拭了幾下,一邊急急忙忙地去開門。當她打開門時,意外地發現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蹲在門口。她蜷成一團,隻能看見她的頭頂,長頭發凝成了幾個粗節,油膩不堪,渾身髒兮兮的。
女主人看她身材瘦弱,覺得實在可憐,就讓她進門來,準備給她吃點剩飯。那個女乞丐卻先開口了,她的聲音非常淡定:“給我點吃的,我會報答你們的。”女主人回答她:“沒有關係,雖然我們不富裕,但是還能給你一些東西。你一個女人孤身在外,不容易。”
其實,在那個年代,物資緊缺,這家人也是省吃儉用。男主人聽見有人交談,從臥室走出來,發現了這個女乞丐,雖然有些不悅,但是,看在妻子一貫仁慈的份上也就沒有阻攔。女主人把鍋裏剩下的飯全都舀出來,盛了滿滿一碗。在一頓狼吞虎咽之後,女主人又拿了一套自己平常穿的衣服,想給女乞丐防寒,但是卻被她拒絕了。
女乞丐從自己隨身帶的包袱裏翻出了一個畫框,也就15寸寬,20寸長。用一張又舊又黃的報紙包著。“謝謝你的款待,這個是給你的報答。記住,如果你遇到了無法解決的事情,就把這幅畫放在床頭,它會幫你。不過,千萬別打開看,否則就不靈驗了。”她那張布滿髒汙的臉上,竟然帶著幾許神秘的微笑,使得女主人有些詫異。
說完這句話,女乞丐就推門而出。女主人手裏拿著畫,發了一會呆,心想,這女的是瘋的還是傻的,給她衣服不要,反而給我這個畫框做什麼。可是她看起來不像腦袋有毛病的啊。等她關好門之後,就隨便把畫框放進了雜物間的一個櫃子裏。
自那天以後,女主人從來沒有打開那個畫框看過。也許是忘記了,也許是真的相信那個女乞丐,有些東西不該看就不去看。
不料剛過半年,女主人就遇到了難題,其實也不能說是難題,她遭遇了自己丈夫的不忠。在秋葉凋落的季節,一個消息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鎮上有人告訴她,丈夫背著自己和一個寡婦好了。於是,女主人在某個夜晚,偷偷地跟蹤自己的丈夫,果真發現兩人在寡婦的居所裏偷歡。雖然,他們做得很隱秘,可是一男一女獨處一室,還關著燈,能做出什麼好事呢。
這天晚上,她整夜睡不著覺,看著窗外又圓又亮的月亮,眼眶的淚水從未幹過。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許是因為自己一直沒有生育,丈夫對她不滿;也許是因為她太安靜沉默,讓丈夫覺得生活沒有趣味。而那個寡婦很有風情,她不得不承認,寡婦走路的時候,腰扭得很好看。可是,她也恨,恨丈夫的不忠。特別是在幾十年前,出軌的事情嚴重超出了道德底線。
這個男人曾經發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女主人拿出自己的結婚證明,眼淚滴在薄薄的紙上,浸濕了紅紅的囍字。
月亮快落下的時候,丈夫終於回來了。他發現,妻子的枕頭上方放著一個用布巾包好的方框。他正要伸手摸摸是什麼東西,突然被妻子抓住了手,“那是菩薩的畫像,別動。”丈夫嚇了一跳,並沒有說什麼,自顧自地脫衣睡覺了。
這天過後,背負著各種傳言,女主人一如既往的認真伺候自己的丈夫,不過她也找了一些活路做,替街坊做一些針織的手工。確實,她還對自己的婚姻抱有一絲不現實的幻想。
這天,丈夫回來的很早,他臉色十分難看,默不作聲地坐在藤椅上喝茶,看著她用鉤針織一件小娃娃戴的帽子。
“你知道我和芳的事了?”
她沒有回答,隻盯著自己手裏的線。
“我是對不起你,可是,你不能報複她一個寡婦!你告訴我,她去哪兒了?”丈夫突然揚聲喊了起來。
女主人抬眼看著他,冷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姘頭不見了,跑來問我?”丈夫被妻子的笑嚇到了,大怒,“如果不是你,還有誰希望她消失?”
女主人冷靜地回答道:“你太小瞧我。如果是我,我不會讓她逍遙這麼久。”
丈夫愣住了,厲聲罵道:“一定是你幹的!你的心腸居然如此歹毒!告訴我她在哪兒?”
女主人終於忍受不了,站起身,憤怒地對著他的臉喊道:“我和你這麼多年,為了一個別的女人罵我。我倒要問你,你為什麼要和她好?”
丈夫哼了一聲,回答:“她就是好。她的手白白嫩嫩,臉光滑的很,小腿結結實實,腰也細,笑起來的聲音像一串銀鈴!你呢?你哪點比得上?!”女主人聽到這句話,她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地割著,真的好痛,好難受。她強忍著眼淚,笑道,“確實比我好。你沒錯,都是我的錯!”說完,她笑了起來。